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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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銜青嶂,晴雲洗綠潭(釋寒山《詩》)。
朝陽在山頭初臉,霞光照著雲朵,變得彤紅,暖洋人心;照著青山,穿透山中晨霧,一片金光。
林叢裡,經霜耐寒的松樹、柏樹,還有冬青樹溼潤的禿枝和暗綠的葉子閃耀出天一樣煥發的生命。
給陽光一烘曬,晨霧降落下來,滲透到泥土裡,到處冒起陣陣溼氣。山中的院落,也從酣睡中甦醒,人聲漸起。
蘇瞳翻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隱約聽得有叫:“瞳瞳,快起來了,綠依姐姐要我們大家去院子裡呢,說是有話代。”她蹭蹭被子,好聲氣的聲音啊,什麼時候有了個孩子…綠依是誰…?
突然如一盆冷水而至,潑得蘇瞳從頭至腳徹底清醒,是了,她已經到了新的陌生世界了,一切從頭開始,加油!深口氣,蘇瞳一個骨碌翻身起,伸個懶,展示個無敵燦爛甜笑容:“小靜早,真真早啊,綠依姐姐叫我們什麼事情啊?”邊問邊穿衣洗漱,還好小孩的衣服比較簡單,一看即明。
“早。”言簡短少的林真。
“不知道呢,瞳瞳。唔…你猜會是什麼事呢。”譚靜胡亂用布巾,擦拭著小臉。
“待會…就…知道了…”蘇瞳用樹枝沾著鹽,死命蹭牙齒,總覺得刷不乾淨。
(綠:所以各位瘋狂痴於穿的同人女們,一定要三思而後行)一柱香後,昨的13個女童,集合在院子中。
綠依和綠而,立於眾人前方。綠依看到人已齊,清嗓提聲道:“在用早膳前,有些事情務必要代清楚。
你們都是自願來我愛媛門的,既然來了就要守這裡的規矩。第一,入得門裡,皆為姐妹,若有人心術不正,嫉妒生事,挑撥離間,通通廢除武功,驅逐出門!第二,愛媛門分為白,黃,綠,藍,靛,紫,六種等級,由衣服可辯識。
你們剛入門,即白衣,要尊敬師父師姐;第三,愛媛門不養白食者,自理自立,皆需分擔門內事宜。
按慣例,初入門者負責各苑的清潔,膳食,茶水伺候等。待會早膳後,黃衣師姐自會教導爾等;第四,每,上午勞作,下午習武,晚上習字一個時辰。
好,暫且就這些,其他規矩,待以後慢慢教導。先去用膳吧。”眾人在飯廳用完早膳後,有六名黃衣女子,來帶蘇瞳等13人,安排門內事宜。
帶蘇瞳三人的是名叫黃柳之人,長得清秀明麗,格也溫柔可親。四人穿過走廊,往院門走去,黃柳不徐不急緩緩道來:“你們現下住的院子,叫梓苑,是白黃綠藍衣的住處;我們現在前往的是『利苑』,門裡商討重要事宜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是『武苑』和『夕苑』。
武苑,顧名思義,就是練功的地方;夕苑是門主和靛衣護法的住處。”四人已經走出梓苑,來到利苑,由拱門而入,正對面是間能納百人的大堂,大堂上席位擺了張大紅木雕花書桌。
下面,左右兩側,俱排了一長列書桌,兩兩相對。大堂兩側,是六間大小中等的書房,圍成圈,直至拱門。
“你們三人,每辰時(7:00-9:00)前,把利苑地面及桌椅打掃乾淨即可,地方不算大,也還乾淨,三人半個時辰即可好。
用完早膳後,再回利苑,侍奉茶水。午時梓苑用膳,稍作休息,便要去武苑習武了。”黃柳領著三人,轉了一圈利苑,走出拱門,往武苑走去。
蘇瞳雖不情願早起幹活,但對下午的習武充滿了洶湧澎湃的熱情,兩眼直放光,崇拜地注視著黃柳,彷彿從她的走姿中能看出一招一式出來似的。
黃柳見她那可愛模樣,不掩嘴直笑:“你這孩子,看來很是期望習武啊,倒與尋常女孩不一樣。”
“因為習了武,就能把壞人打得滿地找牙,不用再懼怕他們。”蘇瞳的小手握成拳,於空中揮動,稚氣小臉,一付慷慨就義狀。
“呵呵…”黃柳笑得花枝亂顫“那你要好好用心了,我們愛媛門雖不算什麼大門大派,但憑著一身武功,在外敢欺負上門的人也不多。
而且武功路數也較其他門派多,你們眼下先習基本功,二、三年後可選自己適合的兵器和武功。”說著話,已經到了武苑。只見中間好大塊空地,估計有上百畝寬,旁邊有間雨雪天用的室內練武場地,還有間兵器房。
“教授你們武功的是藍珊師姐,藍珊師姐是藍衣輩中武功最廣博深厚的,你們可要用心。”黃柳倒是一片真心,殷殷切切地囑咐她們。三個小腦袋紛紛點頭,應許。
四人又回到梓苑,黃柳繼續說道“晚上習字也在梓苑,在飯廳隔壁的大書房,戌時(晚7點)開始,半個時辰,綠而師姐為先生。
今你們先悉下,明開始勞作習武習字。”語畢,摸摸三個小腦袋,轉身離開了。
蘇瞳三人,午後又去利苑,逛了一遍,大致分工了一下,返回,打打鬧鬧了一番,用了晚膳,洗洗漱漱就歇息了。
就這樣渡過了在愛媛門的第一天。
----翌,天還未亮,依稀還有半輪月亮掛在天際…但蘇瞳同學,已經被嚴謹負責的林真同學,搖晃醒來,睜隻眼閉隻眼地,掙扎起身,摸索著衣,搖搖晃晃走至臉盆架處,接過譚靜遞來的布巾,擦了把臉,才稍稍清醒了些。
林真前頭開路,譚靜拽著像被霜打焉了的白菜一般的蘇瞳,往利苑走去。
蘇瞳仍然耷拉著眼皮耷拉著腦袋,邊走邊在心裡狠狠地詛咒老天,把她帶來這階層分明的萬惡舊社會,做阿四(廣東話,意指做苦力雜事之人)!天還未亮,就要去掃地擦桌!在前世,不論好歹,朝九晚六,還是基本可以保證的,淚奔啊…!
