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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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過30%可直接看,否則要等官方防盜時間過去,謝謝支持正版這個弟子上場後,齊上年直接出題道:“五方朝歸”那弟子一愣,隨即做了個揖灰溜溜地棄試離開了。
釋心道:“師兄,他怎麼棄試了?五方朝歸是什麼意思?很難嗎?”祈崆自然猜到了齊上年的心思,耐心跟釋心講解道:“五方朝歸是鼎部高級術法之一,是一門極厲害的攻擊類法術。鼎部以煉丹為主,修習的法術也多為防身術或是些驅靈祛魔的法術,這種直接而霸道的攻擊術普通弟子一般不學習,試考更沒有考過。齊上年這麼做,恐怕是故意阻止弟子過關,怕他們會在何回的陣法裡吃虧。”
“何回的陣法很厲害嗎?不是說是最基礎的陣法嗎?”
“陣法確實是基礎陣法,但施陣的人修為越高,陣內的傷害也就越高。就好比一把木劍,拿在普通弟子手裡就是一把連草都砍不斷的木劍,要是拿在師傅手裡,你會覺得沒有威力嗎?”
“原來如此。”緊接著又一個弟子上場,齊上年仍是出題道:“五方朝歸”那人便也棄試了,連著主動放棄了三個人,第四個人上場時,釋心眼睛一亮:“師兄你看,那就是綺陌。”祈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那女弟子有點眼,記起來她就是在沐畫的清宴上抱著酒醉的釋心的小弟子。
齊上年似乎也是有些睏乏了,本不關心場下走上來的是哪位弟子,揮了揮手,旁邊弟子立即道:“題目,五方朝歸,試考開始。”綺陌的表情與前三個弟子一般沮喪,卻並沒有直接棄試,而是深了一口氣,隨即拈指畫訣,擊出一道五彩炫光,只聽“砰”的一聲,不遠處一顆五人抱的大樹竟被那五彩炫光擊毀。
綺陌似是也沒想到自己使出的法術竟有這麼大的威力,先是一愣,隨即才興奮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齊上年這才抬起頭打量下面的女弟子:“五方朝歸我並沒有教過你們,誰教你的?”
“沒,沒人教我…我…我偶然見…見大師兄使過,便記著了。”綺陌緊張得有些結巴。
“你想成為大弟子嗎?”綺陌點頭:“非常想。”
“你過了我這關,後面的題你未必能過,之前弟子的結果你也看到了?你確定想繼續。”齊上年的話意有所指,綺陌看了看何回,心裡恐懼頓生,卻還是鎮定道:“弟子願試。”
“好,那繼續吧。”齊上年轉頭向一旁古燎達道,“請古兄指教我門中這位小弟子。”古燎達提劍走上場來,綺陌拔出配劍道:“請古師兄指教。”古燎達點點頭,出劍攻來。可以看出古燎達明顯比之前認真,本不給綺陌**的機會,劍勢凌人,幾乎將綺陌退出界。綺陌滿頭大汗,咬著牙硬撐。五十招過後,古燎達壓低聲音對綺陌道:“現在放棄是為你好,就算你過了前四關,最後一關你過不去,何苦去受那個罪?被何回的戾氣所傷可不是玩笑。”綺陌苦苦堅持道:“無論怎樣,我都要試一試。不到最後,誰知道結果?”古燎達不再說話,劍風呼嘯,劍刃卻似故意般地只在她四周刺探。百招過後,古燎達收劍長立道:“此關已過,請。”綺陌向古燎達抱拳謝禮,隨後走到昆婉面前。昆婉微笑道:“你這樣倔強的女弟子,倒是不多見了。準備好了嗎?”綺陌點頭,昆婉便開始撫琴。
綺陌深知琴音惑術的厲害,此前沐畫彈奏傀儡魄琴時,營造出的幻境讓所有人都惑了,此刻更不敢掉以輕心,默唸心訣定心,便見眼前出現一片鳥語花香之地,泉水叮咚,百花盛開,如詩如畫。身處在這一片詳和美景中,她的神智不僅沒失,反而越來越清醒,就在她因美景而陶醉時,琴聲消失,幻境迅速瓦解,校場眾人又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昆婉溫柔道:“我的題已過,下面靠你自己了。”綺陌走到祈崆面前,取出間一個錦囊,打開取出裡面一個彩繪小盒,雙手奉上道:“這是弟子煉製的清火丹,請祈崆師兄評定。”釋心就要跑過去接,被祈崆拉住,一個小物件進她手裡道:“讓你的朋友帶在身上。”釋心攤開手心,發現是祈崆配劍上的劍穗珠子,忙收起來,走到綺陌面前道:“給我吧。”接過彩繪小盒時,偷偷將劍穗進她手裡,見她目驚訝,低聲道:“收好了。”然後捧著彩繪小盒回到祈崆身邊。
綺陌握著劍穗來到何回面前,忍不住想起那一晚和釋心與他相遇時的情景,剋制內心的恐懼道:“弟子綺陌,請何回師指教。”
“我記得你,那晚跟那個小丫頭一起的人。”何回說著,目光不經意地往釋心掃了一眼,“呵,沒想到在你這小弟子身上,幾位首座弟子還真是下了心血,我看看…護身劍氣,百花繚音術,嗯,最後一個厲害了,竟然是伏陰珠。各位為了這個小弟子,真是煞費苦心啊。就是不知道這位小弟子能在我的陣法裡堅持多久?”何回的法陣再次在校場上現出,這次法陣明顯比之前更厲害了,隨著法陣出現,天陰了下來,風起沙揚,溫度驟降。綺陌朝何回抱拳行禮,抬步便跨進法陣,便聽一聲道:“慢著。”綺陌停下,轉身向齊上年看去。
齊上年從座位上站起來道:“綺陌,你確定要闖這法陣?不後悔?”
