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鼓上蚤鬼靈精怪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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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婦少靠在按賊禿的懷裡,仍由他的一雙手在身上不老實的亂摸亂揣,說道:“今後但有香桌兒在後門外,你便不可負約。如無香桌兒在後門,你便切不可進來。”
“這是怎地一說?”賊禿著美婦少的酥,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我家官人隔便會往那牢中去當值守夜,整宿都不會歸來,反正空著也熬人,豈不是天與你個方便撿。”那yin婦說。
賊禿用力捏了一把,喜從心來,說道:“可不是,那小寶貝,等師哥好生來疼你!”yin婦拿手一點那賊禿的臉說道:“羞也不羞,下次若是還這般快就代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賊禿yin笑了一笑,將那嘴臉緊貼著那美婦少的熱臉頰說道:“不會不會,不信,咱們再來…”
“好了好了,今且住,今我家官人是班,明便是夜班,很快的,就可以由你快活了。”賊禿不依不饒,將手探著摸到那美婦人的下體去,笑著道:“你家官人去牢上當值,我這官人便往他上來當值,辛苦也不。”美婦人捏捏他的嘴,說道:“舒服了你還這般胡說,去了外面休要再提,不然…後果你須知道。”
“知道了,來…”說著那賊禿又來將美婦人放倒在榻上,正要再渡**的時候,突然樓梯上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這腳步聲下腳極沉,吱吱扭扭連樓梯都微微響了起來。
這下可把那禿驢和yin婦嚇了個滾,當下兩人滾下來,yin婦胡亂地將衣裳穿了,那賊禿膽子更小,衣裳裡外不分胡亂地往身上亂套,聽著那人就要上來了,卻不想左右都沒有個走處,要往下里藏,卻不想這下放了口木箱子,佔了一大半,哪裡還再容得下他。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急的那禿驢嚇得臉慘白,口裡急切地念叨著:諸位菩薩佛祖,救一救,救一救,十萬卷經,救一救!
就在那和尚走投無路,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yin婦也差不多將衣服胡亂扣起來,顧不得那一頭蓬亂的烏髮,當下將窗戶開了,便示意那賊禿從窗戶走。賊禿頓時眼前一亮,聽得那腳步聲近了,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便從窗戶上跨到外面雨棚的瓦片上來,卻不想,那賊禿後腳剛小心翼翼地挪出窗臺來,還沒有站穩,腳下一滑溜就此哧溜一聲偏了半邊身子,帶了一連片的瓦摔將下來。
那賊禿從一層瓦頂上摔將下來,輕輕慘叫了一聲,便住了口,好在這背上有些肥,掉下來的時候手下意識地勾了一把屋簷,緩了那麼一瞬,所以摔得還不至於要命,只是皮疼得有些厲害,當下也不敢聲張,狼狽地咬著牙便從後門去,這時候,正逢那小和尚聞聲從偏房裡出來,一看自己的師兄,這事情辦得,開口剛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就被那賊禿狠狠地甩了兩個嘴巴子——不給老子好好看門,讓人家回來了,也不吱聲,還問老子怎地了,故意的是吧,看老子回了廟裡怎麼整你個孫子——小和尚被賊禿打了兩巴掌,看著賊禿紅著個眼,一副要殺人的盛怒模樣,當下也不敢再多話,委屈地趕緊攙著扶著任由賊禿從後面奪路就走。
