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七星聚義應天數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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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蓋聽了這話,便曉得這先生定然是有什麼要緊的話說,於是,晁蓋邀那先生又到一處小小閣兒內,分賓坐定。
晁蓋道:“不敢拜問先生高姓?貴鄉何處?”那先生答道:“貧道複姓公孫,單諱一個勝字,道號一清先生。貧道是薊州人氏,自幼鄉中好習槍,學成諸多武藝,人們那時都稱我為公孫勝大郎。因為學得一家道術,善能呼風喚雨,駕霧騰雲,江湖上都稱貧道,叫做入雲龍。貧道久聞鄆城縣石碣村晁保正大名,只是無緣不曾拜識。今有十萬貫金珠寶貝,專送與保正作進見之禮。未知義士肯納受否?”晁蓋聽了,不捋須大笑起來。
公孫勝看了晁蓋這番反應,和自己原來所想的很有出入,當下不有些好奇,說道:“怎麼,難不成你笑我出家人又俗氣了?”晁蓋一擺手,正地說道:“不敢不敢,先生所言,莫非就是北地生辰綱麼?”公孫勝見晁蓋直言不諱,不心中大驚,說道:“保正何以知之?”晁蓋神認真地說道:“在下胡猜,不曉得猜得對也不對?”公孫勝很慎重地點點頭,說道:“這一套富貴,不可錯過!古人云:‘當取不取,過後莫悔。’保正,意下如何?”當時公孫勝正在閣兒裡對晁蓋說這北京生辰綱是不義之財,取之何礙,只見一個人從閣子外飛步搶將進來,一把劈揪住了公孫勝道袍的衣領子,臉面貼緊公孫勝的面容喝道:“好呀!明有王法,暗有神靈,你如何商量這等勾當!我可聽得多時了!”這一話出口,登時嚇得這公孫勝面如土。
這事發生的很是突兀,晁蓋不也愣了一愣,趕緊抬頭一瞧,只見正是九紋龍史進,當下眉頭一展,笑了說道:“兄弟莫要戲耍,且與這位道長相見。”公孫勝聽了這一顆頓時懸起的心才安穩下來,偷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趕緊站起來與史進對做了一禮。
史進也向公孫勝為自己的玩笑賠了一個不是,接著笑著說道:“江湖上久聞人說入雲龍公孫勝,一清道長的大名,誰曉得,天意如此,竟然叫我今在此處得會。”晁蓋請兩位都坐了,和史進對望了一眼,見史進點了點頭,這才說道:“這位俊俏後生便是九紋龍史進。”公孫勝道:“吾聞江湖上人都說九紋龍的大名,豈知緣法卻在保正的莊上得以相會。真是三生有幸!吾多聽得人說,你在華陰縣風風火火如何了得,卻為何現在也到了保正的莊上?”史進笑笑,說道:“儘管在別人口裡我如何風生水起,那都是承蒙江湖上的兄弟們抬舉,華陰縣究竟如何,我心裡哪裡回不曉得,但凡做大事者,無不有招攬天下俊才者,我冒險來此便是為了招兵買馬,拉一批情相投的兄弟,與我一同舉義棋,做大事!”公孫勝一拱手滿是敬意地說道:“史兄志向宏偉,非常人可以比擬,貧道佩服之極!”晁蓋見兩人甚是相投,便說道:“還有幾個兄弟也在裡頭,還請道長移步進後堂深處相見。”說罷,晁蓋在前頭帶著兩人進到裡面,便和時遷、吳用還有阮氏三雄都在一處相見了。
吳用笑著說道:“今在這裡一會,應非偶然,按理數,須請保正哥哥正面而坐。”晁蓋一聽覺得很是有些不妥,趕緊推辭說道:“在下只不過是個lang得虛名的主,怎敢占上!史進兄弟在華陰縣英雄了得,而且此番前來救晁家於危難之間,晁蓋無以為報,還請兄弟上坐!”說著晁蓋便拉著史進往那正座上推。
史進哪裡肯坐,腳下步法一動,慌忙閃了身子,反將晁蓋順勢讓到了正坐上,笑著說道:“保正哥哥年長,依著小生,且請坐了吧。”晁蓋想起卻被史進壓著臂膀,就是不要叫他起來,晁蓋沒得奈何,只得坐了第一位,史進坐了第二位,吳用坐了第三位,公孫勝坐了第四位。時遷坐了第五位,阮小二坐了第六位,阮小五坐了第七位,阮小七坐了第八位。
為了這番聚義飲酒,晁蓋招了人來重整杯盤,再備酒餚,眾人飲酌。
