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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是非恩怨了於廬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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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以為她急想知道的目的,是為報殺父之仇,因此欣喜萬分:“到底還是血濃於水,父女情深啊!”不假思索地道:“在廬山!”他們這時聽得院外人喊馬嘶,有數人躍下馬來,其中一人令道:“給我搜!”老翁喝道:“站住!你們想幹什麼?”那人罵道:“孃的,老不死!”老翁一聲慘呼,接著就是“撲通”一聲。從此再也不聞老翁聲息,料想是被人給殺了。頓時又悲又急,只聽那人繼續令道:“給我搜!他就在這裡!”老嫗母女情知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都做好了拼命的準備,卻聽趙恆低聲急道:“祝大小姐早手刃仇人!大小姐保重!”說完,轉身奔出,帶上了門。這倒大出意料之外。

高雲心道:“想哪擴廓老賊鐵石心腸,竟也有如此忠義的屬下。”當下讓母親扶著悄悄走向門口,聽得趙恆喝道:“你爺爺就在這,有種的放馬過來!”走到門口,湊眼透過門縫,向院門口窺去,但見父親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視線一下子便模糊了。扭頭瞧向了母親,便要哭出聲來。

老嫗連忙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的嘴巴,老淚縱橫的搖搖頭。

這時,院內傳來了兵刃相之聲,高雲強自忍住,淚汪汪的湊眼透過門縫,向院內循聲窺去,但見趙恆被七八人揮刃圍攻,招招攻他要害。

他是擴廓的謀主,武功不是十分了得,以寡敵眾,便處下風。儘管如此,也非一味的防守,每當遇到敵人無傷大體的攻擊時。便不予理會,將騰出來的手,狠狠攻擊敵人。心想:“只要能保得大小姐‮體玉‬無恙,我這條賤命又算得了什麼?反正都是個死,能多殺一個是一個!”幾聲叱吒之後,便殺了兩三名敵人。

無傷大體的傷受多了。便有傷大體,趙恆隨著持續受傷,開始力不從心起來,好幾次都險些被殺,但是在錚錚鐵骨之下,依舊勇不可擋。

剩下的那五六人為他氣勢所鎮,各自退開了兩步,一時不敢上前。

片刻之後,趙恆眼前若明若暗。腦袋也是如此。於是擠了擠眼,搖了搖頭,結果依舊如此。身子突然失衡,打起趔趄來,忙“噹”地一聲,拄住了刀,險些跌倒。

那五六人見此,知道他頂不住了。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倒下。於是揮刃吶喊。如餓虎撲食般,狠狠地撲下了他。哪知,他頑強的很,依舊勇不可擋。

如此一來,雙方廝殺的就更加烈了。

再鏖戰一會,趙恆又是一聲叱吒。再斃一敵。

隨著那一人的死,廝殺也隨即停止。

那四五人散開後,趙恆倒在了血泊之中,遍體鱗傷,三不忍賭。

高雲窺此情形。不心頭一酸:“趙恆雖然是為擴廓而死的,但是畢竟受益的是自己!”心道:“他雖然跟錯了人,但是是個響噹噹的英雄!”那四五人見目的已經達到了,便懶的再多費事。

老嫗母女見敵人上馬而去後,從房中奔了出來,嚎啕大哭。

高雲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孝敬父親,父親就沒了,而且是被自己害死的,是既傷心又自責。

母親安她說她能有這份心就行了、作為父母能為自己的孩子做一些事,就是死也高興。

高雲含淚埋葬了父親和趙恆後,又休養了數,傷已經好了七八分,可以自由活動了。

她為了急於救出被劫的眾派弟子、為了早替親人報仇,不等傷完全痊癒,便匆匆而不捨的告別了母親。

高雲臨行前向母親千叮萬囑,一定要保重身子,等自己回來接她去竹籬茅舍,好好孝敬她。

先行的袁明等人,秘密到達廬山麓之後,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商討起了如何能在不傷被劫眾派弟子的情況下,從袁明月手中拿到虎符。

有人說先將被劫眾派弟子倒了,再從袁明月手中奪取虎符;有人說直接將袁明月倒了,從他手中奪取虎符;還有人說讓秦護院潛入袁明月的寢,將虎符給偷出來等等。要麼因為一時難以籌到那麼多的藥;要麼因為袁明月狡猾不一定能吃下藥;還要麼因為不能確定袁明月會把虎符放在寢等等。

