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前塵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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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潼關之東十里外,葛品揚和羅集著了天龍老人和百了禪師、白石先生。
另外,還有少林羅漢堂中特別選出的八位高手。
葛品揚見師尊除了容顏略見樵悴外,已十九復原,心中無限欣悅。
白石先生執著他的手,對他一看再看,不住說:“好!好!”好什麼呢?恐怕只有白石先生自己明白了。
“好”得葛品揚紅著臉,連聲謙謝:“請前輩多多教誨!”百了禪師哈哈大笑:“天龍大俠,你這位令高足,別的不談,單是前年中秋庭君山一會。那一次見面,事後才知真相,而當時的言談舉止…”白石先生大笑接口。
“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幾十年的老朋友了,那天晚上,誰也沒有想到不是你本人呀!”百了禪師口宣佛號:“善哉,單是那一份雍容鎮定、舉措自如的功夫,老衲就由衷佩服。”白石先生又接口大笑:“還是那句話,好!好!天龍有徒,天龍有徒,阿彌陀佛!”百了禪師和另外八位少林高僧都為之莞爾不已。
葛品揚卻一身大汗,悚然連道:“弟子無知,弟子無狀,恭請師尊處罰。”前年葛品楊易容化裝,冒充天龍老人赴約庭君山,要言不繁,向五大門派掌門人
代龍鱗鏢的事,不過一時權宜之計。
現在雖然事過境遷,但這種冒充師尊矇騙於人之事,加上師母命風、鷹運用“龍鱗鏢”、“天龍爪”和“一元指”等絕學傷害雲夢二老及五大門派門下弟子的舊賬,都非師父-一代不可,也是師母必須
代的。
被百了禪師一時高興,順口揭出往事,言者無心,當作“大為欣賞”而聽者有意,卻使師父難堪怎不使葛品標又驚,又窘?
他已瞥見師尊神突然轉嚴肅,可知內心之沉重難受。
還好,天龍老人終於展言一笑,道:“品揚這孩子,雖然膽大妄為…"白石先生已裁口叫道:“公烈兄,什麼膽大妄為,我說他就是膽大妄為得可愛。百了掌教也是欣賞他這一點的,所以,公烈兄不能責備他。”百了排師忙道:“老衲正是這樣想,後生可畏,為師門分憂代勞,確是難得。天龍大俠,請看老衲薄面,就此帶過。”白石先生接口道:“對!公烈兄如心有不擇的話,被聶老兒知道了,他會第一個不依你。我想,謝塵道長也是同一看法。”顯然,二位掌門人,都察覺到因一時未及深思,勾起這段並不算愉快的舊事,恐損及天龍老人尊嚴,所以,都忙於打圓場,彌補“失言”天龍老人大笑道:“這,以後再說吧!藍公烈有如此,有徒如此,總得對天下同道有個
代!”曖!不是說著玩的,出於天龍老人之口,一字千斤,夠重!
葛品揚好不尷尬,只有一言不發。他想,為了師門,不論自己功過如何,一切都要有勇氣承擔下來的。而且,必須是坦然的承受。只要無損於師父和師母的面子,他都不放在心上,有此想法,他就也不覺得怎樣了。
百了禪師大約真個急了,連宣佛號,剛叫:“天龍大俠,請聽老衲…"卻被白石先生示意截口笑道:“公烈兄的為人。誰不知道?
一切聽他的,以後再說吧,天下沒有講不清的理,解釋不了的誤會。”他哈哈一笑,又道:“品揚,牯老前輩一定已有了安排。我想:呼拉決逃不過他的算計中,我們和你師父都得聽他的差遣呢。”葛品揚道:“他老人家在忙著佈局,剛才還說等前輩您去殺幾局哩。”笑聲中,龍門棋士出客棧,一把拉住白石先生連叫:“好呀,你這窮酸專會享清福,居然也會下黃山,來!先殺三局再說!”一行進入客棧,酒席已備。
龍女等亦一擁而來,她急急向天龍老人喊著:“爹!娘呢,她好多了吧?”那是女兒關心親孃的病,自然的孺慕之情。
黃鳳等也上前行禮。
天龍老人慈祥地笑著,撫摸著愛女的秀髮,目光卻有點疑滯。
老人有著無限的慨,也有盡在不言中的心懷。
葛品揚覺最
銳,他早已發現藍繼烈仍未見面,連小聖手趙冠也未見回來。
他更能體會出師父那一瞥的眼神,等於在問:“怎麼不見繼烈呢?他到哪兒去了?”葛品揚心中著忙,還要強自鎮定,正想裝若無其事的溜出去。
猛聽龍女叫道:“爹,繼烈哥哥不知跑到哪裡玩去了,大半天沒有看到他,爹來了他還不回來。”一頓腳:“鳳兒去找哥哥。”又狠狠地看了葛品揚一眼。
葛品揚好不心慌,道:“冠弟已去找他,我再去一下…”龍門棋土“噢”了一聲:“怎麼?我只顧陪牯老對林,他會跑到哪兒去?冠兒忒也不懂事!”話未了,已衝出門去的龍女叫道:“可不是他…”葛品揚正隨後跟出,以為是藍繼烈回來了,一抬頭,卻不一呆,暗叫不妙!
原來是小聖手趙冠匆匆地低頭趕回。葛品揚一看,便知出了岔子。
龍女搶著上,還未開口…
趙冠一擺手道:”
“我們要快…”龍門棋上喝道:“怎樣了?”趙冠向天龍老人行禮,叫了一聲:“師伯…”又見過兩位掌門人,接著沉聲道:“冠弟問過丐幫弟子,剛好得到消息,據說繼烈兄盯住一個郎中直向西去了,他們正拿不定主意,因他們尚不清楚繼烈兄的底細。”龍門棋士怒道:“你怎麼不好好陪著他?”又覺得這是廢話,著手道:“郎中,會是誰呢?”葛品揚脫口叫道:“不會是老毒物司馬浮吧?”龍女叫道:“我們快去,哥哥上當了!”一面向外衝出。
天龍老人緩聲道:“鳳兒,回來。”神是那麼從容,語氣是那麼鎮定,龍女一楞,剛叫了一聲:“爹!”天龍老人笑道:“一個郎中,即使真是司馬浮,也未必奈何得了繼烈那孩子。已經去了半天,急也不在一時!”龍女叫道:“爹,就是哥哥已去了半天,還沒回來…”天龍老人招手道:“風兒,你過來。”她眼中轉著淚花,一步一步地走向老父。
天龍老人牽著她的手,向大家笑笑:“喝酒吧。”早已高踞首位的牯老,噴出一口煙,磕著菸灰道:“藍公烈到底是藍公烈。大家坐下來,吃飽了再說。鳳丫頭,你哥哥出不了事,出了事唯我老人家是問。”龍女閉緊櫻,負氣地不作聲。
老小依序入座,牯老自顧吃喝,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葛品揚雖然心中不安,慢慢地也就定了神,暗中向龍女作“安心”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