“是。”綺陌堅定道。
“很好。”齊上年便又坐了回去,“去吧。師兄等你出來。”綺陌認真地凝視齊上年一眼,嘴巴動了動,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隨後收回目光,抬腿跨進了法陣。
法陣外的人看不到法陣內的情景,校場上的人只受到法陣外的陰沉氣氛,並不知道法陣內的情形如何。釋心擔憂道:“師兄,綺陌不會有事吧?”祈崆頗為欣賞綺陌的勇氣:“釋心,你這朋友確實得不錯。就衝她這份膽識,以後必不是池中之物。你來清嶽的時間短,並不知道何回的厲害…與其說厲害,不如說可怕比較恰當。反正,後若是能不與他為敵,就不要觸怒他。至於綺陌,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我們三個都在她身上施加了護身術,若是真有意外,我們不會坐視不理。”半個時辰過去了,法陣仍沒有任何動靜,校場圍觀的眾弟子心都緊繃起來,便在這時何回冷笑了笑道:“看來兩位的法術並沒有那麼強啊。”話音剛落,古燎達和昆婉齊齊吐出兩口血來,分明是護身術被破而遭到反噬,祈崆也同時應到伏陰珠的異動,面大變道:“不好,這小弟子有危險。”齊上年看到此情況後毫不遲疑地向法陣飛去,被何回過來攔住。
“讓開。”
“齊上年,他們三人的舉動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你這麼公然幫弟子作弊好嗎?光明磊落的你與我這樣的不詳之人不一樣,若是以後傳出去,堂堂的鼎部首座弟子,代行尊者位的齊上年是個幫弟子作弊的人,其它人會作何想?”齊上年猶豫的片刻,一個人比他們更快,人影一閃而過便竄進了法陣內。
那人動作太快了,眾人本沒看清是誰,只聽祈崆大叫一聲:“釋心,回來!”才意識到這快如閃電的人是她。何回冷哼一聲,也緊跟著進入法陣,隨即將入口關閉。齊上年慢了一步,被擋在法陣外。
祈崆拔劍就要硬闖進去,被齊上年攔住:“祈崆,不要魯莽,硬闖會破壞法陣,對法陣中三人都造成傷害。”
“那怎麼辦?這何回是不是瘋了?”古燎達道:“我們要不要稟告掌門和三尊者?萬一又發生當年那樣的事情怎麼辦?”齊上年道:“再等一等,若是真將掌門和三尊者叫來,事情就鬧大了。先看看情況,何回畢竟有顧忌,不會亂來的。”然而沒過一會,整個法陣都發生變化,無數氣升騰起,法陣散發出絢爛而嚴寒的光華,齊上年驚道:“千影羅剎陣?”祈崆再沒有任何遲疑,當即頭也不回地向天機山飛去。
法陣內,釋心四處尋找綺陌的身影,何回緊隨而至,擋在她面前道:“你這小丫頭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的陣法你也敢闖,不想活了?”
“他們怕你我可不怕。”釋心氣沖沖道。
他此前凍傷綺陌,她已對他十分不滿,今他竟又刁難綺陌,她如何不氣!
“既然你自己送死,我也不會客氣,便讓你嚐嚐我千影羅剎陣的厲害。”何回不再壓抑,釋放出源源不斷的戾氣,整個法陣場景瞬變,狂風獵獵沙石如刀,無數影剎在法陣內嚎叫飛竄。
“突然就想師傅了,明明早上才見過面的,半不見就好想好想,真想時時刻刻陪在師傅身邊!”
