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芳蹤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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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韻梅一見情形不對,立朝秋娘低聲喝道:“禍由我起,生死有命,不必管我,趕緊設法搭救雲兒要緊!”秋娘已下淚來,臉上覆著的藍紗,被淚水沾溼後,微出那絕代嬌姿,看得韓韻梅不住點頭嘆息:“我和前總幫主情,決不會隨時而沖淡,只是養疽遺患,我實力太薄,拼著孤注一擲,畢竟獨掌難鳴,如今一死心安!”說完,笑意微微,身子一掙,立想擺脫嬋兒的手,走了出來。
秋娘從玉瓶中,倒了一顆丹砂,在他的口裡,忙悄聲耳語道:“梅叔,快莫如此,大敵當前,動則亂,倒不如暫時平靜養傷,暗圖良策對付!”韓起龍突又爆起一聲冷笑道:“我限你們立刻丟下兵刃,從速就縛!”羅家一老賽方朔羅翔,似乎幸災樂禍,大聲笑道:“真是好戲愈演愈佳,計謀愈施愈奇,拿十三四歲的魚子,作為人質,確是作為幫主的好辦法!”他拿話故作諷刺,形狀更是滑稽。
韓起龍目視莫三娘,微笑道:“叫他們先行出背叛幫規的人?”這惡毒寡婦,毫不躊躇,立朝韓韻梅冷笑道:“怎麼啦?難道自己心裡沒數,故意裝聾賣啞不成?”韓韻梅服龍虎丹後,傷勢已經好轉,一聞招呼,也不回答,竟邁步而出,屹立堂中,由韓起龍取出一顆白丸,莫三娘伸手要過,喝道:“先服這丸藥再說!”韓韻梅滿臉不屑之狀,張口便,漸漸,兩目垂合,人如入睡,好似一木頭,朝地便倒。
紅雲師太柳姍,風雨散人陳貫一,都覺得這情形使人窒息,堂中空氣,似含著火藥成份一般,隨時隨地,都可爆炸,而且可以危及任何一人的安全,不免暗中都有相同的打算。
嘯月書生餘劍輝,突然身而出,就站在韓起龍的前面,相距不過兩步來遠。
兩人彼此早有敵意。
韓起龍微一怔神,但臉上故作鎮定,只好緩緩說道:“餘兄,此刻如能惠賜一臂,韓某委實不盡!”嘯月書生狂笑不止。
孤岑丐宋琪,把一對紅線牽邊,其凸如卵的怪眼一翻,大喝:“你有何得意之事,可以發笑?”頂,鍾酪瓔垂,其白如玉,被這一喝,上面凝結的水氣,密如驟而,籟籟灑落。
老乞兒,意猶未足,雙掌朝上一揮,那徑逾七寸,由上倒垂,曲蜷如蛇的石鐘,突然裂開墜落,震得幌燈搖,駭人至極。
這是向旁觀賓眾,藉故示威。
石鐘就落在韓韻梅身旁不遠,他躺臥地上,全無知覺,手臂上,被擊碎的石頭刮破皮膚,鮮血津津,袖管上也現出血來。
韓起龍氣焰陡漲,又喝令秋娘立即棄劍。
闕光劍背在秋娘身上,因為靈舒之物,秋娘看得異常鄭重,那肯立即就範。
趙龍喝道:“賤婢,你引誘外人,背叛祖師,罪大惡極,到底服也不服?”秋娘默然不語,因身子略在嬋兒前面,月嬋突把箏弦撥,想用箏音傷人。
韓起龍立把雲兒朝前一擋,手按天庭,冷笑道:“只要你們能忍心看著他遭慘報,我還有什麼憐憫。”右掌含勢待吐。
靈舒突緩步而出,兩手朝背後一放,神泰然道:“大丈夫,生有地,死有時,韓起龍,你雖然能逞計於一時,終究必有惡報,來,你就把那殺人不見血的白藥,施出來吧?”賽方朔這時卻手之舞之,衣袖管隨著他的手臂,拂得呼呼作響,形狀滑稽已極,他把脖子一伸,鼠須幾乎觸著紅雲師太的臉,大聲笑道:“老伴,這年頭真是反了天,卻有一些自甘就戮的呆子,任人宰割!”誰也覺得這老兒滑稽得使人討厭,不願搭腔。
韓起龍又飛起三顆白丸“蒲蒲”兩響,彈破粉落,朝舒兒頭上罩去。
只嚇得嬋兒秋娘嬌軀抖顫,心痛如絞,秋娘乃至低聲自語道:“弟弟,這情形我無法顧及你了!”一道銀光,拔地而起,疾如閃電,議事堂上的溜璃燈光,雖在白天,尚未撤去,猶散著清輝,這時,燈光被寒氣得一暗。
賓客們雖都是武林高手,但這種身劍合之一術,不少人尚是初見,立時往兩旁一退。
韓起龍毫不畏懼,也從地上拔起身來,竟握著雲兒身子,當作兵刃,朝那白光閃閃之處打來。
秋娘憶把寶劍朝身後便卷微,仰嬌軀,疾落而下,卻往靈舒身前便撲。
白粉灑落,並未倒舒兒,使秋娘驚喜若狂。
韓起龍也凌空飛落,正降在韻梅跟前,猛覺手上一麻,一條人影,突從地面衝起,猛聽韓韻梅大聲喝道:“萬惡孽徒,死期已近,把人我!”這聲音,如天崩地訴,雄壯異常,聶雲生已被他一舉奪來。
韓起龍武功得海心門中之秘,異常了得,臨危雖然失利,但未失卻主宰,冷哼之下,直中宮,忙中運掌,直朝他叔父將臺要打去。
這一掌,施展了九成以上的內力,存心置人於死。
眼看韓韻梅與聶雲生,千鈞一髮,危亟存亡。
韻梅身側,人影一幌。
還未辨清來人,韓起龍的掌風,已被一股無形真力,朝上託去。
靈舒不但發威救人,而且已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避過一掌後,舒兒握著韻梅左臂,朝月嬋之旁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