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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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頂上的釋心聽到應央的聲音,一瞬間什麼心思都沒有了。腦子裡全是最後他一劍刺穿她的口,又追著她緩緩落下去的情景,她很想記起那時應央臉上是什麼表情,可是無論怎麼回憶,他的面容都籠罩在一串細碎水泡後,模糊不清。
祈崆與應央一直在殿內談著,釋心不敢妄動,那個枷鎖牢牢地套在她左腳上,讓她無法悄無聲息地離開。她打算等兩人離開後再做打算,哪知她剛才在柱陣中消耗了太多體力,這一等就趴在屋簷上睡著了。等她再睜眼時,天已經黑了。
在無無月的妖域呆有兩個月,沒有白天沒有黑夜,乍然見到天黑,釋心還有些不習慣。將耳朵貼在瓦上聽了聽,聽不見任何聲音,似乎殿內已經無人了,於是搖搖晃地站起來,拖著重重的枷鎖,沿著重簷一層一層往下跳,落到了前後殿中間的花園裡。
釋心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從魔宮殿頂爬出來後就來到了天機山,但現下情況也不容她細仔思考,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清嶽。然而當釋心往外跑了一段距離後,左腳上的枷鎖竟然陡然重到無法拖動的地步。
釋心知道這枷鎖有古怪,可無論她怎麼撕扯咬砸,那枷鎖紋絲未損。釋心累癱在地上,往裡走了走,枷鎖上的重量開始銳減。釋心摸索了一下,發現以她冒出來的地方為圓心,直徑五十丈內行動無礙,超過五十丈範圍,枷鎖重量就會成倍地加重,走到八十丈開外後,枷鎖重得本無法移動分毫。這意味著她本無法離開此地,活動範圍只有天機殿的這個花園內。
釋心想哭,好不容易離開了妖域,卻被這一個破枷鎖困在這方寸之地,何其倒黴。雖然她現在變化成小獸模樣,看著似貓,但仔細看跟貓還是有些區別的,要是被應央識破她的身份…她不敢再想一次後果。
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釋心一個靈趕緊鑽進了一旁的花叢中,只從草葉縫隙中出兩隻眼睛謹慎地打量著外面。
不一會,一腿雙走到了她所藏花叢的前面,釋心盯著悉的衣襬,不敢抬頭看。
“還不出來嗎?”釋心一驚,幾乎以為自己被識破了,師傅會怎麼做,會繼續上次未完成的事,一劍殺了她嗎?
“算了,你不敢見人也是正常。”
“這天地廣闊,哪裡不熱鬧,你為何要跑到這清冷的天機山。”釋心的心裡一陣陣發涼,幾乎以為下一刻應央就要撥開花叢,把她拎出來好好教訓。然而那腿雙卻走開了,釋心疑惑,卻不敢出去,不一會,應央又走了回來,彎放了兩個碗,一碗清水,一碗飯菜。他彎的時候,長髮垂落下來,釋心的視線便只看到那幾縷長髮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就離開了,再沒回來。
釋心望著那兩個碗發呆,原來他只是把她當成路的野貓了。
釋心嘆口氣,看著嗟來之食,很沒骨氣地伸出兩個爪子把碗扒拉到了花叢裡,等吃喝完畢後,又把碗推了出去。花園裡傳來琴音,是應央在亭中撫琴,琴聲悠揚猶如天籟,清冽而箏箏,釋心聽得心也漸靜了下來,瞧著這一簇花叢,狹小擁擠,卻是她今夜所眠之所了,趴下身來,伴著琴音緩緩睡去。
釋心在陽光與鳥鳴的叫醒聲中醒來,而這樣的叫醒久違得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一般。釋心覺得有些氣悶,鑽出了花叢,然而剛伸出腦袋與前爪,伸了個大懶,眼睛一睜就與眼前一人眼對眼,嚇得“嗷嗚”一聲又縮回了花叢。
“師傅,這野貓膽子果然小。不過長得是真可愛。”祈崆聲音輕快道。
“讓你別守著,把它嚇回去了吧。你這個子什麼時候能改。”祈崆嘆口氣:“師傅,這天機山又只剩我們兩個老爺們了,真是沒意思。二師妹回不來,小師妹又——”
“說了多少遍,以後不許提她。”
“是,弟子知道錯了。”祈崆站起來,酸酸道,“雖然沒了師妹們,現在好歹有隻野貓,也不算寂寞。”應央颳了他一眼:“如果有這閒工夫哀怨,不如想想怎麼把你夙葭師妹接回來。一大早來這招貓逗狗的,有意思?”祈崆一聽,興奮道:“師傅願意接夙葭回來了?我還以為師傅被那韶君當眾下了臉,擺不下身段。”應央嘆口氣:“什麼身段不身段,師傅只是不想那麼急,給韶君平息怒火的時間,夙葭是我的徒弟,卻也是他的妹妹,我不想因為為師的關係,得他們兄妹失和。現在時機差不多了,自家的徒弟,總要接回來的。”
“是,弟子這就去辦。”祈崆大步走了。
躲在花叢中的釋心一陣陣地心裡淌酸,她跟夙葭都是他徒弟,他那麼替夙葭著想,籌謀著如何接她回來,用心良苦,而到了她這一邊,便是連提也不準提,是把她當成一段恥辱嗎!她從來不是他唯一的寵物,更不是他唯一的徒弟,從來沒被他擺在心裡!
