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怎麼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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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的“病”也就是她那常常會在深夜裡無法自控地哭鬧的情形,還是會隔三岔五地出現,而每次,都需要我將她抱在懷裡哄著她拍著她,她才會慢慢平靜下來,然後才能安然地入睡。對此,我深擔憂,卻又無能為力,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在某一天的上午,我空一個人悄悄地去了醫院。
卻不知道該掛哪一科,便去問一樓大廳裡導醫諮詢臺的護士美眉,我衝她一點頭:“你好!”
“您好!請問您想諮詢什麼?”她嗓音甜美,臉上浮起微笑。
我說:“呃,是這樣的,比如說,夜裡常常會又哭又鬧,該掛哪一科?”她說:“噢,您孩子鬧夜啊,當然該掛兒科啦。”我聽了哭笑不得,但這也怨不得人家,是我自己沒有表達清楚,我只好再次說:“不對,是這樣的,是我女朋友,她常常夜裡會無法控制地又哭又鬧,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臉上的笑容換成了驚愕:“您女朋友?是不是睡著瞭然後突然驚醒然後又哭又鬧?”我點點頭:“好像是吧?”她想了想說:“她最近有沒有受過什麼刺?”我肯定地回答:“有。”她便也肯定地說:“那就該去掛神科了,她肯定是因為受了刺而引起的心理或神疾病。”我心裡微微地一緊。為什麼是微微一緊?一方面,因為我已有此種心理準備和疑惑,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這種疑惑得到肯定的答案,誰不想自己喜歡的人健健康康什麼事也沒有呢?但是,現在這種疑惑被初步肯定了,我難免不心生不安。
我衝她道了一聲謝,轉身掛號去了。
掛了號,然後上七樓,醫院裡人滿為患,僅有的幾部廂式電梯本擠不上,聽說決定裝扶手電梯了,我思忖七樓也不算太高,便爬樓梯上樓,於是又發現,和我一樣爬樓梯上下的人也不少。
上得七樓,不免有些氣,來到神科,這裡竟然也是坐滿了按號排隊的人,沒想到這方面有問題的人竟有這麼多,便將所掛的號給了守門的護士,尋了個位子坐了也在那兒等。
環顧四周,發現在來就醫的患者當中,年輕人居多,女孩子居多,有的女孩子長得可愛的,卻眼神呆滯,不時地全身發出一陣陣的顫抖,而陪在患者身旁的親人們則無不一個個焦慮傷。一個母親,摟著年輕的女兒一直在淚。我就想,如果她的女兒治不好了,崩潰了,那麼這位母親,也就一定會跟著崩潰了。在這樣的氛圍裡,誰的心情也不會好。我想起了小水,我的心裡湧起了一陣陣的擔憂,我當然不希望小水是這方面的問題,但是,如果是我該怎麼辦?小水怎麼辦?、、、、、、等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才叫到了我的號,我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門邊,從那個守門的胖護士手中接過了病歷本,來到裡間。
一箇中年女醫生接待了我。
她戴著眼鏡,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面,見我進來,示意我在她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我坐下之後,她的目光從鏡片後溫和地投過來,她問道:“你先談談吧,怎麼回事?”她的嗓音是醇厚的女中音,像蔡琴的那種。
我取在下面諮詢臺的教訓,便說:“不是我,是我女朋友---”
“她怎麼沒來?”她問“呃,這個,我現在暫時還不想讓她知道,我只是想自己先來問問---”
“病人自己不來怎麼可以準確診治呢?”她又問,她的聲音仍是醇厚的女中音,目光也依舊溫和,卻不怒自威,讓我覺得不好對付。
“那,您的意思是---”我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你最好帶她一起來。”她說。
我心想:那我今天不白來了,那我這一個多小時不白等了?再說,我怎麼跟小水說呢?她肯來嗎?不行,我得求求這醫生,哪怕只是問問情況也好啊。
我只好陪著笑臉,朝她欠著身子說:“那,醫生,今天我可不可以先說說她的情況,您聽聽看她是否有問題?”她看了看我,彷彿見我可憐,才說:“那好吧,你說吧,最好簡潔點,外面還有很多病人等著呢。”這話我聽著覺得彆扭,好像我是沒病找病來這兒搗亂的。但也顧不得這些了,我趕緊點頭趕緊說,趕緊用盡量簡潔的語言表述了硯兒的情況。
“她最近受過什麼刺嗎?”她問。
“有過。”我說。
“那就趕緊說嘛,對醫生是什麼都不要隱瞞的,要不然我怎麼診治呢?”她催促道。
我說:“我知道的,她、她前一段時間,被人強~過---”
“具體有多長時間了?”她問。
“一個多月前。”
“就一次嗎?”
