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夜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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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豔陽。
公子無虧與辰凌走在街頭,正看到一群小孩子一邊玩耍著一邊一齊唱著兒歌,“餓殍滿地走,亡國要多久,且建瓊宇樓,要了帝王頭”不得不說小孩子的傳播能力真的很強,他們從城南門走到城北門,大街小巷都唱著這個童謠,兩人默不作聲,相視而笑,辰凌心裡暗暗竊喜,她幫了他,而且他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秘密。
後又有人於街市買賣的魚腹中找到關於顧明方妖言惑眾的金,顧明方連降三級,建樓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自此以後,每一辰凌都會到公子無虧的書房走走,公子無虧心思縝密,第一,她確實幫到他了,第二,若不讓她接觸自己,如何能把該傳遞出去的機密傳遞出去?
公子無虧是暗暗驚歎於她的,她並不是很美,也出身不好,更不是大家閨秀,但她有江湖女子身上的英氣,她而且,她頗有見識,她引著他,可她始終是細作,是敵人。
可惜,可惜。
他仍然對她很好,抱著她睡,仍然送她小東西,仍然空陪著她在府中走上一走,即使他在忙公事,她也常陪在左右。
這一天夜幕降臨,公子無虧在書房坐著,辰凌端了杯茶走了進來。
見他眉頭緊鎖,便問道,“殿下是有煩心事嗎?”公子無虧冷笑,毫不避諱地說道,“仲孫怡月知道嗎?這遊手好閒的郡王,貪生怕死也就罷了,拒繳錢糧,我奔波一月有餘,今是最後期限,若是達不到任務,受罰是其次,明清晨不足的糧草運出,邊關將士餓著肚子打仗,這仗如何贏?”眼神冰冷,握著茶杯的指尖泛白。
原來如此,這三殿下當真是為蒼生著想,她心裡動之餘又有些憂心,問道,“殿下可有對策嗎?”公子無虧陰冷一笑,茶杯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冰冷的茶水濺了出來,冷哼了一聲,“王叔又如何?”他的食指輕敲桌面,似乎已有對策,辰凌便沒有再說話,其實她對此事也算素手無策,說也說不出什麼。
正在此時,鍾懷在門外道,“殿下,有事稟報。”便走了進來,見辰凌在此,毫不意外,行禮道,“夫人。”這才對殿下說道,“啟稟殿下,查明完畢,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嗯!”公子無虧微微頷首點頭,起身時握了一下她的手,安一笑,便出了門。
辰凌突然心臟狂跳,他看她的眼神,裡面參雜著複雜的東西,似乎,似乎,殿下是去做危險的事,想到這裡,會想起聞人笑說殿下做事不擇手段,而他剛剛也說了,王叔又如何?
殿下去做什麼?硬碰硬嗎?
她急忙轉身回到自己房中,換上黑的男裝,並沒有耽誤很久,便繞出府使出輕功,很快追上殿下的隊伍,遠遠地跟在後面。
過了半柱香,車馬停靠,她一看,果然是仲孫怡月府邸,心跳得更厲害,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抑制著自己想此刻便出去保護他的衝動。
守門的士兵被殿下的護衛制住,很快便進了府。
辰凌使輕功上了高牆,站在了樹梢之上,下方火把通明,兩方對陣,兩陣的火把照得整個院子通亮。
公子無虧站在前面,一身黑官服的他器宇軒昂,威風凜凜。
他的對面站著一個看起來剛過四十的男人,個子很矮,肚子圓滾滾,絡腮鬍,油光滿面,衣衫不整,臉上甚至有女人的紅胭脂!
辰凌耳力好,一字不落地聽著。
公子無虧俯身行禮,“王叔。深夜叨擾了。”只聽那人怪聲怪氣地冷哼了一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瘟神轉世,怎麼王兄現在允許你這轉世瘟神做事了”瘟神轉世,是童年時關於他的惡意傳聞之一,他幼年雙眸異,被視為妖孽、瘟神、災星、天降不祥他皺了一下眉,心突然痛了一下,本該習慣的,為何仍是難過?
他眼睛微眯,還在行禮的手緊緊握著,他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怒氣,頓了一下,仍繼續說道,“王叔,您看,現在國難當頭,邊關吃緊,您是不是把您該拿的那一份拿出來?”仲孫怡月聞言哈哈大笑,眼神輕蔑,擺擺手道,“哪來滾哪去,連你父親當今的齊王也要讓我三分,你是個什麼東西,滾回去。”辰凌聽到這裡眉頭一皺,真想下去揍那個醜八怪,她深一口氣,同時又替殿下緊張著,他會如何應對?
公子無虧聞言,並不惱,收回正在行禮的手,一甩袍袖,手背在身後,高高直的脊背,站直了身子,眼睛輕蔑地看向仲孫怡月,“王叔,看來我們是沒辦法心平氣和地說話了。”仲孫怡月眼睛眯著,這些年別人何曾對他這樣說過話?他恨得牙癢癢,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這瘟神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要把他揍成爛泥,任誰也認不出他。
公子無虧嘴角翹起,一抹詭異冷漠的笑了出來,那表情那眼神,讓仲孫怡月緊握雙拳。
公子無虧緩緩說道,“不知王叔是否還記得,太和十一年,您以雲遊為名,前往江城,在安定縣建了個宅子,同年十月,江城一位名為管飛勇的人做了安定縣的小小知縣,而王叔在安定縣的宅子裡多了三百貫錢的進賬,這個叫管飛勇的人,大字不識一個,收受賄賂,貪生怕死,無惡不作,罪責罄竹難書。王叔,可有此事?”他眼神毫無溫度,冰冰冷冷,彷彿就等著這一刻。
仲孫怡月的臉白了幾分,眼神漸漸惶恐。
公子無虧又接著說道,“太和十三年,您收受一百五十貫錢賄賂,搭救了兩個原本發配邊疆的罪犯,這兩名罪犯如今正在您的府院中為您所用,王叔,可有此事?”他嘴角冷冷翹起,輕蔑地笑著。
仲孫怡月完全沒料到他竟知道這些,他這個王兄的兒子平裡是什麼樣子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竟沒料到會出現這等局面,他竟然真的敢動自己。
公子無虧眼神凜冽,“太和十四年,您主持了離江堤壩工程,用的是什麼東西你心裡沒數嗎?太和十七年大巴潰堤,死傷慘重,此事硬生生被你壓了下來,王叔,您可真有本事,這事兒您不會忘了吧,那些省下來的錢財又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