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九紋龍憐香惜玉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扈太公遙遙頭,倒沒有責怪他昏了頭,而是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成吧…當年三莊結盟時,就約定不許投敵…”扈太公說道這裡,越說越低,覺得自己的話都是前不搭調,後不應事。
當下兩人又沉默下來,一切又歸於一片可怕的沉默。
就在這時候,影影約約又一騎快馬的奔騰之聲響了起來,不過不多時,一個莊丁快步衝進來,扈成唰地一下站起來,說道:“慌什麼,是不是梁山的兵馬打過來了!”那莊丁的臉上沒有一點恐慌,卻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道:“不…不…不…是小姐…”
“丫頭回來了?!”扈太公有些不敢相信,剛剛站起來,就有一個悉的身影已經闖了進來。
“小妹!”扈成看著門口的那個背影,有些忍不住喜極而涕,一雙眼睛頓時嗆紅了。
“爹!哥!”扈三娘叫了兩聲,便跑了進來。劫後重逢,讓爺兒女三個抱頭痛哭。
扈太公看著女兒心疼地問道:“丫頭,他們沒有欺負你吧!”扈三娘搖搖頭,閃爍的淚光含在扈三孃的眼裡。
“他們放你回來的?”扈成關心地問道。
扈三娘說道:“不是,一個戴鬼面的漢子救我出來的。”
“那人呢?”扈三娘又搖搖頭,說道:“出了史進的軍營,就不見了,如果我所料不錯,這鬼面就是史進身邊的那個人。”
“史進?”扈太公一聽,連忙問道:“坐陣樑上的,不是叫宋江麼?”
“你們忘了,前些時,祝家送來的信裡已經講明白了,這梁山水泊有綠林軍做後臺,祝家抓了綠林軍中的那個人,想必身份一定要緊,不然綠林軍的大帥不會不遠萬里地趕到這裡來親自督戰。”扈三娘說罷,扈太公和扈成頓時都像是石化了一般。
“丫頭,你是說,九紋龍,那個打得轟轟烈烈的九紋龍,親自來督戰了?”扈太公說著,覺得扈家莊的上空開始騰雲密佈,一場滅頂之災,即將到來了。
【祝家莊】祝龍騎著一匹白馬走在前面,回過頭來看著爹爹祝朝奉,歡快地叫道:“爹爹,快走!就要到三道集了!”祝朝奉一笑,說道:“龍兒,慢些,騎得穩當些,不急不急。”
“再慢些泥人張都沒得看了,人家扈成大早就快馬去了。”祝龍回過頭來,看著爹爹和兩個弟弟,走的太慢,又催促弟弟說道:“二弟、三弟,你們也怎地這般慢!”祝彪看著祝龍,說道:“大哥,心急吃不上熱豆腐。”
“你們不急,那我先去了,咱們在三道集再相會。”說罷,祝龍說罷揚鞭而去。
祝朝奉還沒有來得及囑咐一句,祝龍那跨下的白馬四個蹄子飛揚起來,盪起一串飛塵,很快就只留下隱隱約約的背影了。
祝朝奉擔心祝龍有個短長,老成地喝一聲“駕”帶著兩個兒子也追上去。可是剛奔出不到五里地,只聽得前面一片廝殺之聲,祝朝奉心裡一驚,帶著兩個兒子一同快馬加鞭衝上去,過了山包一看,只見祝龍陷在一片人海中,正廝殺的不可開。
那些人馬一個個穿著墨綠的衣裳,臉上帶著鮮紅的半截面具,只出一對眼睛和下截張臉來,一個個手裡提著兵刃,刀槍、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刃應有盡有,刀槍林立,吧祝朝奉看的心裡驚詫不已。
而那些不知而出來的人馬將祝龍團團圍住,眼看著祝龍已經徒有招架之力,祝朝奉指著陷在敵陣中的祝龍,朝著身後大喝一聲:“快去救你大哥!”可是,方才還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兒子早就沒有了去向。
祝朝奉驚詫地四下相顧,不知什麼時候,漫山遍野都是人家的兵馬,旌旗無數,草木皆兵,手裡揮舞著明晃晃的兵刃都朝著他的方向來了。祝朝奉心裡大驚,下意識地抬手去摸間的朴刀,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祝朝奉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而這時候,一聲慘烈的嘶吼沖天而起,祝朝奉心裡徒然一顫,循聲望去,只見祝龍渾身是血,前後背都滿了箭羽。
“龍兒!”祝龍身後的一個漢子手裡的大斧縱裡劈下來,一斧頭砍在了祝龍的左肩胛上,削去了大片鮮血淋漓的,出森森的白骨來,看的祝朝奉心頭搐,不也隨著祝龍嘶喊起來,彷彿這一刀砍在了他的身上。
祝朝奉眼巴巴地看著周圍的兵馬越來越多,而祝龍卻在不遠處,被前後左右刺了一槍又一槍,被砍了一刀又一刀,渾身被鮮血染透了。
“不要!”祝朝奉看著絕望地嘶喊起來。
祝龍的身後那個拿大斧的人卻已經橫起斧頭,只聽唰地一聲,伴隨一腔鮮血飛濺,祝龍的人頭已經被砍飛了。
