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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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汙衊本少主夫人是何罪？”雲錦目光森涼地看著她。

“小女子並沒有汙衊，事實俱在眼前。”那女子立即道。

“梅姨，你告訴她，汙衊少主夫人在雲族是何罪？”雲錦瞥了梅姨一眼。

“回少主，汙衊少主夫人在雲族視為不尊，少主和夫人夫一體，對夫人不尊，等同於對少主不尊，對少主不尊在雲族受烈火沉塘之罪！”梅姨立即道。她出自雲族掌刑堂，自然對雲族律法一清二楚。

雲族等級制度森嚴。雲族主和經過神殿驗身的掌刑堂神女地位崇高，少主是新一代族主繼承人，地位僅次於族主。在雲族，屬於高高在上的存在。

“你可聽到了？”雲錦眯著眼睛看著女子，聲音忽然一凜:“來人！將她拖下去沉塘！”雲錦話落，梅姨一揮手，立即有兩人上前架起女子。都是雲錦手下一等隱衛，女子自然輕易被制住。

女子猛地抬頭看向雲錦:“少主，你這樣難以服眾！”鳳紅鸞如水的眸子瞬間眯起。看著女子，好一雙純淨剔透的眸子。

只見這女子雙十年華，嬌容極美。雖然不及她的容貌，但是比之錦瑟和瓊華不遑多讓。而且眉眼有隱隱灼灼之氣。一眼所見，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難得的美人。尤其一雙眸子，令人一見便移不開視線。

美的清泠婉約，此女子當如是！

鳳紅鸞忽然想到也許雲姨娘訓練的那四名女子不過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王牌怕是這個女人。否則她如何准許雲族主殺了那百名女子包括那四名她辛苦訓練出來的女子？

雲錦同樣眯著眼睛看著女子，聲音低寒:“本少主做事，何時需要服眾？”話落，雲錦不再看女子，對著那二人聲音一冷:“沉塘！”那二人立即將女子向外拖去。

女子鎮定的臉終於大變:“少主，你縱容殺人，不准許我等忠言懇請，一意孤行，豈不是寒了我望夫村女子守護此地千百年心血。小女子死不足惜，但讓望夫村姐妹們因少主被女禍亂而枉殺實在死不瞑目！”

“少主，如此包庇殺人，我等不服！”頓時跪著的眾人都起身，蜂擁攔住要將那女子拖下去的二人，誓死如歸的看著雲錦如身邸一般的容顏，齊齊大聲道:“少主若是將主事沉塘，我望夫村所有人為沉洗冤雪一同沉塘。”女子垂下頭，下顎微白，但依然大聲道:“少主殺我等百人輕而易舉，但是難堵天下百姓悠悠之口。紅鸞公主殺人是事實，少主想包庇也包庇不過去。”女子話落，頓時幾百人再次齊聲附和。

雲錦眸光瞬間迸出厲，怒極反笑，笑聲清越，但令聞者心寒:“你口口聲聲說本少主夫人殺人，又口口聲聲說本少主包庇夫人。難道就憑藉夫人近身那些女子就斷定本少主夫人殺人？我看你望夫村這個主事不做也罷！如此武斷，有頭無腦。如何管理望夫村？只知道攔截本少主，聚眾鬧事。本少主看這望夫村也該毀了！”那女子面頓時一白。

雲錦話落，拉著鳳紅鸞下了車攆，沉聲吩咐:“來人！將他們收押看管。將望夫村方圓十丈守好，一隻蒼蠅也不準放進來！”

“是，少主！”三百隱衛齊齊出手，望夫村幾百人頃刻間被點住道。

雲錦拉著鳳紅鸞走到那名女子面前，目光陰沉地看著她，直到那女子臉發白，神現出慌亂，雲錦眸光才移開，一一掃過望夫村幾百人，聲音低寒陰暗:“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本少主夫人殺人？那若是查出來人不是夫人所殺，望夫村今所有人…都沉塘！”望夫村眾人齊齊大駭地看著雲錦。

雲錦話落，再不看眾人一眼，拉著鳳紅鸞向那百名死去的女子走去。

那百名女子依然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跪在地上，人人低垂著頭，已經死去，從面看不出任何異樣。周身亦沒有傷口，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本發現不了已經死去。

雲錦沉著臉從那些女子身上掃過，每個人多看一眼似乎都令她厭惡，一圈看過來，並沒有發現死因，他轉頭看鳳紅鸞:“鸞兒，你可看出這些女人怎麼死的。”鳳紅鸞不答話，而是緩緩回身，目光落在被鉗制住的望夫村幾百人臉上。

