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南腔北調大匯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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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廟臨時改建的天劇場裡,八路軍文工團正在忙忙著,寒冷的天氣也無法讓他們的熱情降溫。
正如吳銘所預料的,司徒雷登一行人在據地不僅受到了gcd官員的熱烈歡,而且還特地佈置了一個歡晚會。
篝火在廊下一堆堆被點燃,驅散了寒意。司徒雷登等人稍事休息之後,在據地的官員陪同下,進入了會場。發現司徒雷登過來後,幾個在據地的燕京學子上前和老校長進行著親熱地談!
吳銘等抗團成員在孟慶時、章葆娟的引領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在小板凳上。更多的戰士和百姓則或蹲或站,散佈在周圍。
“聽說延安發來了問電報,熱切問虎口脫身的司徒雷登等人,並且歡司徒雷登等人去延安。”看到孟慶時不在身邊,韓寒低聲說道。
“隨他們去吧!”吳銘淡淡地說道:“司徒雷登先生恐怕不會去,至於其他人,咱們不管。”
“那我晚上可發電報了。”韓寒說道:“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重慶那邊估計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嗯!”吳銘點了點頭,掏出煙來,叼在了嘴上。
短暫的歡致詞後,演出開始了,有短劇、舞蹈、歌唱,節目充滿了明顯的宣傳,也並不緻,道具都很簡單。但是優點是從鑼鼓鈸和假嗓歌唱中解放出來。採用地是活的題材,而且演出生氣,幽默風趣,彌補了一部分細膩美的不足。
因為在中國,看戲的把時間主要花在吃水果、嗑瓜子、聊天、把熱巾扔來扔去、到別的包廂裡去訪客,只是偶爾才看一下臺上的戲。所以。這種表演形式使人到很新鮮,除了吳銘以外,大家都看得很專注。
有一個短劇叫歌唱二小放牛郎,說地是在本鬼子掃蕩一條山溝的時候,為了掩護幾千名老鄉和幹部,放牛的娃兒王二小,他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把敵人帶進了八路軍的埋伏圈。氣急敗壞的本鬼子把王二小挑在槍尖摔死在大石頭的上面。幹部和老鄉脫離了危險。小英雄王二小英勇犧牲了,每一個老鄉都含著眼淚,歌唱二小放牛郎。
隨著歌曲《歌唱二小放牛郎》的結束,短劇表演完畢,對於王二小地犧牲,引起了據地軍民極大的不滿,有些人將仇恨的目光落到扮演本鬼子的演員身上,現場的人群有些輕微騷動。
接著的節目是一個舞蹈,由文工團的十幾個女孩子優美地演出。在寒冷的天氣裡,她們很敬業地光著腳。穿著農民的褲子和花衣服,頭上繫著頭巾,模仿著在田間的動作,跳起舞來動作整齊優美。
演出稍微停頓了一下,十幾個小孩兒,應該是兒童團地。端著茶杯和水壺上來給客人倒上熱騰騰的茶水。
“謝謝!”吳銘很客氣地從面前虎頭虎腦的小子手裡接過茶杯,點頭微笑。
“不客氣。”這個小子似乎對抗團這夥人的整齊衣服卻沒有補丁不太冒,冷冷淡淡地說道。
“這是我們兒童團的團長小猛子,自學成才,通語,跟劉先生有得一拼哪!”孟慶時在旁打趣道。
“哦!”吳銘詫異地盯著小猛子“說兩句聽聽。”旁邊抗團成員的目光也都被引過來。
小猛子很老成地咳了一聲,醞釀了下情緒。衝著吳銘兇狠地瞪起了眼睛“你地,良心大大的壞了。”吳銘愕然,眼睛瞪得溜圓。瞅著這位自學成才的語通。
“你的,瞪眼睛的不要,死啦死啦的。”小猛子接著做了個空手舉刀的動作,大聲吼道。
哈哈哈哈,抗團成員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引來的很多人地側目,韓寒捂著肚子指著吳銘“傻了吧,傻了吧!”