可惜,上天和譚靜都聽不見蘇瞳的內心獨白,蘇瞳被拽進了利苑。她不甘不願地手執掃帚,大力揮掃著地面的落葉,發洩心中的鬱結,思琢著,有無方法可擺脫這阿四生活。
想了半天,都無頭緒,遂作罷。利苑是四個苑中,佔地最小的,不到一個時辰,三人便好了所有。
回梓苑用過早膳後,來到利苑大堂,只見那紫衣女子—愛媛門門主羅輕裳,已端坐在上席書桌前,下方有個藍衣女子正在稟報事宜。
三人連忙沖茶,由蘇瞳端上。
“不論蘇州還是杭州,千綺羅的生意,舊年也是如此,秋冬季節,向來是淡季。
皮氅過於昂貴,能賣出四、五件已是不錯。若是賣棉衣,百姓都寧願去些小作坊買,比較便宜。
雖然是淡季,但繡孃的工錢和店租卻依然得給。去年想了許多法子,也僅僅是勉強不賺不賠。
今年的繡娘多了幾名,若照去年,必虧無疑。”藍衣女子眉頭緊皺,向羅輕裳道。
“咦,愛媛門是江湖門派,居然思想這麼前衛,還做生意?!不錯不錯。
以前看金大俠的小說,就奇怪那些名門正派哪來的金子銀子維持開銷。”蘇瞳給羅輕裳上完茶後,再給藍衣服女子上了一杯,仔細聽得藍衣女子的彙報後,心裡暗自贊同點頭。
她轉身退出大堂,邊往小茶室走邊想藍衣女子的話,喃喃道:“其實做羽絨服就好了,又新奇又保暖,窮人富人都穿得。
然後賣點手套啊圍巾啊什麼的,種類就更豐富了…”回到茶室,和小靜、林真聊了會天(主要是和譚靜==)。
估摸著該上第二道茶了,譚靜奉茶伺候去了。半盞茶的時間,譚靜回到茶室,臉有些許奇怪,衝蘇瞳問道:“瞳瞳,你剛才是不是不小心得罪門主了?門主剛剛問我來著,還讓我叫你過去,說是有事吩咐。”蘇瞳心一,仔細想想,剛才應該沒出什麼岔子啊,上兩杯茶而已。
難道門主又要問我的來歷不成?她深口氣,平復了下心跳,決定採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措施,故作鎮定往大堂走去。來到大堂,餘光一掃,發現藍衣女子已經彙報完畢,端坐一邊。她低頭問道:“參見門主,門主找蘇瞳有何事?”只聽見羅輕裳似乎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然後是放下杯子的聲音。
蘇瞳不由地摒住了呼,大氣也不敢出。
“何為羽絨服?”終於,平淡無波的聲音響起。蘇瞳小心肝一顫,額頭直冒冷汗,這個…這個…咋解釋呢?解釋後她問起怎麼知道的,咋回答?!蘇瞳猶豫不決。
羅輕裳從書桌前站起,踱到蘇瞳跟前“為何不答?你既已入我門,難道還有什麼二心麼?!”蘇瞳的小心肝更加顫得厲害了,心一橫,牙一咬,豁出去了,橫豎已經被扣了這麼大一頂的帽子。
“門主,蘇瞳不敢。無論蘇瞳以前是什麼人,從現在起,直至以後,都只是愛媛門的人。”瞥了一眼羅輕裳,她好象臉平靜,稍放鬆了些,緩緩說道:“這羽絨服對我來說,倒也不算是什麼希奇物品,那是一種極能禦寒之物,沒有皮氅那麼昂貴,且比普通棉衣保暖。只是做起來,會異於其他衣物。”羅輕裳回到書桌前坐下,曲食指敲了敲桌面“你且說說,如何個不同法。”
“基本和棉衣一樣,只是夾層中間,不放棉花,而是鳥禽的羽絨。這羽絨比較講究,不能是完全長齊了的硬羽,也不能是剛剛長出來的絨,要介於兩者之間。”蘇瞳沒有保留把知道的都倒了出來,暗想能不能以這個作為不當阿四的換條件呢。
羅輕裳輕顰眉頭,凝神思索,疑慮的眸光掃向低頭的蘇瞳“為何羽絨會比棉花暖和?”蘇瞳頭大,該如何解釋是好“呃…這個…是由於…羽絨較鬆軟,把衣裳撐起,裡面的氣多,體溫較難外洩。
而棉花較貼實,就…就沒那麼暖和了。”巨汗,空氣隔熱保溫的原理,她們又不懂,不知道這樣能明白不,蘇瞳惴惴不安。
大堂一片寂靜…正在蘇瞳考慮要不要再詳細解釋下的時候,羅輕裳拍板定案:“姑且先試做一、兩件看看。
蘇瞳,明起你不用來利苑伺候,跟隨藍雨制那羽絨服去,希望你所言不虛。”
“是,門主。”蘇瞳鬆了口氣,也雀躍萬分,不用做阿四了,不用早起了,哦也!但,羅輕裳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如遭雷劈,全身僵硬:“蘇瞳,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