那美婦人聽得嘩啦一聲瓦片碎聲,心裡曉得那賊禿失腳從房簷上掉下去了,心裡雖然心疼,但卻有不敢去看,只是乖乖地在榻上躺好,假裝午睡渾然不知,但那一雙美眸卻眯成一條縫來看著門口,就等官人推門進來。可是,那腳步聲到了門口,就頓時戛然而止。
那美婦人屏氣凝神細細一聽,沒了動靜。那美婦人細細一想,方才那腳步沉重,必然是官人無疑,不會是老爹和兒,可是,官人也不該這個點兒回來,莫非是官人起了疑故意回來,偷偷要在門上貓上一眼不成。那美婦人心裡胡思亂想著,便當下裝出睡的模樣,故意打出輕輕的鼾聲來。可是,過了半個時辰不光景,那美婦人挨不住了,緩緩地“醒”過來,將門一開,外面卻什麼都沒有——沒人?怎地會沒人,方才聽得都是幻覺不成?——美婦人有些心亂,就此下了樓來,到了偏房裡一看,兒趴在外屋的桌上睡的正,而老爹更是在裡屋鼾聲大作。
這就奇了,美婦人在家裡尋了一遭,也沒有什麼人,除了後院屋簷下的一小片碎瓦外,休說是人,就是隻貓都沒有。美婦人站在院裡正神情恍惚不解之時,後門進來了一個漢子。
“嫂嫂,這——是怎地回事?”那漢子進了門來便開口問道。
這一問可把正在出神的美婦少唬了一跳,當下回頭笑著說道:“也不曉得那天殺的貓兒,鬧到屋頂上來廝打,驚了我的覺,下來一看,就見一片碎瓦了。”那漢子說道:“那不打緊,不是落下來傷了嫂嫂就好,敢明兒個,我請匠人來補。”那美婦少笑著,連番謝了,突然意識到自己衣冠不正、花容不整,當下便藉故回了樓去。
那漢子瞧著嫂嫂匆匆而去,瞧那衣衫情形,若說午睡也說得過去,可是,嫂嫂臉上的神情,總有些說不出的怪異,這不讓那漢子有些奇怪,當下走到了那碎瓦上蹲下來細細一瞧,這瓦片上竟然沾有香油。這不讓那漢子愈發有些新奇,當下細細再一瞧,眼眸不鎖緊,抬手拿起一片來,只見這片碎瓦上,分明沾著那香油印出了半個腳印來,這油不似水,幹了依然印的清晰,那漢子拿手一丈量——這寬度…不似女人該有的——那漢子隨即抬頭望上一瞧,只見落瓦之處正對著那二樓的窗欞,這正是大哥的臥房。
那漢子似乎心裡懂了什麼,當下留了個心眼將那片瓦暗暗藏了拿回自己的屋裡去了。
而導演這一切的時遷藏在不遠處的楊樹上,遠遠地瞧著院裡的一切,不笑了,說道:“這漢子倒是個明的人兒。”時遷說罷,心想那和尚必然貪戀美,明夜裡還回再來,好戲一場。時遷本來留下那些蛛絲馬跡,是要那帶了綠帽的主子察覺,卻不想憑空撞出一個小叔子來,這漢子全身健碩,走起道兒來虎虎生威,頓得是副幹的鐵漢模樣,時遷看著越發覺得有這等硬漢攙和進了,這好戲愈發會來的哄哄烈烈。
當下時遷下了樹來,到巷口的酒店買些酒安頓下來,處於好奇,時遷就此隨口向那店小二問起來。
那小二一聽便說道:“哦,您說的那是楊雄,江湖朋友不少,聽說祖貫是河南人氏,當初是跟了他的一個叔伯哥哥來薊州做知府,所以才在這裡紮了兒,後來他那個做知府的哥哥病逝了,新來的知府來了見他一身好武藝,便就參他做兩院押獄兼充市曹行刑劊子。因為他面貌微黃,以此人都稱他做病關索楊雄。頓得是個人心腸的人物。”時遷聽了,說道:“我便是慕名而來,以前俺哥哥受過他的救濟,現在又有難處,差我來尋他…”說道這裡時遷不再多語,只是說道:“方才我見一個人過去,穿白衣藍襖的人可就是他?”店家聽了,說道:“那是他拜了把子的兄弟,叫什麼拼命三郎石秀,現在和楊雄的老丈人合夥一齊做些賣的買賣。”
“老丈人?”時遷故意套話,說道:“我哥哥不曾與我說楊雄大哥有室,卻不知是誰家的閨女,這般有福氣。”
“哦,那是潘老頭家的閨女,聽說那婦人是七月七生的,因此,小字喚做巧雲。先前嫁了一個吏員,是薊州人,喚做王押司。-兩年前身故了,後來才嫁得楊雄。說起來,當真是那潘老頭的福氣,楊雄也不嫌棄,將他都接進家裡來過活。人吶,就是要靠命!你說是不是,想我們這些人,累死累活的,一年都賺不到什麼銀子,到頭來還要被衙門裡剝去一層皮,唉…”那店家說著說著又說到自己的身來來。
時遷心裡曉得了,聽得那店家抱怨,便就此打住,也回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