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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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玉麟就身旁劈斷了一拳頭大的樹枝,去了芽葉,振臂拋入水中,那樹枝即如箭矢般漂出湖面。玉麟猛提一口真氣,縱身躍上,兩腿前箭後弓,那樹竟比他拋上水面之際,還要快迅,向那湖中島嶼疾而去。
須知當年達摩祖師東來,以一葦而渡得汪洋大海,亦即施展的這登萍渡水的功夫。玉麟豈能與達摩祖師相比,但以恁的細的一樹枝,渡過裡把路的水面,卻也輕而易舉。
眨眼間,離岸尚有七八丈遠,哪知玉麟陡覺腳下樹枝往下一沉,似有一股奇大的力,將那樹柱沉入水中,玉麟雙足已入水,危機一發,變生莫測,若然這時玉麟驚怯,丹田的這口真氣一洩,怕不立時就要落入水中。
好玉麟,果不愧當代兩異人之徒,竟能作到泰山崩於前而不變,雙腳已然入水,卻霍地一點腳下樹枝,身已拔起三丈多高,兩臂倏伸,擰拳腿,一個身子已似習燕掠波般,疾出四丈多遠,兩腳一點水面,再又掠出三丈遠近,堪堪落在岸上,距那水邊不足一尺,真個險極。
玉麟回頭一望,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若非當時沉得住氣,那一口真氣未洩,怕不早已沉入水底去了。卻不知那樹枝怎的會陡然間沉入水中,若是水中有人暗算,水面之上亦可發現水波翻滾,但適才樹枝沉入之時,卻又未見水波上翻,是以玉麟心中更是驚疑。
忙凝神向那水中看時,不由暗叫一聲慚愧,原來近岸之處,那水波迴旋盪,分明湖底有一股暗,產生無比巨大的力,水面之上,隱隱現出一個旋渦,難怪那樹枝一漂這段水面,就要往下沉了。
玉麟試從岸邊拾起一片落葉,運內勁抖手出,那片落葉已飛出數丈遠處,哪知那麼輕的落葉,竟然方觸水面,即被倏的入水中去子,且再不見翻出。
玉麟看得好不心驚,這段水面分明鵝也難漂過,只怕蘆花也要墜底,端的險惡已極。
玉麟還想,或者僅有此間這段水面如此,忙順著水邊,往左面奔出一二十丈遠近,再擲出一片落葉試試,竟然也是一般無二,觸水即沉。但仍不相信,那知他環繞岸邊,試了四次,繞岸已有半里之遙,均莫不如此,這一驚,非同小可,適才自己萬幸能上得岸來,但要離岸,怕就不這般輕易了。
而且也才悟出,辨這湖蕩方位,應是距大江不遠,本該是人煙稠密之地,但對岸卻是一個野林,湖中也無舟跡,原是這般緣故,由這惡水,令人因畏而生出戒心,也許因此,左近之人,會不會而生出神怪的傳說,是以將這湖蕩和繞湖之林,與世隔絕,因而人跡罕至了。
隨又想道:“居於這島上之人,何異於置身深山荒遠之地,若說其上居有世外高人,也就並不偶然了,這般想來,猜想中,葛琳姑娘已困在島上,必然也可信了。”想至此,忙回身打量這座湖中島嶼。
這島嶼雖看不出有多大,但卻不十分高,也不陡峭,但林木茂密,蔥翠異常,只是湖面勁風呼嘯之下,顯得有些陰森。
玉麟上岸之時,心驚那潛力奇大,繞岸迥,此來在島中情況未清之前,連應隱蔽身形也忘了,此刻想起之時,已是將這小島繞行了幾近一半,若然島中有人,怕不早為人覺察了。
