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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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劉軍嘶吼出聲,然後猛的一打方向盤,張志榮睜大了眼睛:“不要!”他一把超過顧刑的車,將車別在了顧刑和李齊研的車中間,的顧刑不得不減慢車速。
“劉軍你瘋了!”韓悅明大喊,“你不要做傻事!”劉軍沒有說話,他再次一踩油門,狠狠的撞上李齊研的車尾,同時張志榮像跟劉軍心意相通一樣撞向李齊研,方向盤和車身同時在馬路上打著轉兒,顧刑見勢不對,急忙剎車。
那兩輛車已經跌進了馬路旁邊的山坡上,翻滾著一路向下。
韓悅明抖著聲音問:“還來得及嗎?”顧刑沒出聲,事實上他已經無法出聲了,正如同劉軍所說的那樣,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再握方向盤了,恐怕連車都不敢坐了。
他們站在馬路邊向下看去,那裡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在他們的臉上跳動,給這個冬季帶來一點溫暖的橙。
韓悅明聽不到顧刑的回答,回過頭才發現他已經淚滿面了,韓悅明一下子慌了。
“小邢,小邢,你不要哭啊!”顧刑肩膀一聳一聳的,他偏過頭,眼淚撒了一臉,他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打擊的快要崩潰了,如果不是韓悅明還在他身邊,他要怎麼辦才好。
韓悅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才十八歲而已,他才剛剛成年,就擔起了千斤的擔子,他驕傲的脊背幾乎被壓彎。
“報|警吧。”顧刑艱難的說。
警車呼嘯而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顧刑和韓悅明離開了這裡。
韓商這次見到他們一句話沒有問,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選擇了閉嘴。韓悅明的衝他笑笑。
“喝點咖啡吧。”韓商伸手倒了兩杯剛剛研磨好的熱咖啡,還在冒著熱氣,他端過來遞給顧刑和韓悅明。
咖啡被捧在手心裡,滾燙的溫度溫暖了雙手,韓悅明吹了吹咖啡最上面一層,輕輕抿了一口:“好暖和。”韓商笑著說:“壁爐的火一直燃著,你們去那邊暖和一下吧。”顧刑握著咖啡杯坐在壁爐旁,裡面熊熊烈火像帶走生命的爆炸火焰,他看著杯中的咖啡,突然一飲而盡。
那咖啡剛剛研磨好,滾燙的熱度顧刑完全不介意,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一些什麼東西給他刺,讓他從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滾燙的熱咖啡從喉嚨一路向下,燙的顧刑快要出眼淚,他仰著頭靠在沙發背上說:“還有嗎?”韓悅明看了一眼韓商,後者點頭,又倒了一杯遞給顧刑,顧刑輕聲說:“謝謝。”韓商說:“都是一家人,謝什麼。”聽到這句話,顧刑的心突然暖了一下,被家這個字溫暖了,他的拇指摩擦著杯口,笑了笑:“還是要謝謝爸。”這聲爸倒是出自真心實意的,韓悅明和韓商皆一愣,韓商突然說:“誒,好,好。”顧刑本來不喜咖啡的,這種東西太苦澀,苦到了心底,不及清茶。一杯清茶是香氣撲鼻的,讓人回味的,那種淡淡的苦澀輕易就被茶葉本身所帶的清香覆蓋。
可是此刻,在顧刑心中看來,咖啡也未必不可,至少他讓自己清醒過來,溫暖了自己的身體。
韓悅明從旁邊靠過來,依偎在他身上,他整個身體像沒有骨頭一樣懶洋洋的躺在顧刑的懷裡。顧刑低頭和他額頭碰額頭:“怎麼了?”韓悅明睜不開眼皮,他含糊著說:“好累。”顧刑用一隻手摟了一下他,讓他在懷裡找一個舒服的姿勢:“你睡吧,這裡暖和,我也有些困了。”韓悅明聞言又睜開了眼睛,抱歉的咬住嘴:“我忘了,你可能比我還累,我們回房間裡去睡吧。”顧刑溫柔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咖啡,將韓悅明抱緊,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抱你去睡覺。”
“好。”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的轉彎處,韓商站立在底下,一直默默的望著他們無言。他眯起雙眼,眼裡有著不知名的神,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隨即他轉身撥打了一個電話。
“麗絲小姐,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訴你們家主子,能通個電話嗎?”