釋心用爪子撓了撓臉,發現上溼乎乎的,只當沾了花葉上的晨,本不承認這是自己眼裡出來的體。
不爭氣地哭了一會,釋心聽到外面又傳來動靜,趕緊停止一切動作,等過了一會腳步遠去,她才敢探出半個腦袋來看了看,發現應央又在花叢邊擺了一碗清水,一碗飯菜。
唉,是真把她當野貓餵了。
好不容易,等到應央也御劍離開了天機山,釋心才小心翼翼地爬出了花叢,活動了下筋骨。然後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內尋找著可以打開腳上枷鎖的東西。可這花園裡都是些花草磚土,哪有什麼利器,釋心想到了應央的珍寶閣。
珍寶閣在應央寢殿的旁邊,與寢殿連通,放著應央收藏或是親制的各式法寶。然而釋心悲劇地發現,她的活動範圍剛好到應央寢殿的門內三尺,連珍寶閣的門都靠近不了。她使出了吃的勁往前踏出一步,那枷鎖竟把她的腳腕磨出了一道血痕。
釋心放棄,拖著受傷的腳往回走,走到寢殿的門檻,突然覺得那門檻看上去怎麼那麼高那麼平整,漸近正午的陽光正好灑在上面,暖洋洋的,好想上去躺一躺啊。然後就抵不住誘惑趴了上去。因為門檻的寬度有限,只夠她把肚皮擱上,四肢則像麵條一樣軟垂了下來。
釋心被久違的陽光曬得骨頭都酥了,心裡道:再曬一會,再曬一會就去想辦法去了這該死的枷鎖。
應央去而復返,想起落一個東西在寢宮,便又折返回來。還未落地便見著趴在他門檻上曬太陽的懶貓,那貓眼兒閉著,尾巴時不時甩一下,看上去實在是悠閒。終於見著這隻誤入天機山的野貓真容,只見它臉兒圓圓得有些富態,耳朵塔拉著,耳朵倒是尖而細長,尾巴也長,皮水潤光滑,一純黑,確實有幾分可愛,只是跟尋常的野貓實在有些區別,難不成是山貓?
應央想湊近細看,哪知這野貓生警醒,他不過剛落地,那貓腦袋就豎了起來,瞧見他,從頭炸到尾,嚇得從那不堪高的門檻上直接滾了下來,摔得腦袋都似乎懵了,爬了幾下沒爬起來,終於爬起來後,一瘸一拐地竄進了一旁的花叢中。
應央一邊覺得這貓兒的反應好笑,一邊又覺察出它動作不甚便利的左腳似乎有傷,那腳上分明釦了一個鐵疙瘩,難不成這貓是被人捉住後逃出來的?當下也來不及細想,去寢殿取了東西后再次離開。
躲在花叢中的釋心簡直要嚇出心臟病來,完全沒想到曬個太陽都會被抓現行,還好應央沒有察覺出她的異常。等確定應央這次真的離開了,她立即在活動範圍內尋找一切可以用的利器,再在這裡呆下去,她的小命遲早要嚇死。
一邊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釋心一邊嘆自己怎麼淪落到如此境地,竟連自己曾經最愛的師傅都不敢面對。
現實就是師傅要殺她,並且真的出了手。她不是傻子,她再思念神尊,也不會傻到將自己的命賠上。她有她的自尊,轉世的神尊不要她,不要拉倒,天地廣闊,她難道無路可去?
天地廣闊…釋心低頭看了下左腳的枷鎖,嘆口氣,就算是天涯海角,不解開這玩意,她就是隻困獸。
釋心找著花園周邊的房子,居然連一把鋒利點的刀劍都沒找到,倒是在一間屋子的角落翻到一把積灰的木劍,瞧著木劍上的雕紋和劍穗十分悉,她記起這正是她纏著祈崆要學御劍術時,他送給她的木劍。她闖禍後就被應央沒收了,一直以為已經扔了,沒想到一直放在這裡。
釋心又翻了翻,沒想到竟然翻出一堆自己這幾年被應央沒收的小玩意,都是些破爛,一把五顏六的石頭,一隻開裂的黑木雕小狗,一個球,一隻截斷了只剩的筆,一個裝著白鶴羽的布袋,和一堆不知所謂的金屬亮片,在最底下,她掏出三個大核桃來。
看著這三個核桃,釋心有一刻的出神。
釋心找著花園周邊的房子,居然連一把鋒利點的刀劍都沒找到,倒是在一間屋子的角落翻到一把積灰的木劍,瞧著木劍上的雕紋和劍穗十分悉,她記起這正是她纏著祈崆要學御劍術時,他送給她的木劍。她闖禍後就被應央沒收了,一直以為已經扔了,沒想到一直放在這裡。
釋心又翻了翻,沒想到竟然翻出一堆自己這幾年被應央沒收的小玩意,都是些破爛,一把五顏六的石頭,一隻開裂的黑木雕小狗,一個球,一隻截斷了只剩的筆,一個裝著白鶴羽的布袋,和一堆不知所謂的金屬亮片,在最底下,她掏出三個大核桃來。
看著這三個核桃,釋心有一刻的出神。
鶴羽的布袋,和一堆不知所謂的金屬亮片,在最底下,她掏出三個大核桃來。
看著這三個核桃,釋心有一刻的出神。
鶴羽的布袋,和一堆不知所謂的金屬亮片,在最底下,她掏出三個大核桃來。
看著這三個核桃,釋心有一刻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