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身份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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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搖曳。
待公子無虧走遠,她在心裡默默地算了算時辰,卯時是上午,酉時是傍晚,上午俞州城,下午陽州城。
今天是她傳遞消息的子,前幾堂主傳來消息,若是再敷衍,師父恐有不測。
她皺著眉,手緊緊地捏著筆,該寫什麼,一面是師父,一面是殿下,她該怎麼辦?
突然,她笑了,在紙上寫道,卯時陽州城,酉時俞州城,故意對調位置。這樣堂主怪下來,她可以說是殿下懷疑她,故意說反了。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她要趕快救出母親和師父,總是受制於人終究不是辦法,彙報假消息也瞞不過多久。
然而,她哪裡想得到,事情已經照她無法預想的方向發展,就像命運安排的一樣,她無力反抗,無法改變。這一條消息,就像是一瓶毒藥,只是毒的到底是誰?
第二清晨,她收拾妥當便先去了辰府,為防止像上次一樣受折磨,這次選擇突然回去,先去拜見了大夫人,不曾想大夫人對她客氣之至,說了好一會兒子客套話,說得她不耐煩了才告別。
見了母親,她壓抑不住的興奮,把丫鬟侍女們都攆了出去,便和母親說起了房子之事。她眉飛舞,為母親講著房子的由來,憧憬著和母親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娘,既然房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這幾天就離開好不好?”她拉著孃的手撒著嬌,原來有孃的覺這麼好,好像前世沒有得到的溫暖在這一世都得到了一樣。
蘭素驚訝道,“這麼快?凌兒,娘想了又想,還是不能離開,至少不能此刻離開。”辰凌聞言驚愕,反問道,“為什麼不能離開,娘上次不是答應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反悔了?娘不想和女兒一起享受天倫之樂嗎?娘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嗎?”蘭素回了手,“娘覺得現在這樣好,出去又能去哪裡呢?只要你過得好便好,孃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出去就更折騰了。”說完又咳嗽了幾聲,好似身體真的不好了。
就像被潑了一頭的涼水,從頭溼到腳,透心涼。
這時辰凌才發現孃的嗓音有細微的變化,“娘,你的嗓子怎麼了?身體不好有沒有看大夫?”蘭素搖搖頭,“娘這幾天只是身體不適,有些睏倦,你就先回去吧,好好過子。再莫提離開之事。”辰凌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娘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受人脅迫,還是怕她以後難做?怕父親的責備還是怕公子無虧的權勢?
“娘,您身上的味道怎麼變了?藥味怎麼沒有了?不吃藥了嗎?
“辰凌又問道。
“嗯,藥停了。
“蘭素答道,有些倦意。
辰凌見娘有些睏倦,她便扶著娘躺在上,蓋上被子,“娘,不用多想,女兒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蘭素閉上眼睛,點點頭,辰凌便退了出去,囑咐丫鬟好生照看,便走了。
走在路上的她一籌莫展,怎麼就突然變了呢?到底中間發生了什麼了呢?是她的計劃被人知曉了嗎?還是誰找了娘說了什麼了?娘為何什麼都不肯說?為何又不想走了?
無論如何要把娘出這個破地方。她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聞人笑,免得營救時應對不及時。
思及此,她便急匆匆地去找他,誰知剛走進他的住處,卻見他面凝重,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
知道她走進來,他卻頭都未抬,眼睛仍在注視著手裡的酒杯,一瞬間辰凌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見錯了人。
今天都怎麼了,怎麼都這個樣子對她?
她慢慢走近,聞人笑一反常態,冷冷地笑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辰凌啊,你難道已不認識我?”辰凌愕然,答道,瞬間腦子裡就轉了千百個念頭,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她有什麼餡的地方嗎?但她的身體確確實實是辰凌沒錯。
他聞此言呵呵冷笑了兩聲,“你現在是不是想著,"這個身體就是辰凌的,所以我就是辰凌!"?沒錯,你確實是辰凌,你的經歷也確實沒有問題,但你仍然不是辰凌,身體是她的沒錯,可你不是她。”辰凌聽到這裡,腦子嗡的一聲,瞬間被他凍在那裡,他怎麼會知道這些?古人有這麼先進的思想嗎?還是以為她借屍還魂?她眉頭緊鎖,強裝鎮定,“聞人笑,你發什麼神經?”她未經過大腦,脫口而出。
聞人笑抬眸,眸子裡從來沒有這麼冷過,“發什麼神經?這又是哪裡來的詞呢?”辰凌目光呆滯,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恨不得自己。
聞人笑突然掠身而起沒了身影,待辰凌反應過來時他又轉瞬間回到座位上,他拿出了一隻小鳥,眼睛瞪著她的一舉一動。
辰凌臉煞白,拼命告訴自己鎮定鎮定,她沒有辦法佯裝自己不怕而伸手觸碰,支支吾吾道,“。。我這十年遭遇不幸,情大變。”聞人笑眼睛眯了一下,嘴角上揚,辰凌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麼氣,這麼瘮人,就聽他說道,“什麼不幸呢?你這些年一舉一動我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不幸什麼呢?況且你在墨家從一開始便是怕這些東西,所以你師父即使喜歡養鳥也不養了。”辰凌凝眉,他調查她?
“你調查我!”她怒氣衝衝地說道。
聞人笑哈哈大笑,“難道你沒有調查過我?”她再一次語,是的,她確實找人調查過他,那又有什麼不對?畢竟他們就算是舊相識,如今已經十年未見,“我們十年未見,我調查調查你有什麼不對?”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他便又想起來了,“十年?其實我們不過才兩年未見,兩年前你獨自出行,路上被人下了藥,對你行不軌,有個白衣人救了你並把你送到醫廬安置好了才離開,你可還記得?雖然時間很短你又神智不是很清醒,但你見到我可是面無表情,絲毫不覺得悉,這又是為什麼呢?真的是因為時間太久記不清了嗎?”她回想,是想起這件事,原來是他?
五歲前的記憶,不過是像看場電視劇罷了,本不是自己的記憶,若不特意想起,也想不起來這些,“我當時神智不清,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你?”聞人笑又呵呵冷笑,一點也不意外她的說辭,突然掠身而起,消失在樹頂,把小鳥放回窩中,鳥兒尚且知道回窩,她怎麼能雀佔鳩巢,置他的凌兒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