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證人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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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睜開眼睛,雪亮的燈光下,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個女人的側影。她似乎正在出神地望著什麼,沒有意識到我的醒來。她側面的線條簡潔而柔美,尤其是鼻樑下嘴的側線,微微翹起,像一朵清晨的喇叭花。我一時間有些
惑,
不清這個女人是誰,她在這裡做什麼,她那麼專注地望著什麼呢?
只是一念間,她就被我的聲音驚動了,迅疾地調過頭來。即使我不認識她的臉,從這個輕捷靈的動作中,也能猜出這是嶽琳。我的頭很痛,但當我被她投向我的目光所籠罩時,我分明
到一絲甜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角度的關係,她的眼神裡有種非常複雜的成分。她默默看了我幾秒鐘,微微笑了。
“疼麼?”她問道,嗓子有點兒沙啞。
我想搖頭,但到整個腦袋都不太聽使喚。我只得開口說話,可稍一呼
,就覺得喉頭幹得像要著火。但我還是努力對嶽琳說:“沒關係。”她對我笑笑。我還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面對面看著她,看著她對我親切地笑。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嚮往陽光的魚,衝上了沙灘,在
受陽光照耀的同時,也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的一小綹頭髮從後面滑下來,薄薄地貼著她的臉頰。我忽然極渴望伸出手去,輕輕拂一拂那綹黑髮。它必定柔韌、光滑而富有彈
。我動動眼珠,看著嶽琳的眼睛。
“是他們…乾的。”因為喉嚨乾渴,我的話說得很不暢。但我想嶽琳會明白我說的是誰。
當局者馮華推理懸疑係列“你等等。”嶽琳沒接我的話。她轉身離開,走到房間的另一個地方在擺
什麼,發出清脆的容器碰撞聲。稍後她走了回來,又在
邊坐下,手裡端著一個茶缸,用一隻小匙舀了水,往我嘴裡送。
“來,先喝點兒水。”我喝了一口水,有點兒燙。嶽琳看出來了,歉意地笑:“對不起。蕊蕊小時候我給她餵飯,也是老忘了試試冷熱。”說著,她自然而然地將第二匙水送到自己嘴邊,輕輕吹了吹,這才接著送給我。
“來,張嘴呀…”我一口一口地,把半茶缸水都喝完了。我還是覺得口渴,但我告訴嶽琳,我不喝了。
“是你打我的手機?”我知道自己現在身在醫院。我還記得昏前最後聽到的是手機的鈴聲。我猜那是嶽琳。
“我想接,一下子就不知道了…”
“我打手機總是沒人接,就覺得不好。”嶽琳平靜地敘述著“正好在和人談事情。打了個招呼,急急忙忙朝你說的地方趕,快到的時候更覺得不妙了——那地方不是認真談事的地方,太偏太暗——果然,到了那巷口,就剩你一個睡在地上,了一地的血…”
“這次怪我自己,”我坦白地承認“警惕太差。我…”
“你別說太多話,”嶽琳打斷我“你失血太多,得好好休息。我來說,你簡單回答就好了。得清他們一共幾個人麼?”
“四個。”我回憶了一下那些突然而至的雜亂的腳步聲,那些兇猛地撲上的身體,以及最後跳起來反擊時所看到的幾個慌張逃跑的背影“至少四個。或者還有沒上來的。”
“他們也有人傷得不輕吧?”嶽琳肯定地說“我報了警,先送你來醫院。你昏的時候,我又回現場看了看,瞭解了一下情況。從現場痕跡看,應該有一個受傷的,被人拖走了。”
“我捅傷了一個。”我回憶起來,還是有些為自己當時不夠警惕而懊惱“幾個人都是練過的,但算不上專業。主要我…”嶽琳又一次打斷我的自責,安道:“在那種情況下,能保住這條命就算不錯了。其實我也很後悔,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就不該同意你單獨去。要是咱們一起去,兩對四,倒也難說誰佔上風了。”說到這兒,她的臉
忽然一沉“你知道我當時在跟誰談話麼?”我看著她的表情,稍一琢磨就猜到了。
“是老朱?”我問。
她點點頭。
“他回家了?”我心裡很忐忑,說不清是什麼覺。
嶽琳瞥了我一眼,嘴角出一個酸澀的笑,說:“是啊。他回家來,因為跟我談協議離婚的事情。”我覺得
口很悶,看著嶽琳,不知該如何安
她。
她抬起頭,出神地望著前方。我忽然想起來,剛才醒過來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她就是同樣的姿態和眼神。原來那個時候,她就是在想著自己的婚姻啊。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卑劣。我怎麼能借著受傷時的脆弱而放縱自己的慾念呢?
嶽琳出了一會兒神,低聲說:“我跟他說了,沒有我能接受的理由,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我嘆了口氣。心裡回想著朱文傑的固執脾氣。不知道能為嶽琳做些什麼,來改變朱文傑的態度和決定。可這時,嶽琳卻又從自己的情緒中掙脫出來,跟我談起了今晚的突發事件。
“我已經佈置了人手去各醫院查,看有沒有今晚送去急診的外傷病人。”她恢復了平靜,聲音又和平裡的很接近了,微微的冷和硬“但不一定能得到線索。不過就算查不到人,咱們心裡也差不多有個準數了。”我點點頭“對。就是晶華的人。”
“他們這樣急吼吼地跳出來,倒也提前暴了真面目。”嶽琳說“他們這一手可真夠傻的。不過我估計,他們本來是想給你點教訓,讓你不敢再繼續咬著陸海洋的下落不放了。秦陽平,你覺得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
“這事可能和硃紅梅有關。”我已想到了這一點,說“最近這段時間,真正知道是我一直在查陸海洋下落的,她是最直接的一個。”
“最近要提醒小林也注意自身安全。”嶽琳點頭說。
“而且…”話未出口,我有些遲疑。
“說呀,什麼?”嶽琳追問道。
我只得說出來:“我過去跟李安民打過道,他可能很…提防我。”嶽琳稍沉默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如果陸海洋真出事了,他是脫不了干係的。”我想了想,又說:“我猜想,這事雖然可能和硃紅梅有關,但她並不是什麼策劃者。結合前段時間我們的調查來看,我有一個大致的推測。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陸海洋確實出事了,而且和晶華有關。他
子硃紅梅無疑也知道事情真相,但她不敢向我們承認,不僅是簡單地害怕報復,可能還有什麼把柄握在對方手中…”嶽琳聽得很認真,問:“你認為可能是什麼樣的把柄呢?”
“現在我還沒有證據亂說。”我思索著說“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比我們現在想像得還要複雜。等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