就在晁家的小廝們忙著張羅起一桌酒菜的時候,吳用便也說道:“我聽得保正說,他昨夢見北邊有星辰成八門金鎖之陣墜在晁家的屋脊上,今我等八人聚義舉事,豈不應了天象?此一套富貴,定然要被我等八人鎖定,唾手而取啊!只是…”吳用頓了一下,話鋒一轉有些愁雲地說道:“有一夥神秘組織在鄆城縣囤積依舊,他們有生辰綱的完整消息,而我們…唉,我們當下正為沒有這些消息犯愁呢。”公孫勝聽得大笑起來,拿手一揮,像是將眾人頭腦裡的憂愁都一把揮去了似的,說道:“這一事不須犯愁了。貧道已經將這夥人馬的來路都打探清楚了,而且那些來的路數都在吾心裡了。”
“哦?”眾人聽得眼前頓時亮了。晁蓋更是動地站了起來,趕緊一把握住公孫勝的雙手說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這些好了,有道長的這份情報,一切就都好下手了。”吳用也心裡聽得有些興奮了,說道:“不知這夥人馬的底細…”公孫勝請晁天王坐了,才看著眾人說道:“這夥人是青州人士,在當地來頭不小,原來有三山五舵,但凡入會的人脖頸後都紋有三條攪尾青蛇,而這正是江湖上的‘靈蛇教’,原來在青州地界上是赫赫有名的,但是,有一年在靈蛇教內出了叛徒,被官兵絞殺了一次,教主在那場戰役裡中矢墜馬身亡,從此,靈蛇教便轉為地下活動,可是,群龍無首,教會里爭鋒不斷,就在這內憂未解之時,外患又來,他們旗下的紫金山、二龍山、桃花山分別被外來的強人攻佔了,前前後後打了不少,可是,都沒能奪回來,靈蛇教自顧不暇也只能這麼忍了。再往後說,便只有五舵了,眼下的靈蛇教沒有了往的銳氣,但好歹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當下來鄆城縣,便是要來劫生辰綱,他們想靠著這生辰綱的財力來招兵買馬,重新奪回三山,重整靈蛇教。”
“原來是靈蛇教,倒也有些耳聞。”史進暗暗記在了心裡,話頭一轉便引到這生辰綱上來,問道:“他們現在已經在鄆城縣按紮了人手,不知道長打探到靈蛇教的計劃是?”公孫勝看著史進不緊不慢地說道:“靈蛇教現在確實是派了兩舵人已經早早來了鄆城縣,但是,這夥人馬卻只不過是靈蛇教的一個後備計劃罷了,他們真正動手的地方就在青州本地。”
“本地?那他們豈不是也太膽大了些!”時遷聽得吃了一驚。
“靈蛇教現在也是被得沒了辦法,被官府迫的沒了辦法,而江湖上又混的不順心,不得已,他們才走這步棋,不過,這一步也夠絕,反其道而行之,必然會讓官府也暈頭轉向。在青州有一個叫逆風口的地方,就在紫金山和二龍山之間。那裡貧道去過,是個大的山谷,兩岸連山,絕巖峭壁,其中的道路卻也寬闊,一年之中有三季都是強風灌入,故而當地人稱之為逆風口。而靈蛇教的主要力量便是要在那裡下手。”
“怎麼個取法?”吳用挪了挪身子探著往前坐了坐,很是在乎下面的話。
公孫勝看著吳用,一字一頓地道:“強攻!”眾人聽得不由地倒了一口冷氣,史進不嘆道:“這靈蛇教好大的胃口!”
“倒也不全在本事,膽子大也是資本嘛!”晁蓋說道。
吳用聽這兩人說完,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那靈蛇教的戰鬥力上,而是又將話頭拉回到了這生辰綱上來,吳用看著公孫勝問道:“道長,這生辰綱,大名府今年是怎麼的一個打算?”公孫勝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左右都看了看,確定這裡沒有旁人耳目,才壓低聲音道:“大名府當下已經將那些要送到東京汴梁開封府的生辰綱都已經收集齊全了,據府裡頭傳出來的消息和靈蛇教的打探到的情報對比來看,我現有的這一份可靠的很。這次全權負責押運的不是大名府的將軍,而是一個提拔上來的配軍,聽說原來是被刺配大名府後來偶然發跡的人。名聲不大,叫什麼楊志。但據府裡頭的人說,此人深受梁中書的喜愛,有心要抬舉他,要遷他做個軍中副牌,月支一分請受,只恐眾人不伏,梁中書便教軍政司告示大小諸將人員都要出東郭門武場中去演武試藝,先是使槍三招之內廢了副牌軍周謹,又是比箭,三箭將之下馬來,後來又與大名府留守司正牌軍索超戰的不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