也許她的容顏太過淡漠，也許她的身姿太過端莊，也許她周身光華太過繁盛。那幾百人雖然被點住道，但看著她的目光沒有了早先的憤怒，而是漸漸心生疑惑，難道人真不是她殺的？有些芳華女子羨慕地看著雲錦拉著她的手。

能得雲少主痴心至此的女子，該是何等幸運？

雲少主天賦異稟，弱冠之年便風華少成。如今二十華便通天咒大成？在雲族百姓中，在雲族少主就是猶如身邸，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殺了這些人。但是若這些人其實沒死，你們又做何說？”鳳紅鸞淡淡開口。

沒死？眾人頓時大驚。

連雲錦也驚訝地轉頭看著鳳紅鸞。

“我若是被冤枉，不需要望夫村所有人都沉塘為我所受的冤屈負責，只要望夫村主事一人沉塘！”鳳紅鸞話落，見那望夫村主事臉瞬間慘白如紙，她淡淡一笑，轉眸看向雲錦:“夫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如此違揹你的命令，你不會怪我吧？”雲錦本來盛怒，聽到鳳紅鸞一聲夫君頓時怒意盡退，心坎如被風拂過，萬千桃花蔓開，他嘴角微勾，笑意毫不掩飾的歡喜和愉悅，搖搖頭:“自然不會！”鳳紅鸞點點頭，回身對著隱衛命令道:“除了望夫村主事，將所有人的道都解開！”鳳紅鸞話落，雲錦的雲隱暗衛齊齊出手，解開了眾人道。

道解開，眾人都看著鳳紅鸞，並沒有吵嚷，鴉雀無聲。

鳳紅鸞回頭對著雲錦輕聲道:“她們是中了催眠術！”雲錦鳳眸眯起。

鳳紅鸞解釋:“就是與上次我們遇到的御狼術一樣的御術。能令人短時間進入睡眠，甚至有可能長睡不醒！”雲錦想起許久前回藍雪的路上在荒山被狼群圍攻的情形頓時臉陰沉。

“我可以喚醒她們。”鳳紅鸞輕聲開口，一字一句的道:“你記住，無論如何，無論誰來，那女人必須死。”雲錦點點頭，臉森寒:“自然！”若不是她明白鸞兒的意思，不能真的將這些人沉塘，那他今非要血洗這望夫村。但是將望夫村所有人沉塘的話，即便是鸞兒受冤在前，但畢竟是幾百人命，而且望夫村守護雲族有功，殺戮太重反而會遭民怨。而僅殺一主事就不同。雲族百姓只會對鸞兒看法改觀，甚至恩。

鳳紅鸞抬步走進那些女子，對百人喚醒比之催眠術更費力，但是她今必須做。回頭看了那望夫村主事一眼，只見那女子眸中雖然隱著恐慌，但面依然鎮定。或許她本就不信她能將那些人喚醒。

鳳紅鸞轉過頭，目光落在那些女子身上，開始對著她們說話。

她的聲音很輕，如暖暖的風，令人聞之舒服，揹著陽光而站，此時太陽已經偏西，照在她大紅衣衫，美如天邊雲霞。

這一處靜靜無聲，人人目光都落在鳳紅鸞身上。

兩柱香後，那當前的四名女子漸漸甦醒，緊接著那百名女子都緩緩醒來。有人像是剛睡醒一般惑的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當看到眼前的情形有些愣愣的，不明白自己怎麼睡著了，更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兒。

不止望夫村數百人都齊齊睜大眼睛，雲族的雲隱暗衛也睜大眼睛。

“告訴他們，你們發生了何事？”鳳紅鸞看到當前四名女子，緩緩開口。

那四名女子依然愣愣的，目光從鳳紅鸞臉上移開看向雲錦，男子風華俊美，令人移不開視線。

“說！”雲錦冷冷吐口。

“我們，我們也不知為何睡著了…”其中一女子在雲錦清寒威懾的目光下不自覺的開口。

眾人顯然沒料到是這個結果，頓時驚呼。鳳紅鸞忽然身子一軟，眼前一黑，向地上倒去。

“鸞兒！”雲錦面大變，出手接住鳳紅鸞的身子。鳳紅鸞抬眼看了雲錦一眼，給他一個安的眼神徹底的陷入了昏暗，雲錦心下鬆了一口氣，將他緊緊抱進懷裡，回身看向望夫村那臉上已經白無血的主事，鳳眸凌厲:“來人，將她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