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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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有名無義？願為我宣說。”

“非無法不生，亦非以待緣，非有物而名，亦非名無義。

一切諸外道，聲聞及緣覺，十住非所行，此是無生相。

遠離諸因緣，無有能作者，唯心所建立，我說是無生。

諸法非因生，非無亦非有，能所分別離，我說是無生。

唯心無所見，亦離於二，如是轉所依，我說是無生。

外物有非有，其心無所取，一切見鹹斷，此是無生相。

空無等句，其義皆如是，非以空故空，無生故說空。

因緣共集會，是故有生滅，分散於因緣，生滅則無有。

若離諸因緣，則更無有法，一及異，凡愚所分別。

有無不生法，俱非亦復然，唯除眾緣會，於中見起滅。

隨俗假言說，因緣遞鉤瑣，若離因緣瑣，生義不可得。

我說唯鉤瑣，生無故不生，離諸外道過，非凡愚所了。

若離緣鉤瑣，別有生法者，是則無因論，破壞鉤瑣義。

如燈能照物，鉤瑣現若然，此則離鉤瑣，別有於諸法。

無生則無，體相如虛空，離鉤瑣求法，愚夫所分別。

復有餘無生，眾聖所得法，彼生無生者，是則無生忍。

一切諸世間，無非是鉤瑣，若能如是解，此人心得定。

無明與愛業，是則內鉤瑣，種子泥輪等，如為名為外。

若言有他法，而從因緣生，離於鉤瑣義，此則非教理。

生法若非有，彼為誰因緣，展轉而相生，此是因緣義。

堅溼暖動等，凡愚所分別，但緣無有法，故說無自。

如醫療眾病，其論無差別，以病不同故，方藥種種殊。

我為諸眾生，滅除煩惱病，知其勝劣，演說諸法門。

非煩惱異，而有種種法，唯有一大乘，清涼八支道。”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白佛言:“世尊，一切外道妄說無常。世尊亦言:‘諸行無常，是生滅法。’未知此說，是、是正？所言無常，復有幾種？”佛言:“大慧，外道說有七種無常，非是我法。何等為七？謂有說始起即舍，是名無常，生已不生無常故。有說形處變壞，是名無常。有說即無常。有說之變異，是名無常；一切諸法相續不斷，能令變異自然歸滅，猶如酪前後變異，雖不可見，然在法中壞一切法。有說物無常。有說物無物無常。有說不生無常，遍住一切諸法之中。

“其中物無物無常者，謂能造所造，其相滅壞。大種自本來無起。

“不生無常者，謂常與無常、有無等法，如是一切皆無有起，乃至分析至於微塵亦無所見，以不起故說名無生，此是不生無常相。若不了此，則墮外道，生無常義。

“有物無常者，謂於非常非無常處，自生分別。其義云何？彼立無常，自不滅壞，能壞諸法。若無無常壞一切法，法終不滅成於無有；如杖捶、瓦石，能壞於物而自不壞，此亦如是。大慧，現見無常與一切法，無有能作、所作差別，雲此是無常，此是所作；無差別故，能作、所作應俱是常，不見有因能令諸法成於無故。大慧，諸法壞滅實亦有因，但非凡愚之所能了。大慧，異因不應生於異果。若能生者，一切異法應並相生，彼法、此法能生所生應無有別；現見有別，云何異因生於異果？大慧，若無常是有法者，應同所作自是無常；自無常故，所無常法皆應是常。大慧，若無常住諸法中，應同諸法墮於三世，與過去同時已滅，未來不生，現在俱壞。一切外道計四大種體不壞者，即是大種差別、大種造，離異不異故，其自亦不壞滅。大慧，三有之中能造所造，莫不皆是生住滅相，豈更別有無常之，能生於物而不滅耶？

“始造即舍無常者，非大種互造大種，以各別故，非自相造；以無異故，非復共造；以乖離故，當知非是始造無常。

“形狀壞無常者，此非能造及所造壞，但形狀壞。其義云何？謂分析乃至微塵，但滅形狀長短等見，不滅能造所造體，此見墮在數論之中。

“即是無常者，謂此即是形狀無常，非大種。若大種亦無常者，則無世事。無世事者，當知則墮盧迦耶見；以見一切法自相生，唯有言說故。

“轉變無常者，謂體變，非大種變；譬如以金作莊嚴具，嚴具有變而金無改，此亦如是。大慧，如是等種種外道，虛妄分別見無常。彼作是說:火不能燒諸火自相，但各分散；若能燒者，能造、所造則皆斷滅。

“大慧，我說諸法非常無常。何以故？不取外法故，三界唯心故，不說諸相故，大種處種種差別不生不滅故，非能造所造故，能取所取二種體一切皆從分別起故，如實而知二取故，了達唯是自心現故，離外有無二種見故，離有無見則不分別能所造故。大慧，世間、出世間及出世間上上諸法，唯是自心，非常非無常；不能了達，墮於外道二邊惡見。大慧，一切外道不能解了此三種法，依自分別而起言說，著無常。大慧，此三種法所有語言分別境界，非諸凡愚之所能知。”爾時，世尊重說頌言:“始造即便舍，形狀有轉變，物等無常，外道妄分別。

諸法無壞滅，諸大自住，外道種種見，如是說無常。

彼諸外道眾，皆說不生滅，諸大自常，誰是無常法？

能取及所取，一切唯是心，二種從心現，無有我我所。

梵天等諸法，我說唯是心，若離於心者，一切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