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152章劫後餘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辰凌一邊扶起他一邊說道,“睡了三天了,大夫說醒了便沒有危險了,只要好好注意休息,不要受了寒。大夫說你以前虧空了身體,如今要好好休養,不然落下病是一輩子的事。”公子無虧微微笑了,“凌兒今天話好多…咳咳…”還未說完,又是一陣咳。

辰凌撫著他的後背,心裡一陣疼,喃喃道,“你這樣,值得嗎?”公子無虧咳完了,答道,“又不是搭進去一條命,不過是平裡多注意著,也沒什麼。”只是多注意著嗎?他的手從前是溫熱的,總是在她覺得寒冷的時候暖著她,他手腕上那道小小的疤痕仍在,在那片一望無際的荒野裡,在她快沒命的時候,他的血續了她的命。

他剛剛觸碰她的手有些涼意,她把一隻暖手爐放在他的手裡,“我們出去走走,外面暖花開,很暖很美。”公子無虧拿著手爐,只覺得一暖,“還是凌兒想得周到。”辰凌搖搖頭,“不是我想得周到,是公子錚覺得你會需要,命人在早上送過來的。”她可不平白佔別人的功勞。

公子無虧愣了一下,笑了,“他…變了嗎?”辰凌洗了一條方巾遞給他,他擦擦臉。她又很自然地為他用篦子梳頭,“變了變了,如你所願,放心吧!不要心這些事情,心你自己吧!”公子無虧又笑了,這一刻的凌兒,雖然言語多是責備,卻是關心他的,“一會兒把白羽叫來,我想了解了解鄴城的情況…咳咳…”

“好,也不急於一時,等我們出去坐在太陽下面,我就去找白羽。”辰凌篦著他的頭髮,平裡他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連頭髮都梳得一絲不苟,今天她偏偏要為他隨意梳,用江湖人的束髮方式,公子無虧見鏡中的自己,便知道她的心意,微微笑了。

她為他披上了一件大裘,這才出了門。

梨花泛白,桃花盛開,暖暖的風拂過。

他站在陽光下,卻不覺得很暖,別人都已經換上了夏裝,而他披上了大裘,也只是覺得不冷罷了。

過了一會兒,白羽便走了過來,單膝跪在地上,“殿下。”辰凌見狀剛要離開,卻被公子無虧一把抓住,要說話又是一陣咳,辰凌撫著他的後背,“好,我不走。”

“鄴城的情況如何了?”公子無虧問道。

“回稟殿下,”白羽突然頓住,不知該從何講出那糟糕的境地。

公子無虧平靜道,“但說無妨。”

“自從殿下離開鄴城以後,公子無悔便找了幾個忠貞老臣的錯處,老臣被停職查辦,公子無悔又找了田不易大人的罪過,連罪到殿下身上,齊王大怒,將殿下貶為郡王,駐守玉門關,沒有聖上諭旨不得回京。鄴城殿下的府邸被查封,兩位夫人均向殿下索要休書。”說完了以為會遭到殿下的雷霆之怒,低垂的頭竟不敢抬起。

公子無虧淡淡應了一聲,“嗯,辛苦你們了。”又想起什麼,問道,“東西都拿出來了嗎?”白羽頭垂得更低,“殿下,照殿下的吩咐,在公子無悔下手之前,已經把殿下書房裡的東西都拿出來了,姑娘的東西也整理了,一併帶了出來。”辰凌聞言一抬頭,姑娘的東西,是指她的東西嗎?

公子無虧點點頭,“如今鄴城裡已經沒有我們的人了,老夫人安排好了嗎?”老夫人,老夫人又是誰?

“老夫人安排過了,早已經按照殿下的吩咐與聞人笑的約定,送進了顏家,暫時沒有危險。”白羽回道。

公子無虧閉著眼睛,安心不少,想了想,“父王…的身體如何?”白羽始料未及,齊王親自下旨令殿下駐守邊關,殿下還關心著齊王的身體做什麼?但他不敢隱瞞,如實答道,“近來已經不上朝了,原因不明。”公子無虧點點頭,“晚些時候為我捎回去兩封休書,和一些錢財。”

“錢財?回稟殿下,錢財沒有多少。”

“把僅有的那些都拿出去吧,跟了我一次,總不能臨別時一點錢財沒有。”白羽想說,兩位夫人自己藏的錢比殿下的多很多,還需要殿下賞賜嗎?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公子無虧一時間也想不出來什麼,吩咐道,“回去休息吧,這幾辛苦了,”

“屬下願為殿下鞠躬盡瘁。”公子無虧皺眉,擺擺手,“不必鞠躬盡瘁,好好活著,下去吧。”

“是。”待白羽退下,公子無虧又是一陣咳嗽。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喝點水會好些。”遞上了一杯水。

公子無虧一回頭,臉上漸漸出笑意,接過了水杯。

“舒服些了嗎?”公子錚坐在了他的旁邊。

“沒事了。”

“你還是那個樣子,執著起來什麼也不顧,不過我幾乎忘記了,這才是你。”公子錚笑道,“敗給了你,我心悅誠服。”公子無虧笑道,“我還沒有恭喜你,終於登上王位,一展抱負,一雪前恥。”公子錚卻皺眉道,“可是,你錯過戰機,再回鄴城已不知何時,此次為我前來,卻是一敗塗地。”

“人各有志,我對那張冰冷的龍椅不興趣,只是喜歡對弈罷了,鎮守邊關雖然清苦,倒也沒什麼。正好可以好好休養,這些年也累壞了。”公子錚搖搖頭,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我備了茶水,離這裡不遠,我們暢飲一番如何?”

“如此倒是很好。”正要起身,又是一陣咳,公子錚撫著他的後背。

恍若不久前,身體差的是自己,而他則是照顧自己的那個人。

雪巷裡狹路相逢,他是讓著自己的那個人,在那個陌生國度,大概也只有他能避讓自己了。記得自己就算與一個守城門的小將相遇,也是靠邊等待的那個人,幼年時期在學堂裡調皮搗蛋,先生氣得吹鬍子瞪眼,而他總會承下兩個人的懲罰,每每小手總是紅腫。

不管任何時候,只要有危險時,他也是身而出的那一位。

他總是願意承受下所有的不堪和痛苦,他總說,我長你3歲,你身子弱,我替你承擔也是正常。而自己,已經習慣了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