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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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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介銘死裡逃生,終於從昏中完全清醒過來。

其實在半昏狀態時,鄭介銘模模糊糊的知道有人喂他喝水、揹著他跑,他努力的想要起身,但最多卻只能半睜雙眼。直到聽見自己的救命恩人獨自面臨絕境,他竟然迸發出極強的力量,終於憑著自己的力量坐了起來。他心中滿腹的話語,但是覺得沒有一句話能夠表達自己從死亡邊緣回來的心情,只得用這樣一個深鞠躬表達。

常冰依然沒有從驚嚇中緩過神,眼神呆呆的望著這個被自己拯救的男人。

週記堂沒有去真雅路,天漸黑,他從長街的店面中找到80升的黃登山包,往裡紮紮實實的了4被子和一些零食,小心翼翼的穿過街區,走回小廟附近的林中。

船!?

鵝船的旁邊,多出一隻鴨子船劉均洛的船!

週記堂大叫不好,扔下登山包,拔腿衝向廟門。

廟門半掩著,他不斷的罵自己,一邊祈禱劉均洛不要做出過的舉動。

一進門,週記堂看見常冰瑟瑟發抖靠在屋角,身上衣服被撕開一個口子,出白花花的手臂,而她面前一個男人彎在前,週記堂惡從心頭起。

“劉均洛!我艹你全家!”週記堂撲向鄭介銘,將他按在地上、騎身上就要打,兩拳下去,定睛一看,才發現不是劉均洛,是那個被自己搭救的男人,遂停止了毆打。他沒有放鬆警惕,手依然揪著對方的領口,轉頭望著常冰。

常冰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看見是週記堂,撲在週記堂身上,緊緊抱住他就哭。

週記堂壓著鄭介銘,常冰抱著週記堂,三人這麼莫名其妙的待了一陣,等常冰哭的差不多了,才鬆開。

“剛才他救了我。”常冰擦乾眼淚,右手朝鄭介銘比劃了一下,把事情前後對週記堂描述了一番。

週記堂一腳踹向劉均洛的屍體。

“你是週記堂?”鄭介銘問。

“你怎麼知道?”週記堂疑惑的回身。卻見鄭介銘聽聲便要鞠躬。

“我靠!你幹什麼你!”週記堂受不起這等禮節,趕緊去扶。

“你揹著我逃命,我知道,我動不了,但都能聽見。謝謝!”

“我艹!龜孫子,你拜我,我特碼還沒死呢!”週記堂受不了這舉動,趕緊架住他的腦袋,“常冰!別讓他這樣了。”鄭介銘見週記堂堅決,便直起身。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從通風管道里出來?”常冰終於有機會向他發問。

“鄭介銘,我和另一個人被困在地鐵隧道里,後來決定從通風管道突圍出來。”

“另一個人呢?我們當時只看見你,管道里我特意看了,沒再有別人。”週記堂問道。

“不知道,爬到半路他就不見了。估計,已經死了。”鄭介銘心中充滿了對雷洋的愧疚。他心想,要不是眼前兩人,自己應該也死在裡面了。

馬齊發出呻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對了,找到藥了麼?”常冰問週記堂。

“登山包!”週記堂這才想到登山包的事,跑出門外,將包拾回來,給常冰,“我找了一圈沒看見藥店,天快黑了也沒敢去步行街,只在一家餐廳櫃檯裡找到點碘酒、紗布和退燒藥,別的沒有了。包裡面還有吃的和毯子,你自己翻翻。鄭介銘,我們得把這雜碎處理了。”兩人抬著劉均洛,扔到鴨子船上,用力一推。鴨子船緩緩的朝湖中心漂過去。

鄭、週二人回屋,常冰正在小心的為馬齊處理額頭上的傷口,她用礦泉水清潔傷口周圍的血跡,用碘酒清洗傷口周圍,最後用紗布把額頭包起來。但是沒有消炎藥,情況並不樂觀,馬齊高燒始終不退,體溫也比剛才更高。

“馬隊情況很不妙。”常冰小聲跟周、鄭說。

“要不是為了救我,馬齊也不至於變成這樣。”鄭介銘心中充滿內疚。

“別責怪自己,他是被打的,不是被喪屍咬的,與你沒關係。”常冰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