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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郭常發你早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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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忽然掀起一陣陰風,門“嘭”地一聲被重重吹上後又莫名其妙地彈開了,老窗戶的玻璃被震得嘩嘩直響,報紙上的暗褐燃料也窸窣掉落一片。

房裡的氣溫突然驟減,銀絲回過頭後,如雪的白髮竟然張牙舞爪地遮住了他的臉。我只看到一雙駭人的眼,沒有眼白,整個眼眶裡都黑沉如墨,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瞪著我。

我整個魂似乎都要被進那股深邃之中,嚇得脊樑骨直冒冷汗。

今天早上醒過來時,郭沐霖就是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的。

我下意識地把視線往下滑,匆匆瞟了一眼他的部,腦子裡“轟”地一聲炸了。難道昨晚懸在空中的胡蘿蔔並不是我看花了眼,而是這位仙家的小兄弟被血漿膠囊染了?這麼說,這三天跟我房的是他?

頭頂刪突然罩下一股無形的壓抑,就像憑空出現一座看不見的大山壓在了我頭頂。

任誰知道自己被鬼睡了都淡定不了,他要是溫柔帥氣,我還能衝著顏值安自己;可他不僅夜裡暴,還變態地穿我內內,我只要一想就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公公突然嘿嘿地笑出了聲,指著我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話“你來接我了,來接我了…”有陰風往我衣領裡灌,我腳下發軟,只能扶著門框勉強站住。

“哐當”一聲響,公公突然掙扎著從上摔了下來,他驚恐地拼命蹬腳要往後退,但他身後是本就退無可退。沒穿襪子的腳就這樣一直在水泥地上的,很快就蹭掉一塊皮滲出血來。

他死命地瞪著眼珠子,嘴巴大張,指著我的手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一樣“我不要走,不要,不要…你滾,你滾。”

“郭常發,你早該死了。”銀絲男的語氣淡淡的,像低沉卻悠揚的鐘聲,特別好聽。

這聲音居然跟我的前男友很像,以至於我狠狠地恍惚了下,等回過神來時銀絲已經消失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公公早該死了?

“老頭子!”婆婆回來了,一把推開我就衝過去把公公往上拽,我想過去幫忙,可婆婆就跟見了鬼似的拿東西砸我,“滾開,你滾,不準碰我老頭子!不準帶我老頭子走!”我被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嚇到了,傻站在一米遠的地方看她艱難地把公公

公公身上的薄被滑落下來,出來的皮居然沒一處好的!有幾隻白花花胖乎乎的蛆蟲正在他小腿皮裡進進出出!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深深地被眼前這副景象嚇到了。

婆婆看我還沒走,撈起杯子就不由分說地朝我砸過來。我狼狽地逃回新房,把門關上後突然聽到外面有沉重的腳步聲跟上了樓。

我嚇得趕緊把門發鎖了,腳步聲沉重地像是鐵錘落在地上,咚咚咚地嚇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躲在門邊的牆頭後驚恐地瞪著門縫,大氣都不敢

婆婆有房門鑰匙,想到這,我趕緊把旁邊的桌子椅子都推到門後擋住。

當時真嚇得不輕,忙完了才發現頭重腳輕暈得厲害。

桃子聽今天說我臉不好後,我才發現膚暗沉很多,黑眼圈也出來了,跟郭沐霖的羸弱樣很像。

“嘭”地一聲,有東西狠狠地撞上了門,抵著門的桌椅被震得直晃。

我嚇得趕緊繼續拖東西抵在門後,想哭沒力氣哭,後背上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溼了。

