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我來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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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錚呵呵冷笑,“寡人五歲的時候,被迫吃了它才變成一個體質很弱的孩子,又被送到齊國做質子,有多少個夜晚咳得夜不能寐,有多少次險些命喪黃泉,這藥偏偏只是讓你遊走在死亡的邊緣。”他的眼睛冷冷地掃了一圈,“如果只是折磨我也罷了,為什麼還要折磨我的母妃?我那個哥哥被養在了這宮裡,不能聽,不能言語,腿雙不能站立,雙臂不能拿物,可是比起我的恨,竟不及萬分之一。”他的聲音太冷了,冷得周圍的人都打起了冷顫。
公子無虧卻沒有出同情的表情,而是緩緩說道,“公子寧已經被你得人不人鬼不鬼,其他各皇子也全部遭到暴行,死傷無數,難道,這些還不夠抵償嗎?”公子錚冷冷地看著他,甚至忘了自稱寡人,聲音也透著憤怒的寒氣,“不夠,當然不夠,我那十五年的如履薄冰算什麼?我在齊國期間,只要是個官,我便要禮讓三分,我每年都要到處送禮,親自登門,我受的冷言冷語又算什麼?隨便一個人都能欺我,那些又算是什麼,那些賬,又要算在哪裡?”公子無虧有些發愣,原來,那些年他過得那麼不堪,如今一著登位,所有的不堪都成為他憤怒的源泉,消之不去,他說,“我來還你。”相對於公子錚的憤怒,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公子錚眼睛眯起,冷笑道,“你還?你怎麼還?”公子無虧不答反問,“你想怎麼還?”如果可以讓你不再恨,我甘願做任何事,只想讓你變成以前的你。
公子錚瞧著他,笑了,瞧他那幅“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放下”的樣子,他看著當真覺得好笑,這世間已經不會有人如此待他了。
他低下頭看到自己手裡仍然在把玩的小瓷瓶,詭魅地笑道,“既然如此,喝了這瓶毒藥也可,只是我話說在前面,它可是無解的,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五十年也無法解脫,直至死亡。”他說完,小瓷瓶便高高扔起,一個完美的弧線,公子無虧抬手抓住了它,瓶上仍有他的餘溫,不似之前,他的手總是冰冷。
看來,他真的大好了,“是不是我喝了,你便能放下仇恨?”
“嗯。”公子錚嗓音低沉,應道。
“是不是我喝了,你便能送走該送走的兄弟,告別該告別的過去,放手該放手的人。”公子無虧繼續問道。
他是說殺掉公子寧,放下過去,放掉它們仨個人?他見過自己犯病的時候,他怎麼會喝?
“嗯。”
“放他們三個人走,放我們離開?”公子無虧繼續問道。
“嗯。”公子錚要笑了,剛想說,你是不是不想喝在拖延時間,卻見公子無虧得到他的回答以後,仰頭一口喝下。
沒有人以為他會喝,可是他明知是毒藥,明知是無法治癒沒有解藥的毒藥,卻依然仰頭喝下。
辰凌驚得手中的筆跌落在桌上。
夕夏驚得站起了身子。
聞人笑驚得忘記了手臂上的傷口,呆若木雞。
白羽等人驚得忘記控制別人,驚呼“殿下。”公子錚驚得站了起來,臉上的陰鬱消失得無影無蹤,“琪霖——”公子無虧將黑瓷瓶倒立,喝個光,一滴也沒有滴下,他扔掉瓷瓶。
恍惚間聽到鴻雁的驚呼,他抬頭看向那個冰冷的帝王驚訝的表情,他突然牽出一抹淡笑,知道那個眼神清澈溫潤如玉學富五車的謙謙公子又回來了。
這才覺得眼前漸漸模糊,眼睛突然開始不能視物,他閉上眼睛,伸出手想碰到石柱穩住自己的身體,竟覺得腿如千斤重,邁不開步。
辰凌嚇得站起身奔向他,扶住了他漸漸癱軟的身體。
公子無虧不知道是誰扶住了他,只覺得一陣陣眩暈侵襲著自己,他想著,原來鴻雁在那麼小的時候就受這樣的罪嗎?如千萬只螞蟻啃噬著自己的身體,難受至極。
他癱坐在地上,靠著不知是誰的身體,微閉著眼睛。
高高在上的公子錚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怎麼會?他怎麼會?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右手卻在不停發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聞人笑也是一呆,只是一瞬間,他爆發自己的內力,一聲驚天怒吼,崩斷了鎖鏈,看著公子錚,怒道,“你愣著做什麼,快傳太醫。”不等公子錚吩咐,程信便向外高聲喝道,“傳太醫——傳太醫——”聞人笑幾步跨到公子無虧的面前,手指在他的身上走了幾個大,使毒素不會繼續蔓延,坐在他的身後,手掌不斷運氣將毒素到手指,出匕首紮了他的指尖,黑血出。
就在此時,公子無虧突然彎下,腹中一陣劇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
太醫這時已經一路小跑來到他們面前,顫抖著手為他把脈。
辰凌將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大滴的眼淚不停的掉落,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你怎麼那麼傻?值得嗎?值得嗎?
值得嗎?難道一次次為你付出你看不見嗎?你還不瞭解他嗎?你還在問值得嗎?
公子錚目光呆呆地看著在地上疼得大汗淋漓的他的朋友,若是沒有他對自己的照顧,在齊國的十五年怎麼可能會安然度過?
聞人笑站在公子錚面前,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冷冷說道,“你折騰夠了嗎?你滿意了嗎?陛下?你可以對任何人殘暴,卻偏偏不該待他如此,宛州城下,你刺他一長戟,他救了你一命,如今,你滿意了嗎?”公子錚目光呆滯,甚至不知道聞人笑在說什麼,他一步步走到躺在地上的人的面前,蹲下身子,伸出的手有些抖,在半空中手卻頓住了。
辰凌惡狠狠地看著他,滿臉的淚水,“現在是要如何?要這個嗎?”說著拿起竹筒。
公子錚看著這個竹筒,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辰凌冷笑,“怎麼,不敢要了嗎?不好意思要了嗎?”她把竹筒直接送到他的手上,“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挽留我,不就是想要這個東西嗎?如今東西就在這裡,你卻不敢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