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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酒店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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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逢到一個固定的子,每星期天的傍晚,只要我不在辦案,就一定會去一個固定的場所。那是一家茶樓,從前溫鬱在時,我們幾乎每星期都去。

溫鬱曾對我說,星期天傍晚,通常是她最容易到絕望的時候。她是個極其細膩的女人,因此我在心裡發過誓,會永遠盡己所能保護她不受傷害。這幾年我常常暗自奢想,也許當溫鬱和我在一起的那段子,我多少還是盡到了一些職責。因為我們每個星期天傍晚去茶樓小坐時,她總是顯得十分安詳。

“陽平,你知道嗎,現在咱們每次來這兒,其實只是一個習慣而已。”她心滿意足地笑著,這樣告訴我“我的星期天憂鬱症早就被你治好了。”溫鬱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之後,我一度失去了各種覺。整天不是在家裡團團轉圈,就是跑到那家茶樓裡枯坐發呆。後來我找到了不再讓自己胡思亂想的方式,就是夜以繼地將自己埋入工作中。時間久了,終於漸漸好起來。我又恢復了過去的習慣,每星期天的傍晚,只要不是被案件纏身,總是去那家茶樓獨坐一會兒。要一壺茶,慢慢喝完,然後心平氣和地離開。

調來新單位前,有一天去茶樓時,發現茶樓停業了。門前的告示牌說,茶樓內部裝修暫停營業。我在門前徘徊了幾圈,只得離開,一種習慣被終止,很是有幾分失落。好在茶樓的裝修進行得很快,不到半個月再經過那裡,發現茶樓已經重新開張,只是新換了一個名字:水中花。走進去一看,整個茶樓內部的風格大有改觀,原來的民族傳統風情,變作了典型的西方味道,淺淡的原木調換成暖調的橘黃。裡面的服務生大都換了新面孔,不過還有一兩位是我所悉的。其中一位鵝蛋臉舉止端莊的女孩子,一見我進來,便徑直將我引向靠窗的一個桌前。

“您好,還是坐這裡吧?”她早就悉了我的習慣,態度很親切“真高興,還能看到您來。”當局者馮華推理懸疑係列我笑笑,也向她問好,並隨口問她這裡是否換老闆了。

“是呀。原來的老闆出國了,把茶樓轉給現在的老闆。”她練地為我上杯墊和紙巾,仍是兩份“您看這裡的裝修,覺得還習慣嗎?”

“好像溫暖多了。”我看看四周,但對此並不十分在意。我只是習慣這張桌子、這個座位和這幅窗景而已。

“名字也換了。好在有些服務生還是悉的。”

“是呀,有幾個留下來的。您還是一壺雨花?一碟爆米花?”女孩子問道。

我點點頭,她便暫時離開,稍後端上一壺我每次都喝的雨花茶,和一碟新爆的米花。我不再說話,把壺裡的茶分倒在兩個茶杯中,一杯給自己,一杯放在對面的位置。然後就漫無目的地看窗外的風景,看經過的行人,直到桌上的爆米花變軟,壺裡的茶喝掉一半,夜也漸漸降臨,這才付賬離開。

我明白自己的這種行為有點兒傻。其實,我並不想把紀念變成一種形式。我只是沒辦法改變一個習慣,一個和溫鬱在一起養成的習慣。這習慣堅持了多年,我原打算一直堅持下去的。雖然已經少了一人,但我還是無法改變。

在離開這個新改名作“水中花”的茶樓時,我無意中看到一位年輕高挑的姑娘在吧檯前和服務生說話。從服務生恭敬的態度可以看出,那姑娘似乎就是這裡的新主人。這符合我的想像。在看到茶樓所換的新名字,以及那撲面而來的橘黃調時,我就暗自猜測,應該是一位的女子開始經營。我覺得,茶樓的易主雖然改變了我長久的習慣,但這種改變對我而言,就像這裡的橘黃調,是淡淡的溫暖。

2我和林光遠去晶華大酒店做了一次調查。酒店方負責接受詢問的是保安部經理趙東來。這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瘦的身材,眉眼裡隱隱有幾分戾氣。在他的辦公室裡,對我們的到來,他雖然想表示出客氣,但又不由地出一絲煩躁和厭倦。