“很抱歉,韓先生,我們家老大現在很忙,恐怕不樂意接您的電話呢,您也知道,老婆不在身邊,總是有些寂寞。”
“我想告訴他一些關於他夫人的事情。”對面的聲音立刻嚴肅了起來:“好的,韓先生,請您稍等。”韓商悠閒的翹起二郎腿,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勝利的曙光,他愜意的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那裡面猩紅的體散發出誘|人而又甜美的香味。
“韓先生,你可是最好說清楚。”對面的聲音絲毫不客氣,一口生硬的中文聽起來非常刺耳,“我可沒時間跟你廢話,我的時間非常寶貴。”韓商喝了一口紅酒,慢悠悠的說:“菲爾先生,您的夫人在中國出事了,你知道嗎?”
“這完全不可能。”菲爾一口回絕,“我的手下並沒有報告。”
“相信你馬上就知道了,您夫人可是帶著他的小情人一起做了一對亡命鴛鴦呢。”
“這真是太好了。”菲爾說,“哦,不,你知道我的意思,這真是太糟糕了,我很難過。”菲爾接著說:“我心愛的夫人是跟誰一塊死了呢?”韓商笑了笑:“張家張志榮。”掛了電話,韓商將剩下的紅酒緩緩撒進一旁的盆栽裡,隨手將透明的高腳杯扔到垃圾桶裡,整個人帶著笑意出了門。
“真是不敢相信,不是嗎?整個h市就剩下宋家了。”這一覺睡得極為不安穩,韓悅明總是反反覆覆的做著噩夢,反而是顧刑睡的很是香甜,像是那些所有的壞情緒都被那杯滾燙的咖啡通通燙死了一樣。
韓悅明從夢中驚醒,窗外非常的明亮,他拉開窗戶一看,外面銀裝素裹,大雪已經停了。
這是不是預示著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是不是預示著美好的子才要真正的開始。
韓悅明伸手放在額頭上遮一下陽光,看著外面明晃晃的太陽,有些開心。
“小邢。”他回過頭來,對著顧刑剛剛睜開的雙眼,笑得像個孩子,“起啦。”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這一天韓悅明的笑容還是在回憶裡灼傷了顧刑的雙眼,他眯起眼睛說:“好啊。”一切都會過去的,不是嗎,所有的一切,不管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
韓悅明拉起顧刑的手,胡亂的給他套上羽絨服,兩個人牙沒刷,臉沒洗就跑了出去。
顧刑問:“我們現在幹什麼?”
“打雪仗。”顧刑啞然失笑,韓悅明就放開了他的手,整個人輕盈的躍到一旁,從地上團起一把潔白的雪花,用力的捏成一個小球球。顧刑立即學他,誰知道剛彎就被韓悅明砸個正著。
冰冷的雪花竄進顧刑的頸窩裡,涼涼的,他笑著說:“好啊你,偷襲我。”他捧起雪花捏成團,迅速反擊,兩個人你來我往,雪球滿天飛,頭上身上全是雪花,叫口袋裡都能抓出一把雪花。雪花遇到溫暖,偷偷化成了水,滴滴答答的。
太陽正燦爛,他們玩的臉通紅,鼻尖紅的像一隻小辣椒,手指比胡蘿蔔還。
顧刑一邊多謝雪球,一邊問他:“明明,你冷不冷。”韓悅明穿著一件白的羽絨服,帽沿有一軟軟軟的絨,此刻全部溼嗒嗒的糾結成一縷縷的,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容,他說:“我不冷,我現在很開心。”他站起來鼻子有點皺起來,莫名讓顧刑想起之前那隻白的小貓咪,他這麼想著,抓著雪球又分神了一下,冷不丁一個雪球扔到他的臉上,糊了他一臉雪花:“哇!你又偷襲我。”韓悅明哈哈大笑,又和顧刑扔了起來。
快樂的情緒真的有染力,他們肆無忌憚的笑容讓韓商也忍不住動容,從樓上跑下來加入戰團。
韓商真是老當益壯,打起雪仗來絲毫不比年輕人遜,一手一個準,讓顧刑和韓悅明痛的四處亂跑後來乾脆合夥對付他一個人了。
直到三個人覺到又累又冷,才戀戀不捨的進屋,因為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這樣放下心懷的像孩子一樣玩耍。
韓悅明洗澡的時候也要拉著顧刑,他像一個牛皮糖一樣粘著顧刑:“顧刑,明天沒什麼事,我們去西大山看雪景好不好?”顧刑點頭。韓悅明又說:“恩,以後都沒什麼事了,我們還要去s市那裡看雪河,我們到時候移民去美國,那裡可以領證,然後我們去度月啊,好多地方我都沒去,我想去。”
“我陪你。”顧刑說,“不管你要去哪裡,想去哪裡,以後都有我陪著你。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