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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殿外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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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心將執塔門三人安置好,又回山腳守著。聶殊說何回“估計一會就到”,釋心足足等到太陽落山也沒見著人影,想到祈崆叮囑一定要把人接待齊了,不敢離開,只能一直等著。

太陽落山後,山風漸起,溫度也驟降許多。釋心皮糙厚不怕冷,但是站在風口上讓風吹個一兩時辰絕不是件舒服的事,於是尋了之前避陽的樹蔭躲進去,靠著樹杆坐了一會,這一坐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並沒有睡多久,釋心醒來時,發現身邊直直立了一個黑影,雖然看不清面容,釋心卻憑直覺道:“何回師兄,你可算來了。”那人沒有回答,轉身走出樹蔭,身形在月光下,一下就清晰了。釋心急忙追出去:“何回師兄我等了你一下午,你怎麼現在才來。”何回快步走著,路,釋心追著他的腳步,不像她來接何回,倒像他領著她似的。

釋心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戾氣味,便知他現在心情不好,正在生氣。其實這般看來,何回的心思倒是最好猜的一個,有味就是不開心,沒味就是心情好,多簡單明瞭。

釋心掏出口袋裡的牙飾,遞到何回面前:“送你的。”何回終於轉過頭來看了眼,對這樣的小玩意本不興趣,重新收回視線。

釋心抱住他的胳膊,拖慢他的腳步:“別急著走,你戴上試試。”

“不要。”聲音裡滿是嫌惡。

“你相信我,拿著。”釋心說著不由分說地進何回的手裡,何回厭惡地就要扔掉,被釋心攔住,“怎麼樣,有沒有覺?”何回一怔,明顯地覺手心裡的東西正在收自己散發出來的戾氣。

釋心一臉求表揚道:“是不是好東西?”

“哪裡來的?”釋心不好說是自己的牙做的,那陣子牙痛得厲害,她刨了一地的木屑沒少被何回嫌棄。

“你別管哪裡來的。戴著這個,你就再也不用擔心不能控制自己的戾氣了,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也沒關係。”在人間歷練的三個月,何回雖然對她愛理不理,但確實是一直在照顧她。她躲在尼姑庵的時候,從鳳鳥嘴裡得知他並沒有棄她不顧,而是四處尋找她。釋心是個講良心的好孩子,誰對她好,她便也對誰好。

何回停下腳步,眯著眼打量手心裡的小玩意,又順便瞧了一眼獻寶般的釋心,只覺得這丫頭雖然看著不討喜,但這愛討主人歡喜的小狗習慣,倒是有些可愛。便把牙飾收了起來。

將何迴帶到他住的房間,她便來到天機殿覆命。

應央正在殿中整理書冊,都是接下來一個月要講授的東西。釋心走到他案邊道:“師傅。”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人都來齊了?”

“是,師傅,一共十六人都來了。我已安排他們住下。”

“明早別遲到了,你也得跟著眾人一起上課。”

“咦,我也要嗎?”頓了頓,“祈崆師兄和夙葭師姐也要上課嗎?”

“就你一人。祈崆隨為師修行百年,我已沒什麼可以教他,你二師姐夙葭自命不凡,自然是不屑與眾人同坐一堂。”走到釋心身旁,順手將她頭上沾的草葉摘去,“師傅回來後這一陣子一直忙,沒有時間管你。為師知道你面上總是裝著開開心心,可是心裡卻不是,對嗎?”釋心低頭:“師傅…”

“顏不語的事已經過去了,那弟子心術不正,落得這般後果也是咎由自取,你不要再想他了,於你修行無益。”

“師傅我有時想想,雖然他在你們眼中殺生無數罪大惡極,可他並沒有傷害我,若我都不記著他,這世間恐怕再沒有人記得他了。而且師傅,顏不語真的很可憐,雖然他眾叛親離,卻獨對我一人呵護備至。若有一,有一人寧可揹負天地蒼生只對師傅一人好,師傅難道不會動?”

“不會。”應央淡淡道,“天理有道,是非界明,如此孤桀瘋狂之人不容天地,又怎可容於人心。”釋心憋悶地瞪了應央一眼,他這副無情無慾看透一切的模樣,倒是跟神尊千辭一模一樣。什麼不容於人心,就他那顆心,就算是長,在兩百年的漫長歲月中也風乾成了老臘了吧!

