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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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央喚她為“魘”又對她做出那番行為,難道他竟是生了七魘魔中的魘?
祈崆撫摸著黑貓柔軟的背,碎碎道:“駑獸啊,這幾天跟我住,我會好好照顧你,頓頓好吃的,一定要把你養得肥肥胖胖…”釋心沒心思聽他念叨什麼,心裡想著會是誰勾起應央的`?這天機殿內除了夙葭也沒有別的女人,難道師傅是——不可能,若是被夙葭勾起的`,他怎會把她誤認成魘?
可是師傅怎麼會突然對她起了慾念?
釋心想不通,縱使想不通,心情卻是愉快的。若不是她誤打誤撞進去,怎能知道自己那無慾無求的師傅,也會有動情的一!
泥濘的小道上,三人在後面走著,一人在前面走著。
走在前面那人全身裹著破爛的麻布,帽兜大得垂在兩肩,將臉完全擋在陰影裡,若不是勉強可以看出一個人形,簡直就像一個成的大`麻袋在路上走著。
阿牛不停地打量那個麻袋,這個人是不歸大人兩前帶回來的,第一眼看到他時,饒是他已經在妖域裡見多了醜陋妖魔,也被他的模樣噁心吐了。這人一身膿瘡,**腐臭得簡直連屍體都不如,皮膚已經與骨分離,不過是用手擦臉這樣簡單的動作,那臉頰上的一塊皮竟然就被指頭捻了下來,出發黑的肌。而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地將那一塊臉皮甩到地上,就如甩掉一塊破布一般。
殘兩當時便道:“不歸大人,你撿一個活死人回來幹什麼?”何回將一套整齊的衣裳扔到那活死人身上,看他的眼神沒有他倆那般嫌棄:“換上乾淨衣裳吧,至少看上去像個人。”哪知那人本沒理他,佝僂著身子走到街邊一堆放滿廢棄雜物的角落,翻出一張灰蓬蓬的大`麻袋,徒手撕扯出形狀,便將身子全裹了進去,從一個活死人,變成了一個麻袋人。
阿牛聽他用沙啞的聲音道:“我要去找回我的傀儡。”
“傀儡?不是在你被抓時全都毀了嗎?”
“植入我一縷魂魄的傀儡除非我死,是不死不滅的。我能應到她的位置。”說著麻袋人拎著一身零零碎碎,向前走去,每走一步便留下一個沾水的腳印和一小灘零碎,看得阿牛又是乾嘔幾聲。
自外海成為毒海後,沿海岸周邊的百姓全部遷徙走了,連鳥獸也似滅絕了一般,只留下一座破敗的空鎮,縱橫狹窄的街道間,便只這四人沉默前行。
此時正是萬物蓬的初,觸目卻滿是蕭條,一株株光禿禿的參天大樹孤零地向天空伸著無數枝丫,像臨死前不甘而掙扎求救的觸手。
顏不語看著久違的人間,仰起頭,閉起眼,深深地了一口氣。
當他被剛關進海底水牢時,每都有無數的深海惡魚被他血的香氣引,在他身邊連不絕,卻是忌憚著什麼,不敢靠近。
每每夜,他的生活就是與一群想食他的惡魚群們對恃,然後突然有一天,甚至不是一個緩慢過渡的時間,而是瞬息之內,隨著一股洋帶來的毒海水,圍繞在他身邊的惡魚們一瞬間全部死了,落在他的腳下,而他也被這毒海水毒得渾身潰爛,形狀可怖。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活了下來。那顆強勁跳動的心臟自埋入他的膛起,就一直盡心盡力地跳動著,哪怕整個身軀都變成死屍,它都不會停止它的使命。
他看著腳邊巨大的魚屍堆一點點腐爛,成為海底裡的汙泥,從那一天起,這海底之下,他再也見不到一個活物。
他一邊活著,一邊腐爛著,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兩個月,也是三個月,終於有一個活物出現在他眼前。那人穿著青劍山大弟子的服飾,他動了動很久沒想過事情的腦袋,才記起眼前這人是劍部僅次於古燎達的大弟子,他的厚行二師兄。
“這樣都死不掉?嘖嘖,果然成了一個怪物。顏不語,師傅讓我下來看看你的情況,看到你死不了,師傅就放心了,不過你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與其這樣,還不如當初直接魂飛魄散來個痛快。”顏不語木然地看著他,對他的話沒有太多的反應。
厚行帶著護身氣罩走近了一步,捂著鼻子出厭惡的表情:“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噁心嗎?顏不語,當初你要是乖乖將那煉魂葵出,又怎會被打斷腿,又何至於落在此番境地。要怪就怪你痴心妄想,一個雜役一般的低等弟子,還做成仙的夢!”顏不語終於將眼珠子移向他。
“想不到你這下賤之人居然有那等運氣撿到煉魂葵,只可惜了那仙果,被你這廢物食下,白白費!”顏不語沙啞出聲:“原來是你,讓那些弟子打斷了我的腿。”
“打斷你的腿都是輕的,只怪我當時心軟,沒有直接死你。呵呵,說起來,我若當時死你,說不定還是積了德,讓你在那時就得到解脫,不必像現在這樣生不如死。”海底的魚屍堆突然翻動起來,將海水攪得渾濁不堪,兩隻還未腐化殆盡的鯊魚屍從魚屍堆裡鑽了出來,向厚行襲去。
厚行看著魚屍傀儡冷笑道:“你也就這點本事,廢物就是廢物。”說著擊出幾道法術,將那魚屍炸得粉碎,還惡意地將血全部噴濺在他身上。
“你就陪著你的魚屍傀儡在這永無天的海底生生世世吧!”厚行無情嘲諷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迴盪,顏不語抬起頭,從回憶裡出來,看著眼前晦暗的前路:“外海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何回道:“那是釋心的血毒。”顏不語的腳步猛地停住,轉過身來:“什麼意思。”
“你當初囚釋心,應該知道她是什麼東西吧。”顏不語的眼睛從麻布袋的陰影裡出來,死死地盯著他。
“大半年前,妖域的妖魔入侵清嶽,釋心化獸救人,卻被誤認為妖魔,被齊上年砍斷一翼,重傷墜入外海,血毒汙染了海水。”
“小魚她——被齊、上、年砍掉了翅膀?”齊上年三個字幾乎是咬著牙齒吐出來。
“不僅如此,她墜入海中後,又被應央在口刺了一劍,差點死於海底。”何回語氣冷漠地複述著當的事。
顏不語的眼睛開始發紅,咬著牙齒,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