隨後,另一路趕去查看高雲的丐幫弟子、前往大都的楊蘇等七名弟子,還有接到消息的眾派首腦、聞風的武林名宿,也都陸續的秘密來到了廬山麓下,與他們會合在了一起。

一名三袋弟子和楊蘇:一個說,只找到了兩具被豺狼吃剩下的敵人殘骸,可能高雲的遺體已經給…一個說,木仁已然慘死府中了。

袁明和趙夢姣等人本來還對各自牽掛的人,存有一絲生還的希望,聞此噩耗,不悲痛絕。

群雄對罹難者表示沉痛哀悼,紛紛咬牙切齒,咒罵袁明月,又欠了自方一筆血債。

袁明情知眼下危急,於是強自收起悲痛,與他們繼續商討起了,如何能在不傷被劫眾派弟子的情況下,從袁明月手中拿到虎符。可是商量了半天,依舊一籌莫展。

袁明片刻,道:“我倒有個盜引相結合的辦法,不妨可以試一試。”群雄大喜,紛紛道:“盟主的辦法一定不錯,快說說——”袁明道:“如果秦護院盜不到虎符,便故意暴行跡,如果辜無仇沒有把虎符帶在身上,大驚之下很有可能就會追擊…”群雄意會,紛紛點頭,連連稱好。

霍愛萍想了想,憂道:“那狗賊狡猾的很,如果給他察覺是故意暴行跡,便不會追擊了!”袁明向侍立身旁的秦護院道:“這就要看咱們秦護院的本事了。”秦護院拱手信誓旦旦地道:“請公子放心,咱秦護院就是豁出命來,也要完成任務!”袁明站起身來,拍拍他肩膀微笑道:“沒那麼嚴重,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秦護院出道以來,所盜次數無數,如果遇到偷不著想要偷的東西,最多在心中暗罵物主一番也就是了,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脅迫物主,演變為搶劫。後來跟了他,本以為以後他是不會再讓自己做賊的,萬沒想到他不僅讓自己去做,而且他要做自己的同夥。如此多的意想不到實在是令人嘆:世事無常。

他緇衣蒙面,悄然無聲的翻過了高達數百丈的含鄱嶺,在隱秘的角落蹲了好幾宿,基本摸清了,袁明月的作息和元帥寢的戒備等等情況。

這晚,秦護院自忖動手的條件已經具備,於是袁明也換上了一襲緇衣,蒙上了面,跟隨他悄悄地翻過了巖壁。

秦護院隱藏在了一個火光昏暗,遠離人群角落,待一個身形幹的勤務兵,託著茶水經過時,突然閃出,快速一手拿住托盤,一手夾著鋼錨在那勤務兵的咽喉上橫抹。接著,疾捂那勤務兵的口鼻。

那勤務兵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一聲不吭,嗚呼哀哉了。

秦護院快速穿上了那勤務兵的戎裝,託著茶水繼續向袁明月的寢走去。

袁明月的寢外面,整齊排列著兩行披堅執銳的守衛,足有四五十人。

秦護院將盔沿壓的低低的,只勉強出了兩隻眼睛,低著頭,託著茶水走了過來,心道:“這狗賊做賊心虛,搞的防衛跟御林軍似的,你以為搞成這樣就可以不死了嗎?”說出口令、出示牌之後,徑直向口走去,這時忽聞三四名守衛前後呼叫:“站在!”頓時一驚,忙站住了。

一名守衛搶先奔了過來,在他間一拽,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物件,“譁,譁,譁”掂量有聲。笑道:“你小子發洋財了?兄弟們念你的好!”原來,他在秦護院間摸了一包銀子,足有五六兩重。

秦護院愁眉苦臉,待開口要回。

那守衛唬道:“幹什麼幹什麼?兄弟們花你的錢是瞧得起你,別不識抬舉!滾——”在他股上重重踢了一腳。

秦護院一副忍氣聲的樣子,似要出淚來。

眾守衛“哈哈”大笑。

秦護院暗暗竊喜。

原來,群雄為防他被識破,故意讓他在間繫的銀子,以便對方懷疑時,引開對方的注意力。

剛才呼叫的那三四名守衛中,便有人瞧出秦護院和往送茶水的勤務兵不大一樣,要不是被眼前的橫財分了神,便有識破的可能。

秦護院來到了袁明月的寢,但見油燈明亮,帷幔高懸,其豪華程度一點也不亞於,在三清山見過的釋路藕的寢。當下將托盤往石桌上一放,老練的翻找起來。

他翻找的速度雖然快,但是愣沒讓一幕之隔的守衛,聽到一點動靜。

不一會,秦護院便翻遍了寢的每一個角落,結果沒有發現虎符的一點蹤影,心道:“那狗賊應該快回來了。”守衛見他進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出來,待要喊話,忽見他託著上次送進去的茶具走了出來。

這時,袁明月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