“呵呵,呵呵。”吳銘苦笑著伸出了大拇指“你的,語的,相當的地道,喲西喲西。”小猛子很得意地揚起了小下巴,指了指舞臺方向“文工團地叔叔阿姨教我的。”小小的曲或者說是花絮過後,演出又接著進行,無非還是歌舞,短劇之類。
最後一個節目是合唱團演唱國際歌,從燈光集中的一個圓柱上拉出繩子來掛著萬國旗,周圍伏著許多舞蹈演員。她們慢慢地跟著歌詞抬起身來,立著,最後在歌聲結束時高舉著緊握的拳頭。
在演出即將結束之際,觀眾中不時有人叫喊(吳銘有充分理由懷疑這是預先埋伏的托兒),要請在場的各方即興表演節目。在大家的要求下,五六個八路軍的女兵上臺唱了首民歌。接著,吳銘看到坐在前排的gcd官員似乎在和司徒雷登笑眯眯地說著什麼,然後司徒雷登又與在座的學者們頭結耳了一番,然後便有些檻尬地向司令員蕭克解釋起來,然後,他看到多蘿西跳了起來,在司徒雷登的耳旁說了幾句,眼睛卻向他瞟了一下。
臭洋妞,在搞什麼?剛才那眼神好象,不懷好意,對,就是不懷好意,吳銘突然覺得有點冷。
司徒雷登走上前,跟報幕員輕聲說了幾句後,很坦然很得意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下面我們請英勇戰鬥在平津的抗團成員劉華德先生表演一個節目,大家熱烈鼓掌。”女報幕員優美動聽的聲音現在吳銘聽來很刺耳,熱烈的掌聲,一陣接著一陣。
“劉華德先生多才多藝,不僅刀法出眾,力劈鬼子,而且吹拉彈唱,樣樣通,作詞譜曲,也不在話下,最近…”
“來了,來了。”吳銘慌忙站起,大聲說道,再不站起來,還不定說什麼呢?不好真把自己的老底兒都掀了。
—站在舞臺上,吳銘穩了穩神兒,凌厲的眼神直多蘿西,多蘿西笑眯眯地眨了眼睛,還帶著鼓起了掌。
“那個。”吳銘衝四下拱了拱手“剛才報幕員小姐說得不對啊,我這個人五音不全,六不淨,唱起歌來南腔北調,希望呆會兒不要嚇著大家。”臺下聽著吳銘這別具一格的開場白,惹起了一陣善意的鬨笑。
“國難當頭之際,身為中國人,不管他是窮是富,是男是女,是gmd還是gcd,一。。聲說道:“下面我將這首《忠報國》獻給大家。”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嘩嘩,非常熱烈的掌聲,吳銘長出了口氣,不算太差,唱得還可以。
“劉先生唱得好不好啊!”
“好啊!”
“再來一個要不要啊!”
“要!”這個該死的托兒,吳銘心裡暗罵,苦著臉四下拱手。見掌聲不息,他眼珠一轉,笑著舉手向下按了按。
“實在對不起,我這肚子裡今天是真沒貨了。”吳銘笑著說道,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以給大家推薦一位真正的藝術大家,她不僅擅長狐步舞、圓舞曲、波希米和聖母瑪麗亞,對於京劇更有很深的造詣,她就是…”吳銘已經看到多蘿西的臉發白,心裡這個快活呀,用手一指“來自大洋彼岸的美國朋友,多蘿西小姐,大家熱烈鼓掌,歡她上場。”看著多蘿西在掌聲的催促下象受刑似的走上來,吳銘快意地一笑,頂著多蘿西要殺人的目光昂然走了個對面,低聲說道:“老婆,好好唱哦,別給我丟臉。”哼,多蘿西用鼻子重重出氣作為回答。
“洋妞會唱京劇?真了不起呀!”李振英滿臉欽佩地望著臺上。
“呵呵,唱得可好了。”吳銘一股坐在小凳上,怪笑著說道:“你別看她平常說中國話溜的,一唱起京劇來,那個南腔北調,能把人樂死,大家都有點心理準備啊!”
“你這傢伙可真夠壞的。”韓寒笑著說道。
洋人唱京劇,真的是很新鮮,大家熱切的目光注視著臺上有點扭捏的多籮西。
多蘿西呲牙咧嘴,運了半天氣,開口唱了一段“蘇三起解”剛唱了兩、三句,底下笑倒了一片,好不容易在八路軍工作人員各種動作的制止下,大家都在努力地憋著笑,身體一顫一顫的,手都在捂著肚子。
“好,再來一個。”吳銘站起來,大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