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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好好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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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說笑笑鬧鬧地一路來到了阿桐家所在的住宅小區的門口。

阿桐問:“還認得嗎?”我說:“怎麼不認得?只不過隔了一個禮拜而已。”然後走進大門,拐了兩個彎,進了一座樓的中間的樓梯口,邊上樓阿桐邊說:“這是老小區了,我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的,聽說過幾年要拆了,建高層,或者改作商業用。”

“看得出來,”我說“這樓道里有些東西恐怕都已經放了不少年了吧。”

“這樣的小區,也沒什麼人管,總是破破爛爛的,居委會那幫人,官不大架子不小。”阿桐抱怨道。

“都一樣的,”我說“那些新建的小區,物業公司也都是唯利是圖的,讓你繳費積極,你找他們辦事就只是拖了,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嘛。”阿桐的家在四樓,進了門,果然家中空空無人,我環顧四周,雖然房間不大,小二室一廳,但卻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潔有序。

阿桐說:“隨便坐吧。”我點點頭,卻沒坐,看阿桐拿杯子倒水。

“渴了吧?喝點水吧,白開水,也沒有茶葉,實在不好意思。”我接過杯子,放到茶几上:“白開水最好,養人。”

“不瞞你說,”阿桐說“別看我吃東西口味重,什麼酸甜苦辣鹹我都喜歡,可我喝水就只喝白開水。”

“所以皮膚好。”我說。

“哪有啊。”阿桐笑道。

阿桐繫上圍裙,取出一隻紫的花瓶,將那束小兔子花進去,擺放在桌旁。然後將從超市買來的食物拿進廚房,開始忙乎起來。她手腳麻利,做事嫻,看得出,是經常做家事的。我忽然想:這樣一個可愛的、能幹的女孩,以後被哪個男人娶了,哪個男人就有福了。

我走過去,問她:“我想幫忙可以嗎?”她說:“不用,你去歇著吧。”我說:“你忙得團團轉,我卻在那兒閒得無聊,我的心裡怎麼能過意得去呢?”她笑:“真的嗎?”我點頭:“真的!”

“那好吧,”她說,:“你就幫我剝點蒜頭、擇擇菜,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為能上手而高興。

阿桐真的很能幹,做事迅速而優質,前後不過一個多小時,所有的菜都已好並擺上了桌面,綻放著好看的顏,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我們在桌旁坐下來。

我首先讚歎:“看著就已經是一種享受了!”這並非違心的話。

“嚐嚐吧,或許中看不中吃呢?”阿桐催促道。

“不會的。”我說。

“再說,不一定合你的口味呢?快嚐嚐!”

“好!”我夾起一塊送進嘴中,果然美味。

阿桐睜大眼睛捕捉我臉上的表情:“味道如何?”

“很不錯啊!”我說。

“真的嗎?再嚐嚐這個!”她指另一盤。

我應聲又夾起一塊,放進嘴中大嚼。

阿桐笑嘻嘻地看著我:“如何?”

“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嘗---”

“真心話?”

“百分之百真心話!”

“那好,咱們乾一杯!”她開心地舉起盛滿乾紅的酒杯。

彼此幹了一大口。

阿桐說:“來點音樂?”

“可以!”我邊埋頭猛吃邊答。

“你想聽什麼樣的?”

“這種時候,好像太吵了不行吧?有輕音樂的嗎?”我問。

“有啊,鋼琴曲,吉它,薩克斯?”