祝朝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死了,憤怒難抑,捶頓足。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祝朝奉,大兵一到,就是你的死期!”祝朝奉抬頭一瞧,只見面前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時遷,騎著高頭大馬,手裡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祝朝奉再定睛一瞧,那人頭不是祝龍的,而是祝虎的。
“虎子、虎子——!”祝朝奉覺得天懸地轉。
這時候,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祝朝奉,大兵一到,就是你的死期!”祝朝奉帶著朦朧淚眼再一看,只見欒廷玉騎著一匹棗紅的烈馬來了,這馬不正是他最愛的坐騎麼,怎地在欒廷玉的下,就在祝朝奉還來不及想這些的時候,只見欒廷玉將手裡的人頭朝著他拋了過來,血淋淋地,祝朝奉接過手裡來,這次總該是龍兒的了吧。
祝朝奉忍著悲痛在火光下一瞧,頓時只覺得間湧上一口血來,兩眼一黑,便要摔下馬來,這人頭分明就是祝彪的,那一雙眼睛瞪的大大,裡面佈滿了血絲…
“彪子——!”
“救——我…救——我…爹——爹——爹!”
“爹!爹!你醒醒!”祝朝奉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這人,正是祝彪,那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佈滿了血絲。
“彪子!”祝朝奉猛地坐起來,看著兒子站在邊,一副急切模樣,祝朝奉伸手摸著兒子的脖子,嘴裡唸叨著:“你沒死!你沒死!”祝彪看著爹爹這舉動,也摸摸自己的脖子,轉臉看向同樣是聞訊趕來的二哥祝虎,說道:“爹多半是做了噩夢。”
“爹,你夢著什麼了,怎地嚇成這樣。”祝虎關心地說罷,又轉臉朝向伺候在一旁的老僕祝三,說道:“祝三,快去沏一壺茶來,與老爺壓壓驚。”祝三快步去了,這屋裡只留下爺兒三個。
祝朝奉接過祝虎遞過來的巾,抹了把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定了定神,也換過了些勁。祝朝奉當下大大得出了口氣,卻又緊接著哀嘆了一聲。
“爹,您沒事吧。”祝彪關心道。
祝朝奉擺擺手,在祝虎的幫助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頭上,說道:“唉,你大哥被梁山匪人抓去,現在是生是死,都沒個音訊。”
“爹爹寬心,大哥吉人天相,必然無事。”祝虎心裡也著急忐忑,但現在不能跟著添亂,只能安爹爹。
祝彪握住祝朝奉的手,說道:“爹你放心,我天亮,就帶著兩百莊丁,去梁山營前討人去,他若是不給我好生抬轎子送出來,我就闖營將那宋江的狗頭砍下來!”祝彪這一個“狗頭”讓祝朝奉又不想起了夢裡見到的三顆血淋淋的人頭,心裡不悚然,現在賊眾猖狂,若是去了有個三長兩短,這如何使得,想罷,連忙說道:“彪子,萬萬不可。”說道這裡,祝朝奉又怕祝彪不聽自己,一時衝動當真去了,於是便又將他們三兄弟最服氣的欒廷玉搬出來,說道:“你師傅與我說了,這賊人來了援兵,好生厲害,昨夜他在廳上也說了,眼下只可嚴防,不可冒攻,等朝廷的兵馬來了,一切就有救了。”
“朝廷的兵馬?朝廷哪裡會派兵馬來,梁山的人馬都已經在咱山前駐紮了七八天了,咱們也三番五次去請了,可是,哪天有來的動靜?”不說這朝廷的救兵還好,這一說,祝虎就老大的不快,憤憤將心裡積壓的火氣罵道:“這些吃皇糧的,一個個就是他孃的熊包!擺設!”
“爹,二哥說的對,若是等官兵來救,只怕要把鬍子等白了。”祝彪斬釘截鐵地說道:“明二哥守家,我帶兩百人去叫陣!”
“彪子!”祝朝奉看兒子這般固執當下急了,說道:“昨天不是商定好了,只堅守,不出戰麼!怎地連你師傅的號令都要違背了不成!”祝彪聽了,沉默下來,頓了一頓,說道:“爹,不是兒子偏,只是,眼下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本來師命不敢違背,可是…”說道這裡,祝彪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本來不願說,但現在也你們還是知道些好。”
“出了什麼事?”祝朝奉一聽祝彪這個口氣,頓時心裡涼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