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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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知己，首先想的就是高山水，這樣的朋友我也曾有，而且時間不短。不過因為是異，所以，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分開。記得開始認識，都年輕。現在來想，許多事，其實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那時，我出車禍不久，沒上班。能走的時候，就一瘸一拐地去書店。眼睛近視，眼鏡又壞，要去配一副，免得視物不清。去的時候，書店朋友介紹，說有個女孩常常來看書，在眼睛店上班。我徑直找去，儘管相互都不認得。但她很熱情，周到，讓我產生好，就問她喜不喜歡看書，說附近，有個朋友有很多書，一起去看看？結果，就這麼認識了。

那時候，喜歡寫些無聊的東西，還在一起辦過小報什麼的。認識深了，約了一起和朋友們野炊，開party，常在一起。沒事的時候，我常去她上班的地方，有人來，就默不做聲，沒人，就在一起聊天。結果發現很多事情，兩個人想法都一樣。和一個欣賞你的人在一起，那種覺不是戀愛的人可以替代的。

我們住的很近，有時候她過來找我聊天或借書，我都一直把她送回去，路上還可以講一截話。一次，送她回來，抬頭看滿天的星空，覺得真是美極了。又想到剛才和她在一起，心裡，淡淡的，就有一種很美好的情愫。第二天說給她聽，她說，是呀，那天她也看夜空來著，很藍，很美。

有次，她以為自己說的話，使我不高興了，晚上發燒，還趴在上給我寫信，解釋，希望朋友還可以繼續。一種憂傷和淡淡的哀愁瀰漫紙間。結果，這樣開始了我們之間通信的由來。說是通信，也不盡然。相距就那麼一點距離，即使她結婚以後，所住的，也很近。寫，更多的時候，似乎當散文來的。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寫作，後來一年一封信，大約算是作業。所以很盡心，很抒情的去寫。這些後果，自然不是很好。

朋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相互至少都是有好的。否則哪能走到一起？我一直很珍惜這樣的相遇。因為一開始就知道她對生活的要求，而自己恰好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一直都自然平和，從來沒有越軌的舉止和話，像哥兒們。後來，各自談了朋友，結了婚。這些都是我先。這時候，談話的層次，就比較深了，有些更是涉及和愛人的事。

後來想，大約就是這個時候，兩個人，到了那種無話不談的境界。當然，唯一沒談的就是愛情。而這正是我喜歡的。再後來就受拘束了。而這種拘束，因為婚姻，你不得不顧及。這樣，接觸就少好多。偶爾一次，曾在街上遇見她，而且還是擦肩而過，肌膚相觸。可那會兒，一塊小小的走道上，擠滿人，而她，正低頭吃著東西。我呢，扭頭找一邊沒看到的老婆。然後，我見到她的愛人在遠處，相互點了點頭，卻沒看見她。

迄今為止，我們已經三年沒見。後來更出了一件惱火的事，於是，我不知道，再見到會怎樣。我的為人，自然會主動打招呼，可是那種默契，卻再不會出現。

人都說知已難求，就是有了，最後也不能擁有。這總使我遺憾。時不時的，我在夢中常常遇見她，一切還是以前的模樣。不是她帶著愛人過來，就是我和自己的愛人過去，依然還是來往模樣。或是更早的時候，兩個人無拘無束的在一起散步或談話。每當從夢中醒來，一種黯然就緊撲過來。那時，真想讓時間凝固，也讓我想起知己難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