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意欲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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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錚這個府邸並不是很大很豪華，與公子寧的府邸相比氣勢上就輸了一截，但門庭若市，樸實而威嚴。

聞人笑送她來到府門的時候，辰凌一抬頭，正見公子錚送著一位學者，溫潤如玉的樣子，很有禮貌，那學者俯身施禮，便離開了。

公子錚看她的時候，卻有兩分冰冷。

聞人笑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面無表情地回看過去，不怒而威，氣勢竟不輸給一國皇子。

辰凌見狀忙走了過去，“殿下，這是我的朋友，聞人笑。”又轉向聞人笑，“這是五殿下。”聞人笑微微笑了，躬身施禮道，“五殿下，久別未見，殿下別來無恙。”公子錚也回禮道，“聞人大將軍的長子，齊王賜你職位你不喜歡，非要混跡江湖，在江湖也是風生水起，小王佩服。”辰凌聞言看向聞人笑，這個混小子在江湖很有名嗎？是她有眼不識泰山了，他父親是聞人大將軍，他怎麼竟喜歡這些？

聞人笑哈哈大笑，“五殿下如此忙碌的情況下還能知我的消息，勞煩五殿下記掛了。我還有事，告辭了。”說完對著公子錚施禮，又拍了拍辰凌的肩膀，衝著她擠眉眼離開了。

公子錚看著她嘴角帶著的那抹笑，是那種真的因為開心的笑容，“走吧，很晚了。”他說道。

辰凌一抬頭，雙眸炯炯有神，“好，殿下，正好我有事想與殿下商議一下。”

“好，很急嗎？母妃等著我呢，等她老人家躺下以後的可以嗎？”公子錚一邊走一邊說道。

“當然可以，這是自然，如果殿下不介意，我可以同去嗎？”辰凌亦步亦趨地跟著。

公子錚回頭一笑，“有什麼不可以的，這話說得太見外了。”兩個人很快便到了老夫人的起居室，辰凌在旁邊看著，他確實是個孝子，對母妃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他母妃的眼神，已經比以前好太多，甚至可以與他說說話，也會記起他小時候的一些片段，一些有趣的事，惹得兩個人一起大笑。

連大夫都說，老夫人恢復得比預想好太多，這也多虧了殿下無微不至的照顧。

老夫人躺下睡著以後，兩個人才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向旁邊的小屋走去。

進了屋子，公子錚一邊煮著茶水一邊問道，“有什麼事要與我說嗎？”如果天很晚了這些自己能動手的事情，他便自己動手，讓丫鬟們休息，這也是她欣賞他的一面。

辰凌淡笑，“索現在也沒什麼事情，我想去一趟楚國。”公子錚聞言動作一頓，“楚國？去那裡做什麼？”

“上次楚國救了我們一次，我去道謝，順便與他搞好關係，他有什麼軍事活動的時候，我們也可以打配合撈點湯水喝。”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在聞人笑那打聽道，安若目前正在楚國，她要去與安若談生意，她要做女強人，她要白手起家，什麼狗帝王家，她不玩了，她要跑路。

公子錚思量了一番，“讓閒情跟著你吧！”辰凌聞言一翻白眼，“殿下，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嫌棄閒情話太多，所以把他給了我？”公子錚氣笑了，手裡的茶水差點倒桌子上，“盡是渾話，閒情與你話是多了點。但他功夫好，能保護你。”

“我才不用他保護，我自己能保護我自己，我有自保的能力，不帶，誰也不帶。”辰凌假意生氣，甩手道。

公子錚低頭抿了口茶，沉思。

“殿下，不認識殿下前凌兒也是自己一個人，這次殿下就允許了吧！凌兒保證自己的安全。”公子錚聽著她求情的話，終於點頭道，“注意安全。”兩個人又喝了一會兒茶，辰凌這才離開，公子錚看著她的背影，正巧他這陣子要有大動作，她在這裡恐有不妥，她離開剛剛好！

她的一些想法簡直是天方夜譚，什麼“沒有人生而為奴。”那他的母妃為什麼被？苟且了那麼多年？連奴隸都不如。

她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是狗不通，他只知道有權勢的人，像公子寧，罪大惡極也沒人敢訂他的罪，像仲孫怡月，大罪小罪不斷，罄竹難書，琪霖倒是扳過一局，又得什麼好了？

這陣子她一有機會就對他講要仁慈，要善意，要盡力減少血腥的殺戮，他已經聽夠了，凌兒，你也未免太天真，我可以減少血腥，誰又會對我減少血腥，這帝王家本就是殺人不見血。

辰凌回到房中，開始收拾行李，行李不多，帶了幾件衣服，一點錢就夠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公子錚與她之間好像隔了很遠，她發現自己有點看不懂他了，她說的話，他不反對，但是卻也不搭茬，好似在聽，又好似跟本不在聽，他的眼神太深邃，眼睛裡的東西太多，以至於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與他溝通了。

她知道玄武門之變，唐太宗李世民一舉發動血政變，殺死太子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唐高祖讓位，他雖然創立了“貞觀之治”可是難道他這一生就沒有害怕沒有後悔嗎？他就不怕在歷史上留下罵名嗎？他以為立自己最懦弱的兒子為太子，就能讓其他幾個孩子活著嗎？還不是因為他後悔了，怕自己的曾經重蹈覆轍？

她又一陣唏噓，這帝王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皇子要拼著地位，宮妃要拼寵拼孩子，僕人動不動就被砍頭。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屋子，也許，如果事情順利，她便不回來了，但她不能做得特別明顯，防止被看出來，玉蟬那丫頭著呢！

手指碰到了公子無虧的信，想了想還是帶在身上，自從那次被發現信被動過以後，她已經暗示過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同時她找了一把機括鎖把信封存了。

她把信件拿了出來，倒是沒有幾封，不過已經被她翻得破舊了，每每看到底下的“青冥長天”四個字，她便心裡一陣歡喜。

不過，那位青冥長天也是帝王家的人，她需要敬而遠之，通通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