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把流年暗偷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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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寫字狀態是這樣:深夜空寂的時間裡,泡上一杯濃茶或是咖啡,被籠罩在電腦屏幕泛出的幽幽的白光裡,房間裡彌散著醇厚的香味以及靜夜裡低緩的音樂,可以是聲音如香菸一般深入肺腑的karenann的喃喃自語,可以是《picnic》中那藍天下高牆上回響的憂傷,又或者僅僅只是一段輕和柔綿的鋼琴曲。
鍵盤的敲擊聲音在寂寥的夜裡顯得猶為突出,每一個字都好似音符一般被敲進了夜的華章裡。
但是這樣的機會並不常有,大多數的時候,文字的情緒是被淹沒在宿寢制度十一點之後的黑暗裡,一度也有過在那樣的時間裡寫字的經歷,只是常常會驚擾同宿之人,於是便就此作罷。
當然,也有很多在自己的房裡寫字的夜晚。
在每一個女孩的少女時光裡,自己的房間就像一座琉璃城堡,承載著對未來,對遠方所有七彩斑斕的幻想。
我記得我的房間,記得自己曾在裡面讀書,寫字,塗鴉,看漫畫,赤腳在冰涼的木地板上跳舞,用錄音機錄下自己的歌聲反覆聆聽,穿媽媽成的衣裙,塗脂抹粉地在鏡子前自戀,相信很多女孩子在曾經都或多或少有過這樣的經歷,這是我能回憶起來的少女時代裡最溫暖的畫面。
看到彼時的女孩不諳世事,那點滴的快樂便是她的全部世界,如此簡單的美好。
十八歲生前,那是第一次正式地離開家,小的時候也曾獨自乘火車去外地,所以對於離開並不陌生,因為知曉總能回去。然而十八歲那年當我站在月臺,竟被一種無可回返的憂傷纏繞,內心細微的難過伴隨著不斷倒退的站臺,我的少女時代,我的房間,被真正地拋擲在了身後。
仍然有過回去,只是再沒有舊時的覺,那時的我們,我和我的房間,我們是彼此擁抱,彼此溫暖,彼此成長。
現在,我好象是站在櫥窗外隔著玻璃觸摸它,只有指尖冰涼的觸,它如一樁盛開的百合花雕塑,它的盛放已經被凝固,久遠地失落在不可觸及的時光裡。我們隔著玻璃彼此相望,它離我很遠,很隔,並且沒有溫度。
那裡看到悅然寫自己的房間,終於還是溼了眼眶。
我不喜歡韓寒和郭敬明,80年代的寫手裡,我喜歡張悅然。
她像身邊伴隨著疼痛和茫一同成長的姑娘,像身體裡如破土芽一般綻放的美好與芬芳。
我在她的世界裡觸摸到了一些的枝節,清晰地看見站在鏡子前裝扮成的稚面孔滿足地笑著。
那時的她還不知道終有一天她會懷念這樣如早水一般清澈的孩子的笑靨,和那夏午後冰涼的木地板上足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