撞門聲響了十幾下後終於消停了,我抱著膝蓋縮在牆角直髮抖。打爸媽的電話,仍舊沒人接聽。

正好王孟打電話來了,我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接通眼淚就下來了。

他不知道從哪打聽到我已經結了婚,說想在回老家前見我最後一面。

他是我初戀男友,也是奪走我第一次的男人。當時我們都是學生,他軟磨硬泡了一個學期,說我一直不給他是不愛他的表現,還說只在外面蹭蹭不進去。

當時我也是傻,被他的甜言語哄得暈頭轉向,還以為他真的會娶我,結果他一畢業就迫不及待地跟我分了手。

從某種程度上說,我答應嫁給郭沐霖也是在跟他賭氣。

王孟至今還欠我一個解釋,雖然我恨他,可眼下能聽到他的聲音真的太好了,滿滿的溫暖。我們約好明天在鎮上見面,因為想給他留個好印象,所以我強迫自己閉眼睡覺。

睡覺前我把血玉放在水裡泡了半小時,把水擦在了眼皮上,這種方法可短暫地見鬼。

零點時分,郭沐霖回來了,隔壁洗手間響起了水聲。

他發現門被反鎖後,不知道從哪找來了鑰匙。

抵著門的桌椅被他推得吱吱響,他沒能把門打開。

我被這些聲響吵醒,抱著被子驚恐地瞪住房門,不敢出聲。

他大概折騰了兩分鐘就安靜了,我暗自鬆了口氣,以為今晚可以躲過一劫,可門縫裡突然有風吹進來。呼呼的聲音經過擠壓變了調,乍一聽特別像女人的幽咽,聽得人骨悚然。

房裡的燈開始劇烈地閃爍,我不敢眨眼睛,死死地瞪著空氣,緊張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陰風吹到沿邊便戛然而止,滿頭銀絲的仙家驀地出現在頭,身體還是淡淡的半透明狀,連眉都是銀白的!

“你…你是誰?”我舌頭打著結,反應很大地抱住被子就往後縮。

“九淵。”他說完就鬼魅地朝我招招手,我整個人立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到邊。

他二話不說又把我壓住了,跟前兩夜一樣開始折磨我。

我覺得自己都要痛麻木了,心裡難受得要死。

燈早在他壓上來的那一秒就滅了,我瞪大眼看身上的鬼物,效力發作那一刻眼睛像是在被烙鐵燙,我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正拎著一鮮紅的胡蘿蔔在賣力運動著。

我嚇得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

早上我是被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的,腿痠痛到本提不起來走路,那裡也火辣辣地疼得厲害。抵著門的桌椅全部散了架,砸得到處都是。

我的氣越發差了,我懷疑九淵一直在通過食我的氣,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盡人亡。

一路扶著牆下樓,這才知道公公走了!

敲鑼打鼓聲是婆婆請來的音,可詭異的是,一院子前來弔唁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眼淚。我們這裡死了人時興哭喪,哭得越大聲越好。

這就算了,可能是郭家人跟親戚們處得不好,可為什麼沒人戴孝布?連婆婆和郭沐霖都不戴,這怎麼著也說不過去吧?

我偷偷看了郭沐霖一眼,他還是像之前一樣病怏怏的,雙目無神死氣沉沉。

他看過來的時候,我嚇得趕緊別開了視線。

郭家是個大家庭,公公和婆婆的兄弟姐妹加起來一共有十幾個,每個再拖家帶口加上別的親戚一共有十五桌。

我們這裡有白事都會請廚師上門,在院子裡搭棚擺桌。

所以飯前我得幫著擇菜、燒開水、倒茶,飯後我又得幫著洗碗、擇菜等。

晚上點多的時候我才忙完,彼時音也吹完最後一曲回家了。

靈堂裡的長明燈詭異地晃動著,我提心吊膽地走到棺材前給公公磕頭燒紙。想找婆婆過來陪我守夜時,我突然看到公公的黑白照笑了!裂開的嘴角處有血不停地往外溢,風裡甚至響起似有似無的陰笑。

我嚇得急急往後退,想喊人卻怎麼也出不了聲。

結果我突然撞到個軟軟的東西,剛要回頭看,一個大黑影朝我頭頂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