“我們這兒一切正常!”他的語氣有些莽撞,惱怒地說:“前兩天110就來折騰過了!什麼事兒也沒有!這肯定是有誰跟我們搗蛋,瞎報什麼警啊?!”我們做了例行的詢問,趙東來堅持說酒店裡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件,還一再強調,他們的酒店向來依法營業,每年都被有關部門評為安全經營先進單位,這都是有據可查的。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見了什麼鬼,這報警電話也是亂打的?”趙東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媽的,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有她好看的!”我注意到趙東來提到“那個女人”問他:“誰告訴你是個女人報的警?”趙東來一愣,不明白似的看著我。

我解釋道:“我們沒跟你說過是什麼人報警的。”林光遠也注意到趙東來的反應,追問一句:“不會是110告訴你的吧?”趙東來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我…我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不好意思啊,我…我就是心裡猜猜,隨口就說出來了。”

“為什麼會猜是個女人呢?”我堅持問下去。

趙東來考慮了兩秒鐘,才謹慎地回答:“你們也知道,酒店裡的服務員大部分是女的。女的又特別多事兒,最喜歡沒邊兒亂說,所以我才…”我沒理會趙東來的搪,繼續問道:“這麼說,你認為這個報警的人,一定是你們內部工作人員?”趙東來皺起眉頭,臉上的笑容褪掉了,提高聲音說:“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嘛?怎麼還較起真兒來了?”林光遠也提高了聲音“你沒搞錯吧?我們是刑警,來對報警情況做調查。這能是隨口說話的時候?”趙東來有點兒壓不住火了,嚷起來:“你們想怎麼樣?一個破電話,就三番五次來折騰!告訴你們,我們是光明正大地經營酒店,你以為…”這時,門口忽然有個聲音喝道:“趙經理,你搞什麼名堂?!”趙東來一下子噤了聲,我們同時扭頭看門口。一個西裝筆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一臉怒氣瞪著趙東來。我一眼認出他是誰,心裡一驚,但沒有做聲,心裡快速琢磨著他和這個酒店的關係。從他對趙東來呵斥的語氣,以及趙東來看到他時的態度,基本可以判斷出他們的上下級關係。

趙東來還想解釋:“李總,我在跟這兩位警官解釋…”李安民打斷趙東來:“什麼解釋?這種態度是解釋嗎?”他像訓斥自家孩子似的,一臉家長的威嚴。說完,臉上的威嚴之馬上轉化成體恤的微笑,轉向我們,向我們伸出手,語氣溫和地與我們寒暄:“抱歉抱歉,趙經理態度不好,我…”他的笑容忽然在看到我的臉時凝固了,手也僵在了半空。

我沒有伸出自己的手,只平靜地說:“你好。我們是市刑警隊的,來調查一件事。”趙東來這時回過味來,忙討好地在我們中間做介紹:“秦警官,林警官,這是我們酒店的李總;李總,這位是市局的秦…”我打斷趙東來:“我是秦陽平,跟李總是老相識了。”林光遠在一邊察言觀,意識到這裡面有些難以言說的東西,便打了圓場,既不再追究剛才趙東來的態度,也不提我和李總之間的微妙關係,只是把我們的來意又一次說明,並表示希望得到酒店的配合。

此時,李安民顯然失去了和我們敷衍的興致,匆匆應付了幾句,便吩咐趙東來繼續接待我們,他則藉口有事離開了。趙東來受了老總的影響,不再像剛才那麼囂張,耐著子和我們周旋。從他的話裡,一時找不到什麼漏,我和林光遠換了一個眼神,便暫時結束了這次調查,告辭離開了。

回局的路上,我默默開著車,想著心事。

林光遠笑著問我:“你和那個李…”他記不起李安民的名字了。

“李安民。”我告訴他。

他點點頭“對了,李安民,你和他有過節?”

“怎麼說呢?”我腦子裡回憶著過去的舊事,簡單地說“以前他落在過我手上一次。拘了兩天,罰了一筆款,當時恨我恨得厲害,找過幾次碴兒都沒成。好多年不見了,原來他在這兒當老總。”

“什麼事兒栽的?”林光遠有點兒好奇。

我想到剛才李安民西裝革履的莊重模樣,不由好笑“你肯定想不到,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非常節儉,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枕巾。”林光遠一點就通,笑起來:“噢,是嫖啊?”我笑著點頭:“所以,也難怪他剛才那麼難堪。”

“哈哈,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啊。”林光遠津津有味地說“你瞧他見咱們面時,臉上表情變化得那個快!”那一幕,我也記憶猶新。

“哎,你說他以前想找你的碴兒,他是怎麼的?”林光遠饒有興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