“不要胡鬧了,坐好。”應央道。
“是。”釋心應了,身子卻還是黏在應央胳膊上,一邊一臉挑釁地看向夙葭。
瞧著釋心膩歪在應央身上的模樣,夙葭臉陰沉下來,真恨不得一掌拍飛了釋心。只是當著應央的面,她不能發作,更不能像釋心那樣沒臉沒皮,輕咳了一聲道:“師傅,這毒血我已經查清,是妖血無疑。我對比了數百種妖獸,都未找到相符的,不過以這血毒之厲來看,這妖獸必是一隻極厲害的妖獸。我已將此血滴入玉凝石內,只要妖獸靠近,玉凝石立即會有反應。”釋心聽得身子一僵,看著夙葭緩緩打開小匣,出裡面一塊綠的玉石,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暗罵自己愚蠢,非要跟夙葭鬥氣,把自己送上門來。
只聽應央道:“這玉凝石的作用範圍是多大?”夙葭頓了頓,道:“一尺。”哈?一尺?釋心覺腦子瞬間活絡過來了。
只聽夙葭接著道:“血跡已經乾涸,效用只能在一尺內發揮…葭兒已經盡力。”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去給執塔尊者送去吧。”
“是”夙葭臨走前不忘剜了釋心一眼,釋心一點也不怯地剜回去。等到夙葭走了,應央開口道:“剛才夙葭打開匣子時,你很緊張?”釋心一驚:“呃,沒有,我是好奇二師姐帶來的寶貝。師傅,你跟二師姐一直在說什麼毒血,什麼妖獸,什麼意思啊?”
“這件事你不用多問。”
“哦。”
“手…怎麼受傷了?”釋心心慌意亂之時,忘記藏好雙手,這時急忙回縮,卻被應央一把抓住。釋心收手不及,心又再次提到嗓子眼。好在傷口已經停止血,又被紗布裹得緊實,從表面上看不出問題。
哪知應央眉頭微蹙,便要拆布驗傷。釋心這哪坐得住,“騰”地站起來,順勢將手回:“師傅,我,我,餓了。”應央的手還停在半空中,看了一眼釋心,慢慢收回:“餓了就去吃,指望為師給你做飯嗎?”
“是!”釋心如蒙大赦,立即往外跑去。
如此相安無事了三。因聶殊臨時有事被何回叫走,祈崆便又安排了一人來負責盤點事宜,正是琴部五弟子琉璃珠。這琉璃珠人如其名,長得珠圓玉潤、美豔動人,卻也是個稀裡糊塗的主。本來是幫著昆婉籌備布匹之事,現在臨時被叫過來盤點,比釋心還要惘,數著數著就呆呆地抬起頭來問釋心:“我剛數到幾了?”明明已經入庫的東西,帳目上卻忘了記,事後到處找;別人問她要三十包香料,她能給人送三百包去。口頭禪便是:“大差不差,算啦,算啦。”就她和釋心兩人把庫存搞得一踏糊塗,祈崆再也掉不出別的人手過來幫忙,只得忙完手上的事後過來幫兩人善後,常常一就到三更半夜。祈崆外表看上去嚴肅苛刻,內裡卻是個柔軟的人,自然看不得嬌滴滴的琴部女弟子和寵愛的小師妹跟著他一宿一宿地熬夜,都是早早地放她二人回去,自己一力扛下所有的事。
這天傍晚,釋心照例被祈崆早早地放回去休息,剛從天機山腳下的機關陸出來就聞到顏不語的氣息,當即奇怪地沿著氣息追尋過去,在離天機山腳還有一里地的小道里看到了一身布麻衣的顏不語。
此時的顏不語雖未著青劍山弟子服飾,看上去卻更神了,腿腳有力,眸光亮,身量看上去也拔高了許多,臉上用一塊破麻布圍住,身子藏在一處陰影裡,似乎在刻意隱藏身形。
此時兩人尚有一段距離,以正常人的視力顏不語是不可能發現她的,然而顏不語的頭轉向了釋心的方向,目光也移向了她的藏身之地。釋心就要現身,只見顏不語目光直直地看進她的眼裡,然後緩慢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釋心怔住,便見他很快轉身離去。
釋心雖不明白他的用意,仍是安靜地藏在樹林裡,等他走了以後才出來。
又過了幾,釋心去天機殿內找應央,應央不在,而玉凝石正安靜地放在他的書案上。
釋心奇怪為何這石頭又回到這裡,四顧無人,小心翼翼地走到玉凝石跟前,綠的小石頭立即紅光大盛,她正要退開,只聽一聲細小的“咔噠”聲,那石頭竟自中心裂開,出石頭中一滴乾涸的血跡,紅光也隨之湮滅,變成綠盈盈的光。
釋心暗罵自己沒事找事,拿起裂成兩半的玉凝石怎麼拼也拼不好,突然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慌得手足無措,只得將那裂成兩半的石頭回小匣子裡擺好。只要不取出來,乍一眼看去至少是完好無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