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寵篇續二十三荒山野嶺作者棕黑色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男寵篇續二十三】荒山野嶺(作者棕黑)落在緩緩淌的潏水河上灑下一層金輝。過了潏水,便是衛國了。
潏水東岸,青石壘成,小小的一個渡口。
“六哥,你把我們帶到哪裡來了!”渡口上,鐵六乾瞪眼。
“這裡過河是最近啊!我怎麼知道,天還沒黑,這裡就沒有船了?”昭王微微皺眉,掃視了一下週圍。渡口外,蘆葦叢深,蔓蔓延延,和岸上的雜木樹林糾纏成一片。極目遠眺,對岸河灘也是空無一人,天邊倒有幾縷炊煙裊裊,淡得幾乎看不見。
“大概因為大軍過了不久,人心惶惶的緣故吧。就過一夜好了,這裡的環境很合適我練功。”她自去林中練功,鐵六很不好意思,自告奮勇去搜尋野味。小七將半丈方圓的地面清掃了,從河灘那裡搬石頭來,圍在周圍。八個侍衛已經離開了六個,現在昭王身邊就他們兩人跟著了。
當然,還有正慢揀柴的傅漢卿。
昭王每天晚上和傅漢卿從月上枝頭折騰到天發白(嘿嘿,要純潔啊,要河蟹啊,不要想歪啊),體力神都消耗得厲害。她實在沒有辦法白天還騎馬趕路,傅漢卿腿上也有傷,所以只好換乘馬車。這樣雖然好歹能打個盹,可行程就慢了下來。她又放不下心雲第,半路里決定改變路線,不去雁翎中翼(其實中翼並不屬於雁翎,而是晉王制約雁翎的親信部隊),而是先向西南下來,首先去找雲第率領的赤翼(左前翼)。因為休息不足,昭王總是覺得疲倦,兩個黑眼圈下不去,不得不讓傅漢卿幫她化妝遮掩。而傅漢卿坐馬車睡覺的功夫是練過的,所以神頭一直不錯。這是多麼不公平啊。
更可氣的是,傅漢卿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昭王衝脈時一下沒掌握好分寸,痛昏過去一回,才後知後覺,想起這調和經脈方法的副作用來。於是撓撓頭,開始在針灸的時候為她注入他自己的內力引導。他的內力這會兒雖然尚不夠渾厚,但是他對這調和疏通經脈方法的瞭解卻不是旁人能比的,所以拿捏適度,頗有助益。昭王每次衝時的疼痛大大緩解,速度也相應加快。
昭王開始時還嚇了一跳,以為傅漢卿是在強行運功幫她,連忙制止。結果傅漢卿老實待,他沒有強行運功,是他的內力已經恢復到這個水平了。這法子對他並無傷害,原來不用,是覺得一來麻煩二沒有必要。讓昭王有揪住傅漢卿的衣領,狠狠敲他幾下腦袋的衝動。
雖然如此,行針引脈,還是消耗內力的。但是昭王卻明顯能覺到,傅漢卿的內力每天反而在增長,而且速度很是恐怖。再一問,原來這傢伙除了內力什麼也不會,這不純粹一等人來吃的人參果,暈倒。試圖教授他點輕功,反而被阿漢倒過來指點了幾句,然後對阿漢的懶惰和冥頑不靈有了非常深刻的認識。
他竟然不是不懂,只是不練。
再然後,傅漢卿對昭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白貓黑貓齊上,農村包圍城市,敵進我退敵退我進,遍地開花狂轟濫炸的種種迫手段,也有了非常非常非常深刻的認識…
昭王可不管什麼人權法案的,她也不像阿漢當年的老師那樣,對他執行什麼高標準嚴要求,只要他掌握輕功裡最最最基本的一點,而且又拿出了足夠的時間,使盡手段和他磨纏。
最終,傅漢卿妥協了。他練習了最基本的輕功。
阿漢,居然學習了他不認為應該學習的東西了。
昭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有這個“古人”是多麼偉大,自己這個成就是多麼的開天闢地。她只是覺得自己又可以放下一樁心事。
傅漢卿也沒有思索為什麼昭王對他提出的要求,他不能和對其他人一樣,完全的無動於衷,以至於最後城門失守。
兩個人是夜夜相對,相守,可是一個忙碌,一個懶散,除了必要的時候,誰也想不起要多看對方一眼。
為了抄近路,他們四個人今天一早棄了馬車,離開官道,翻山越嶺過到這個渡口來,並沒有背多少宿營用品。天已經涼了,夜也重。地面要用柴火燒烤,去了溼,踢散灰燼,藉著餘溫鋪下被褥,才能睡安穩。
據說,野營時,收集柴火的標準是:先收集到你覺得已經足夠的柴,然後按照剛才收集的數量,添上五倍,這樣篝火才能支撐得到天明。傅漢卿揀柴的速度,自然是遠遠不夠。小七收拾好了營地,也去幫忙。四個人,便都走散了。
傅漢卿正彎揀柴,正碰上鐵六背了兩隻兔子山雞,大剌剌從樹林裡穿了出來。
“嘿,阿漢兄弟,好吃的來啦!來,這捆我幫你拿!咱趕快回去開烤開吃啊!”走到傅漢卿旁邊,伸手去取他背上的柴捆。
砰、嘩啦!
周身幾處大受襲,傅漢卿的護體內力自然而然生出反擊,將來人撞擊開去。
回頭看時,鐵六正在枯枝敗葉裡哼唧。拜傅漢卿內力尚未恢復之福,他倒是沒有受什麼傷,但摔得也夠慘。
“哎喲我的媽呀!阿漢你…我開個玩笑,你就把我打到這裡來!壞了,兔子啊!壓扁了!”雖然阿漢是醬油瓶子倒了也不扶的,但是他自己碰倒的醬油瓶子,例外…
傅漢卿俯身伸手去拉鐵六。
“扁了也能吃…”密林中,盤膝坐在大樹下的昭王,收了功,睜開眼睛。一個黑衣人正站在不遠處等她。
“怎麼樣?”
“是他。”
“為誰?”
“楚。”
“有殺手?”
“幹掉了十五個。”昭王沉默了一下。
“我處理他。你可以走了。”黑衣人也沉默。
“我們去得晚了。張則虯重傷不治。”昭王握緊了拳。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頭兒,最近你好像不大對勁兒。”昭王站了起來,笑笑。
“放心,我不是心軟的人。只是不想牽連太多。”黑衣人隱沒在樹林之中。
此時,一柄寒光閃閃的彎刀,抵上了傅漢卿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