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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低吼道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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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刀原沒有名字,但據傳是來傳自上古洪荒年代,鋼質堅韌,刀芒微黃,數百年間曾輾轉於‘刀霸’凌上人,‘百霸山莊’主人蕭銑之手。

當這把刀最終落入一代刀法大家‘少帥’寇仲之手時,便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作井中月,年輕時候的寇仲以此刀縱橫江湖,後來寇仲武功超凡入勝,草木皆可為刃,遂封刀不用。”單婉兒用她美妙的聲線娓娓道來:“當年東溟派第三任掌門單婉晶和寇仲以及他的好兄弟徐子陵情非淺,最後在寇仲退隱江湖之後遂向他求得此刀,希望藉以研究它的鑄造之法,慚愧的是數百年過去了,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說完,單婉兒將井中月遞到張霈手中,長刀入手,張霈立手中一沉。

心隨意轉,手臂猛然發力,免去井中月脫手落地的尷尬,張霈訝道:“這刀竟然如此沉重,少說也有百來斤,尋常人連拿都拿不動,更甭論用之禦敵了。”單婉兒輕笑道:“井中月在寇仲手中曾遍會天下英雄,殺下飲恨之惡人無數,鋒銳無匹,可謂截輕微無絲髮之際,斫堅剛無變動之異。”井中月的來歷,張霈知道的並不比單婉兒少,甚至連單婉晶與寇仲,其實應該是徐子陵的非淺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單婉兒淡淡道:“數百年來東溟派也無人識破此刀鍛造之法,這刀也只不過一件兵刃而已。你既認定此刀與你有緣,姑姑就將它送給你了。”

“謝姑姑成全。”張霈把玩著手中的井中月,彷彿一個孩子在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他畢竟不是孩子,井中月也不是玩具。劍是“百兵之君”刀則為“百兵之霸”刀如猛虎,習者勇猛彪悍,雄健有力。

突然一股無窮無盡的殺氣自井中月中透出,寇仲與李世明爭天下的時候,此刀不知飲過多少鮮血,其中蘊藏的濃厚殺意,即使經過數百年之久,仍沒有絲毫減弱。

滔滔殺意猶如出閘的洪荒猛獸,四周燭臺上上微亮的燭火忽然一暗,頓時熄滅。也許是被人遺置太久,現在來新的主人,井中月亦渴望熱血的江湖。

不愧是傳說中的神兵利器,刀未出鞘,已是氣勢驚天,若是真個用在戰場之上,肯定是屍山骨海,血成河,殺戮無疆,鬼神易避。

“鏘!”寶刀倏然出鞘,不同與單婉兒剛才拔刀時“錚”的一聲脆鳴,井中月此時竟然發出龍虎嘯之聲,大有天噬地之勢。

原本暗啞無光的刀身到了張霈身手突然暴出一陣耀眼的黃茫,單婉兒眼中驀地出現驚異神,美眸中滿是醉,她相信自己這一生都休想忘掉這一刻。***張霈手中井中月彷彿整個活了過來,九嘯龍驚天變,屋中所有供架上的兵刃都輕輕震顫著,發出“嗡嗡”的共鳴聲。

“好夥計,你已經沉寂了太久,久得江湖已經忘記了你的存在,現在是你再次一刀霸九洲的時候了。”張霈輕輕‮摩撫‬著再次恢復為黑的井中月,試著將自己的內力輸入刀身。張霈手握井中月,只覺手中彷彿握著一團灼灼烈焰,全身燥熱難當,自己的內力正被一個黑源源不絕的噬。

就在張霈到自己即將力竭的時候,一股霸道的神秘力量瘋狂湧回自己身體,脫韁野馬般左衝右突,完全不受控制。見此情形,單婉包兒急聲道:“霈兒,你怎麼樣了?”張霈心中震駭,他在無意間竟然喚醒了沉睡在井中月刀身中神秘的力量。

此刀本是天外玄石,當年歐冶子耗費近十年光景嘔心瀝血鑄成此刀。刀成時天現異象,滾滾驚雷直轟而下,彷彿要阻其誕生,然關鍵時候,歐冶子之女歐冶靜怡不忍父親十年苦心毀於一旦,不惜跳入鑄爐,以處子之血鑄刀,此刀遂成。

在歐冶子手中,刀揮驚風雨,斬落泣鬼神,黃茫銳利無匹,擋者披靡。歐冶子爾後所鑄之刀完全沒有辦法與之相提並論,但他心傷女兒之死,遂棄刀不鑄還將這把刀封印起來,改而鑄劍,終以一代鑄劍名師之名傳百世。

雖然最終此刀輾轉於多人之手,但是無一人有張霈之際遇,身懷異種電能,所以終沒能誘發刀身內蘊藏的神秘力量。而張霈不能完全運用潛伏在身體內的力量,卻又貿然引發此刀玄奧之秘,導致發生現在這種不能控制的局面。

隨著入張霈體內的神秘力量越來越多,並且迅速運轉至四肢百胲,狂猛霸道的拓寬他的脈絡,更可怕的是它竟然扯動張霈體內那原本順時旋轉的力量旋渦強行反向運轉。

張霈立痛不生,全身每一處肌膚均寸寸裂,苦不堪言。若是放任不管,張霈很可能會被霸熾的力量沖毀全身經脈,輕則走火入魔,成為廢人,重則直接去見上帝,當然前提是上帝願意見他這個無神論者。