“那,就鋼琴曲吧。”

“好。”她起身去放。仍繫著圍裙。我說:“阿桐你把圍裙拿掉吧。”她笑笑,解下了圍裙,放在旁邊椅子上。

她轉回來坐下的時候,輕柔舒緩的鋼琴曲在屋裡輕漾起來。天已經漸漸地黑下來了。連一點點餘暉也似乎要迅速地退卻。房間裡有些暗。

“要開燈嗎?”阿桐問。

我說:“總是你忙來忙去,我在這裡只管吃,也太有點不好意思了吧?”她笑:“好像不用這麼客氣吧。”又起身去開了燈。燈光下阿桐的長睫和秀髮似乎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和的光輝。

我的心裡有溫馨的覺瀰漫起來。

這是家的覺嗎?一個遠離父母在外的遊子,孤獨而落寞。一個曾經失去卻又不知該如何重新拾起的我,一個失靈魂卻又不知該如何掙扎的我,一個亂而又沉淪的我,卻還會在心裡產生這種覺---這種溫馨而溫暖的覺。連我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了。我那積滿汙垢的心靈,似乎早已結了一層厚厚的殼,卻還有縫隙嗎?還可以透進些許光亮進來嗎?我端起酒杯,真誠地對阿桐說:“阿桐,謝謝你,真的。”阿桐微笑地看著我,明亮的眼睛裡波光動,她什麼也沒說,端起杯子,重重地與我碰了一杯,然後我們都一飲而盡。

又給兩人的杯子滿上,阿桐說:“不說點什麼嗎?”我說:“說點什麼呢?”

“我想聽聽你以前的故事,可以嗎?有趣的,或不有趣的,快樂的,或不快樂的,都說來聽聽,可好?”她期待地看著我。

我笑笑,有點為難:“從何說起呢?以前的事,呃,好像有很多,可是一時卻又不知說哪件才好,那,先說個有趣點兒的吧。”

“好啊。”她興趣盎然。

我呷了口酒:“那還是上學時候的事情,那時候我們學校的條件特差,我們男生宿舍的條件就更差,你猜我們一間宿舍裡住了多少個人?十四個!那種上下鋪的一張挨著一張,中間的過道狹窄得一個人走過去都得憋著身子,白天擁擠不堪,一到晚上就更熱鬧了。”阿桐笑著問:“晚上不都睡覺了嗎?怎麼會更熱鬧?”

“你不知道啊,晚上一睡覺,就什麼狀況都出來啦,呼嚕震天者有之,睡著了蹬腿者有之,說夢話者有之,哼哼唧唧者有之---”

“哈!真的啊,這麼多狀況?”

“還有夢遊的哩!”

“夢遊?怎麼個夢遊法?不會是跑出去轉一圈又回來倒頭便睡的那種吧?”

“比那還嚴重得多!是這樣,有一個傢伙,剛開始還沒有發展到夢遊,只是常常會睡到半夜然後一下子在上坐起來,嘴裡嘰哩咕嚕地說幾句什麼,就又直地倒下去呼呼大睡,後來時間長了,竟然就發展成夢遊了,這傢伙竟然也不出門,只在宿舍裡夢遊,而且也不去做別的事,比如刷牙啦洗臉啦喝水啦什麼的他都不做,卻偏偏和一個姓盧的傢伙作對。”

“怎麼個作對法?”阿桐笑著問。

“冬天,大冷天的,深更半夜,他每天夜裡去到人家邊,將人家的被子悄悄掀掉扔在地上,然後又爬回自己的上呼呼大睡,你說這是不是跟人家作對?”阿桐早已笑得不行:“真的假的?他是不是跟那個人有意見夜裡故意裝作夢遊的樣子去整人家啊?”

“當然是真的,那個姓盧的每夜都被凍醒卻不知是怎麼回事,還以為是自己掉了被子,很鬱悶,只到有一天夜裡,也是巧合,這個姓盧的傢伙剛好出去小便回來,卻看見那個夢遊者一下子在上直地坐起來,嘴裡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下了,然後又殭屍一樣走到這姓盧的邊,將他的被子扔下,然後又殭屍一樣走回自己的鋪倒頭便睡,而且這姓盧的當時就站在他的旁邊,兩人相距不到半米,夢遊者就算是故意的也不可能沒發現,姓盧的當時就呆了,心想這算什麼事兒?天下還有這等夢遊法?”

“哈哈!那後來呢?後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