第二,眾弟子齊候殿中。不一會應央自北門走進正殿,眾人起身行禮道:“拜見師尊。”應央擺了擺手:“坐。”緩步走至最前面的桌案坐下,“你們今能坐在這裡,必定都是我派弟子中的英。於我們修煉之人,道即是一,一即是道。道為蒼生萬物共有,法為智者所思慮,術乃依法證道之手段。道只有一,法則三分其優劣,術更有古今、仙魔、強弱、緩惡之不同。道言於口,著於書。法授於徒,分資質。術擇天地人時,量法度。故曰:上士學道,體之於身,中士學道,索之於言。下士學道,求之於術…”傍晚下課後。眾人陸續離開天機殿,便在這時夙葭從外面進來,裙裾拖地,膚白如脂,額間水滴型寶石反著夕陽餘暉,直把幾名弟子看呆了。眾人中不乏極少見到夙葭之人,也有如昆琬、古燎達、何回,對夙葭十分悉之人。

古燎達上前一步道:“夙葭師妹,好久未見。”夙葭本沒側眼看他一眼,直接踏進門檻。

古燎達十分尷尬,萬年不變的古銅臉居然紅了一紅。

昆琬在一旁笑道:“古師兄,師尊二弟子的高傲,你不是第一知道,偏偏每次見了她就什麼忘了,非要湊上去挨她冷眼。”聶殊道:“磨礪出青鋒,要論這百折不饒的功夫,哪有人能及青劍鋒首座弟子?”古燎達紅著臉,不爭不論,快步離開了。眾人調笑完古燎達,自然要將夙葭也拎出來討論一番。便這時一道刺耳的聲音傳出來:“師尊收徒也真是有意思,收了一個絕的二弟子,又收了奇醜的三弟子,不知道常授課時,看著這一美一醜兩位弟子坐在面前,心裡會想些什麼。”原來是蓓洛歡藉機挖苦。

眾人驚愕過後,紛紛小聲議論起來。有人覺得她所言刻薄,釋心因年幼確實沒什麼女人韻味,但貴在眉清目秀,乾淨清,如何也不至於奇醜。卻也有人覺得蓓洛歡講得甚是解氣,非得夙葭這般姿氣度才能成為掌門之徒,那釋心是什麼鄉野丫頭,哪配有如此地位。

整個清嶽境內不乏看不起釋心,或是嫉妒她的人,但大多隻敢在背後小聲議論,如此不避諱場合,點名道姓地譏諷的,蓓洛歡是第一個。

釋心自然不會罵不還口,上次在瑤琴山的地界被人欺負也就算了,來到自己的山頭,她還能被別人欺負了去?

“原來蓓師姐想知道我師傅想什麼呀,那簡單,你隨我去問一問不就行了。”釋心一把抓住蓓洛歡的手腕將她拽向殿內。

“你幹什麼,鬆手。”蓓洛歡自恃清高,見不得旁人對她動手動腳,當即揮拳而上。

依著釋心現在的身手,自然不是蓓洛歡的對手,但她勝在力氣大,不然第一次見面也不會讓蓓洛歡吃那麼大的虧。當即假裝被她打中跌倒,直接將她撲倒在地。

釋心這身板看著輕薄,摔下來青劍山的山脈都裂了幾分,更何況是壓在蓓洛歡的身上,蓓洛歡背硌在門檻上,直接慘叫一聲,整張臉都煞白了。

釋心慌忙爬起來去扶蓓洛歡:“蓓師姐,你怎麼樣?”身子隔開旁邊要扶她的人,然後又是一跟頭撲倒在她身上,故意將四肢的重量全甩在她身上。

蓓洛歡兩眼一翻,直接給壓暈了過去。

釋心這才從她身上爬起來,捂著額頭,故做痛苦地站在一邊,把搶救的位置讓給旁人。昆婉和琉璃珠急切地扶起蓓洛歡,又是又是掐人中,過了半天蓓洛歡才幽幽醒來,頭重腳輕,眼神離。

首先挑釁的是蓓洛歡,釋心又是不小心跌倒,琴部眾人無法歸責她,只能扶著意識模糊的蓓洛歡回去療傷。

綺陌將釋心拉到一邊,低聲道:“你呀。”釋心朝她吐了吐舌頭偷笑,轉頭卻與站在身邊的何回視線撞個正著,後者冷冷吐了兩個字:“幼稚。”釋心心情好,一手拉著綺陌,一手去挽他的胳膊道:“走,何回師兄,一起吃飯去。”綺陌如何也無法當著閻王何的面吃下飯去,忙手:“風故和暗師兄再等我,你們先去。”何回瞧著綺陌逃跑般的步伐道:“也就你不怕我。”釋心摸準了何回的脾氣,嬉皮笑臉道:“好哥哥,子都跟你過過了,怕你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