單婉兒見張霈臉慘白,神凝重,冷汗已佈滿額頭,全身震顫不休,眼中滿是痛苦與焦急,芳心如絞。由於不明真相,單婉兒也不知如何施救,不敢貿然出手,擔心巧成拙。

就在短短數個呼的時間,張霈體內的力量已經達到飽和,如果任其這樣肆無忌憚的瘋狂發展下去,張霈終將落得生死魂滅的下場。

就如防汛的河堤,若是暴雨不斷,總有洪水氾濫的一天。一切都是因為張霈手中的井中月在作怪,他不知道如何引導身體內的力量,想要鬆開井中月,但是五指卻彷彿緊緊粘合在刀柄上,怎麼也甩不開,就象已經化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單婉兒不顧一切的伸手抓住張霈的手臂,可是一股反衝的巨力傳來,將她震飛老遠。張霈無法可想,只能胡亂揮刀,砍劈斬削,雖然有效,但是釋放的力量卻遠遠及不上井中月輸入的力量。

冷翠閣內,刀氣縱橫,空中滿是刀氣起的亂。以張霈體內狂暴莫測的神秘力量,再加上井中月無堅不摧的鋒銳,剎那間整個冷翠閣三樓的四壁破開無數裂痕。

大批守衛在暗處的高手被鉅變驚動,紛紛圍攏上來。張霈的神智漸漸模糊,在失自我前,他猛的大吼一聲:“姑姑,快離開這裡,越遠越好。”四壁早已經被狂暴的刀氣撕開無數裂痕,最後整個屋頂都被掀飛,九九八十一刀過後,冷翠閣塌毀了一大半。

單婉兒見張霈如痴如狂的樣子,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從背後將他抱住,雙臂緊緊縛在他身上。張霈身子一顫,手中的刀緩了下來,不過很快又再次失去控制,瘋狂如昔。強大的反震力已經震傷了單婉兒的筋脈,但是她並沒有放手,反而抱的更緊了。

“故用兵之法,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腦海中靈光一閃,張霈雖然不明其意,但卻猛一咬牙,井中月悍然劈落,洩出一道巨大的刀氣,同時向後送出一道暗勁,將單婉兒輕輕震開。

張霈一溜輕煙般穿窗而出,沒入院落,幾個起落消失在暗黑中。

“霈兒,你怎麼了?”單婉兒心中焦急,大聲呼喊:“來人,快攔住他。”張霈仿若一個手持刀的絕世魔神般,速度迅猛,勇不可擋。那些負責看守冷翠閣的侍衛早已經被裡面的動靜驚動,只是礙於身份,只是圍在外面,不敢輕易闖入。

正躊躇間,料不到張霈竟然破窗而出,那驚天動地的聲響,加上單婉兒的呼喊聲,驚動了一些不知發生何事的巡邏侍衛,紛紛趕來。

張霈飛離冷翠,全身真氣鼓脹,足不沾地,迅速向著東溟山莊外奔去。聽見單婉兒的呼喊,守護冷翠閣的侍衛眾人紛紛一湧而上,想要留住張霈。

但是當他們接觸到張霈冰冷的眼神時,心中無不湧起一股寒氣,全身沒有來由的哆嗦了一下,未戰而氣勢已洩。張霈顯然不會顧及他們的受,見有人圍困自己,二話不說,手中井中月高高揚起。

萬幸的是張霈心中尚有一絲清明,否則今晚東溟山莊將血成河。雖然不知道張霈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眼前此人不能得罪,這點所有侍衛都是明白的。張霈雙眼赤紅,喉間發出低低的嘶吼:“你們快走,快走…”其中一名守衛首領攔住張霈去路,沉聲道:“屬下職責所在,希望公子不要為難我們。”張霈心中煩悶,殺意狂漲,哪裡還有功夫和這些人廢話,手中井中月一振,龍聲懾人心魄,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場。

眾守衛這時方才記起張霈是東溟夫人的弟子,再見他人氣勢,心底不由虛怯幾分,腳步不由向後退了兩步,希望拉開距離,纏困住對方,等待其他高手來援。

“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營而離之,並而擊之。”腦海中再次炸響一道閃電,張霈體內膨脹的氣勁已經到了不發不快的地步,暴喝道:“殺。”三名首當其衝的守衛瞬間到自己彷彿正面對著奔殺過來的千軍萬馬,倉促間拔劍敵。張霈身形如電,高高舉起的井中月刀鋒,泛起微微黃光芒,如迅雷閃電般全力向下劈落。

“鏘!”

“鏘!”張霈隨手劈出兩刀,刀至劍碎,強大的氣勁將兩名守衛撞飛出去。

“鏘”第三聲脆響再起,擋在張霈正前方的那名侍衛首領握在手中的長劍應刀中斷,對方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井中月堪堪停在他的額頭上。那名侍衛首領此時臉一片慘白,手中斷劍“當”的一聲落在地上,雙目圓睜的立在場中,已經被刀氣衝暈過去。

張霈在千鈞一髮之際死死停住了井中月的去勢,否則對方就不止是眉心裂出一道血痕那麼簡單了。強行發力制住井中月狂暴的神秘力量,張霈此時全身痛苦的要命,低吼道:“滾開,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