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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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唧——唧——無視天上烈驚人的熱力,夏蟬在窗外樹上奮力鳴叫著。
梅雨季在不覺間結束,豔夏宣告全面來襲。
無論是人們清涼的打扮、電視裡的冰品廣告,甚至投送到家裡的泳衣特價宣傳單,抑或是如雨後筍般在大街小巷紛紛冒出來的飲料店,在在都讓人受到夏天已然降臨。
每回一走出門,總在每一次的呼喚間,到熱氣蒸騰、汗水淋漓。
看著窗外高照的豔陽,唐可卿無比慶幸自己租的房子裡有裝冷氣。
當然,即使季節轉換著,她那位新任上司兼男友還是十分忙碌,忙著在商場上打滾,忙著和仇家那群人暗中鬥法。
子,在炎炎夏奇異的平靜中過去。
那一夜聽他提到自己的身世,她心裡的震撼其實是很深的,對於他,本來她只是想解除心裡那莫名的渴望,以為只要得到了、嘗過了,就能解除對他身體的依戀,就能在她想要時輕易轉身離開。
一段情,不都是這樣的?
不過就是**罷了,不是嗎?
她沒想到的是,每過一天,她就越瞭解他,每過一夜,她就越悉他,每知道更多一件和他有關的事,她就越無法將他當成只是一個生命中的過客。
他菸,他喝酒,他愛吃,他不介意倒垃圾,他也不介意偶爾下廚,他喜歡擁著她睡覺,他也喜歡黑且寬鬆的內衣褲,他用完牙膏一定會仔細捲起尾巴,他剛洗完澡時髮會自然捲起,他每天早晚會做三十分鐘的運動,他額角上的傷是小時候和人打架時留下的,他不喜歡她自己開車去上班,他也不喜歡她打扮或說話時像個頑固的秘書。
他,很少笑,真誠的笑。
他生命中值得喜悅的事物是如此的少,無論是什麼,他似乎總是得極力去爭取。
食物、遮風蔽雨的住所、疼愛自己的雙親、一個能安身立命的家,一般人視之理所當然的事物,他都沒有,他只能奮力抓住一切他所能抓住的,然後努力往上爬。
有時候,她很難不去想,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如果沒有和仇靖遠的那次易,今天的他會在哪裡?
十歲之前,他從沒上過學,甚至連一個大字都不認得,他只懂得簡單的計算,是那賣破爛的老頭教他的。
一個只會扒東西、撿破爛又不識字,甚至沒有戶口和名字的孩子,真的能平安長大嗎?就算長大了,他又能做什麼?
為此,也許她真該為他到慶幸,慶幸他敲詐了仇靖遠,慶幸他和仇靖遠簽下了賣身契,即使仇家人從不曾真的善待過他。
因為心疼,所以知道自己動了心,為這個命運多舛卻又不肯放棄的男人,動了心。
她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信任她,為何要和她說這麼多,她沒有開口問他,她害怕聽到他的答案,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回報他的情。
就算從未和人往過,她也曉得,仇天放對她,是認真的。
他對她很好。
他比她還在乎她吃了沒、睡了沒,他不是那種懂得什麼叫漫的男人,他不會說什麼甜言語,也不曉得該如何哄她開心,他只是盡他所能的呵護著她。
即使如此,她還是有著不安,那打一開始見到他,便緊緊跟著她的焦躁憂慮並沒有因他的信任而消失,它們只是暫時被壓在角落,伺機等待著準備偷襲。
和他相處越久,她越不敢去想兩人接下來的後續。
她不正常,她知道。
這麼虛幻幸福的子,總有一天會因為她掩藏的事實而破滅。
但她不願去想,不願去思考未來,她只想要擁有現在。
“小姐,你好,請問…咦?可卿姊,是你呀,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