“是的。”我想:一次難道還不夠嗎?
“很明顯,這是強~暴綜合症,”她下了結論“現在這樣的病例很多,我手頭就有一個,12歲的時候被強~,一開始症狀只是輕微的,家人也沒在意,兩年後發作起來,症狀和你的女朋友完全類似,已經治療了一年多,才有所好轉,你得趕緊帶你的女朋友來治療,拖得時間越長,越麻煩!”我連連點頭,心卻在一陣陣地收緊。
“強~暴綜合症,”我想了解得更詳細一些“那這個病是怎麼引起的呢?”
“這還不明擺著,”她終於開始顯出不耐煩“是因為被強~暴,神受到刺,然後導致神障礙異常,並且間歇發作,如果不及時治療,病情會越來越重的,你儘快帶她過來吧,啊,就這樣吧,下一個!”她朝門口喊道。
我還想再問點什麼,比如生活中該注意什麼啦,飲食方面啦,等等。可見她已下了逐客令,只得悻悻的離開。
我走出醫院,心情沉重,但是卻又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心裡面亂得很。我坐到醫院門口的臺階上,想了又想,了好幾菸,才做出決定:這事兒暫時還是不要讓小水知道才好。
我不想讓小水變成一個病人。
我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有病。
但是,既然是病,又不能不治,怎麼辦?
我站起身,向不遠處的圖書大廈走去,在裡面翻閱了許多本有關神病學和心理疾病診療方面的書籍。然後又坐上車,去了圖書館,查閱了大量相關的資料和圖書。
當我著酸澀的眼睛,疲憊不堪地走出圖書館大門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不過我的腦袋裡已經裝進了一大堆我所需要的東西。看了這麼多書和資料,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對“心病還需心藥醫”對於有心理疾病或神方面疾病的患者,物藥治療只是一種輔助治療手段,充其量也只能算作多種治療手段綜合體當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而且,患者所服用的多為中樞神經抑制及內分泌調節等方面的物藥,也只可對症狀產生一定的控制和緩解作用,但是若長期服用,副作用極大,也就是說,沒病的人也可能吃出來病。同時,我又發現,諸多書籍及資料中都如此闡述,對於不是急發作或症狀較輕的患者,最好不要用物藥治療,而主要採用心理療法,諸如暗示治療、行為治療、催眠療法等,一般預後狀況也很良好。我仔細回想和對照小水的情況,小水是每隔幾天發作一次,而且最近以來每次發作的間隔時間已經越來越長,剛開始那會兒是每隔一兩天即發作一次,後來漸漸變化為每隔兩三天發作一次,而最近一次的發作與上一次已相隔了近五天,並且她每次發作時的症狀也在慢慢減輕和好轉,剛開始會又哭又鬧,大聲哭泣和息,撕扯頭髮,以額頭撞擊板,而現在,她只需要我抱著她,在我的懷裡小聲地哭泣片刻即可逐漸平靜下來。小水的這些情況,似乎已經在明確地告訴我,她的症狀是比較輕的,而且已經在漸漸好轉,那麼,具有較大副作用的物藥治療可以暫時不必實施,目前應以心理治療為主。我想,我雖然不是什麼專業的心理治療師,但是我可以慢慢學啊,並且,我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是別人所不具備的,一個陌生的醫師,他(她)首先還得想方設法與小水消除陌生和距離,慢慢培養悉和建立友誼,可是,所有這些,我都不需要了,我和小水已經相愛,是的,我可以確信我們已經深深地相愛,如果說“愛一個人就是心疼一個人”那麼,我每時每刻心中對她的疼愛都在無法抑止地累積和增加,這不是對她的愛又是什麼呢?而小水對我的那份越來越深的依戀、信任和柔情,我又何嘗不是越來越深地知和體驗到?
“心痛還需心藥醫”是的,我想,當我把我全部的愛,和我那一顆真摯、熱忱而又帶有愧疚的心,一起燃燒起來,燃燒成一團濃烈的火焰,一定可以驅走小水內心裡的那些寒冷和陰影,一定可以幫助她走出痛苦走出黑暗,一定可以讓她重新成為一個健康、快樂、幸福的陽光女孩!我會全力以赴,我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