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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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少雪。

少雪的原因，在於重慶沿江城市多，城市海撥低，冬季氣溫高，在城市看雪、賞雪就成了奢侈的事。

2012正月初六，在姑姑家團圓吃了午飯從涪陵就朝目的地——四眼坪出發。

車行至白馬山白馬鎮，過完鎮前涪武路上的橋朝右進山，一路往上就能達到四眼坪。白馬山，除了本地人，知道的人少，我知道白馬山是因為解放戰爭時劉鄧大軍進軍大西南解放重慶的主要路徑，當年國軍將領宋希廉構築保衛重慶的川東南防線，在劉鄧大軍的打擊下一觸即潰。白馬山，山高路險，確為構築防線的要地。

沒想到四眼坪那麼遠，從涪陵至白馬鎮已花了一個小時，而到四眼坪還得花一個小時。

上得山去，車窗吹進的風已有微微涼意，象夏天空調吹出的涼風一樣的覺，不過在山區中卻要清新得多。窗外，是青山和土地的影子，一路一路的向上盤旋。隨著海撥的提升，涼意更大，在路途已能看到殘雪，以及土地中凸著部分的白雪，凹著部分雪已化開。但是，四周的農舍，房項都披著平整雪白的白雪，整齊劃一，象魯班抹過灰的牆一樣光潔。農舍周圍的樹枝，待著厚重的白雪，有點象火樹銀花少了火而只有銀裝扮。雖然雪多，卻沒有把大地全部覆蓋，呲牙裂縫的太多，可能是因為氣溫在下午升高的原因，雪悄悄化了。

在和順鄉場的下方几百米處，有一口水塘，老遠看著就象鏡面一樣平整，近看，光潔中卻滲雜著不少石塊。我們想，估計是過路的人們試下水塘湖面的冰有多厚，故此向水塘扔石塊覺。我們停了車也下去試，在周邊找了幾塊石塊重重朝塘面丟去，把冰面砸了幾個窟窿，水湧了出來，而石塊卻屹立在冰面。我走近塘邊，單腳踩邊上的冰塊，竟有厚重的覺，用力踩了踩，踩塌一片，用手撈上冰塊，一量竟有三釐米厚，難怪能承受石塊的打砸呢，估計水塘中間的冰層肯定更厚。這冰，拿在手中，光滑光滑的，浸骨，但摸著卻很舒服，如果不是冰手，拿著玩耍一段時間倒是不錯。

從和順場場中朝左的一條土路往山上走，能到達目的地四眼坪。坪上，有一個風力發電廠，架著一個大風車，我們，其實是朝著雪和大風車去的。

上行一陣，公路邊沿上的雪悄然多了起來，厚度也比山下增多，轉了幾個彎，滿山的樹叢都披著厚厚的雪，田地裡的卷卷白菜被白雪壓著縮成一團呆在地裡，憑覺朝右上行，卻正是上山的正途，不過，轉過去後幾百米車已無法前行。路面，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雪，車越行越滑，恐怕上去容易下來難。下車賞雪，步行踏雪，雪在腳下吱呀吱呀地響，不知道踩痛了它們沒有，反正我們覺得踩著雪走路好玩。當然，周邊的樹和田地，都披著銀裝，只有死去的玉米杆撥著筆直的身，不屈地向天豪笑。路遇倆知美女，說上面雪景更佳，步行幾百米就可欣賞。她們說，她們坐車上去的，車還拉著雪撬，從上面滑行下來很好玩。我們依言步行，走了三百米，有一農舍孤立在荒山中，門前停著一輛長城風駿3皮卡。這一片，確實雪多，農舍屋頂的雪積著厚厚的一層，四周的山、土、樹都披著厚實的銀裝，雪估計有一寸多厚，一腳用力踩下去，雪把皮鞋淹沒，而步行一陣後，皮鞋底子被雪洗得乾乾淨淨。到處是雪，空中覺有零星的雪花在漂，估計是下午，雪在空中容易散去，如果是早上，估計能看到下雪的漂揚。朝上走了二百米，空氣霧濛濛，能見度低，看來是不可能到四眼坪了，如果走路，不知道還要走多少行程。倆名知女說的她們的長城哈弗車正在掛鐵鏈，坐著一大家子人，看車號估計是重慶主城下鄉來專門看雪景的。她們的車，行了不到五十米，鐵鏈斷了，在公路不到百分之三的坡度上卻啟動不了，路面全是冰，輪胎打滑，本無法前行，好在四周的土裡立著不少玉米杆，如果撥杆墊車或許能開出這幾百米的冰雪公路。我們幫忙推了車，當然無效，如果墊著玉米杆仍然動不了，那就得伴著冰雪在山上過夜了。

下山回涪，已是六時。冬的夜尚沒黑，而家家戶戶的年飯依然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