玉麟且不管這環島水面太以險惡,卻是先尋葛琳姑娘要緊。上岸時間已然不短,卻未見有人現身,心說:“這島上似這般寧靜,莫非我猜估錯了麼?”忙要尋路上去時,忽記起先前所見的燈光,此刻抬頭尋找,卻無半星燈火,想是適才繞島探測這惡水之故,那燈火之光只在東面,現已被森林樹木所隱蔽了。
當下忙又繞回,到了先前上岸之處,忽見有燈光一閃,一點兩點,再又自那蔥翠的茂林中出現,玉麟更不敢怠慢,忙飄身入林。
這島上林木卻不十分高大,也無湖邊那惡林般參天蔽月,是以月光灑滿大地,見有一條幽徑蜿蜒直上,即忙循路上山。
可是玉麟也不敢大意了,只怕葛琳姑娘若真在此間遇險遭困,此間之人必有驚天動地之武功,葛琳姑娘若是尚且不敵,自己怎是敵手?故不敢走那幽徑,卻從道旁掩蔽著身形,鷺伏鶴行,直撲上山。
自入林以後,那燈光已早失所在,上山約有半里之遙,驀地裡,忽見一線燈光自那枝葉中穿而出,玉麟心中一緊,知已到了地頭,可就不敢大意了,舉步之間,更是小心。
前行不過數丈,忽見已來到一個山崖之下,崖下有數座房屋,燈光即系自那屋中高處出。再凝神看時,原來屋後,貼著崖壁,聳立著一座樓閣,四面窗戶開,只是玉麟立身低處,看不見閣中情形?身邊樹木,也無較那閣樓更高的。
玉麟更不遲疑,忙繞林徑奔那山崖之下,一面小心翼翼,有屋有燈,豈會無人,只怕敗了形藏。
到山崖下,只見那崖壁雖陡,但還能攀爬,忙墜蘿剔蘚,貼壁而上。
登高不到五丈,那閣中情形,已可一覽無遺,只因這一見,頓把玉麟驚得呆了,差點兒一口氣提不住,失聲驚呼出口,原來那閣中空空,葛琳姑娘盤膝坐在當中,兩目垂簾。
玉麟忙凝神看時,只見燈光之下,葛琳姑娘臉仍似淡金,並無異樣,只是隱隱可見的,那腹部不斷搐,顯然運行內功,正在吃緊當際,玉麟自上得這島嶼以來,直到這樓閣之中,未見半個人影,已是奇異,而葛琳姑娘在閣中調元運氣,更不可解。
是以玉麟一見,驚詫萬分,但玉麟也是修為上乘內家正宗功夫,知葛琳姑娘在調元運氣之際,是萬萬打擾不得的,而更令他疑惑的,若說有武功高強絕倫的敵人,將葛琳姑娘困在此間,葛姑娘豈能在此打坐,而不怕敵人暗襲麼?且自深入此地,亦無阻礙。
他這裡怔怔地發愣,忽聽頭上”刷”的一聲輕響,玉麟扭一看,原來是那鸚鵡自崖上飛落。
玉麟更見葛琳一招手,那鸚鵡即會飛落在她的芳肩之上,是以也向那鸚鵡一招手,誰知鸚鵡不但不停下,而且在玉麟頭前空中,將翅撲了兩撲,刷地一聲,再又振翅上飛。似這般不作人言,也沒叫鳴,這可是第一次見到。
玉麟知這鸚鵡十分靈異,必有緣故,心中一動,暗道:“莫非它是前來引我離開此地麼?”當下雙臂一振,單腳在那閣簾之上一點,騰身疾引,一掠到了崖下,見那鸚鵡正在半崖之上盤旋飛繞,似在等候自己。
那崖不過十多丈高下,但甚陡峭,光滑如鏡,全無可著腳之處,僅那鸚鵡飛繞之處,似崖壁內凹,象有一個一般。
玉麟心知有異,必是那鸚鵡要自己上崖,不再遲疑,背崖一聳身,一竄三丈多高,背脊貼著崖壁,手腳並用,施展游龍力,壁虎功,眨眼間,已到了半崖。
皆因不知那崖壁內凹之處,是何景象,不敢徑上,斜著游到了旁邊,隔著有數尺遠近,方隱著身形,探頭一看,原來在崖下時僅見那崖壁內凹,此刻不知是個石,那口有丈許方圓。
倏地見那鸚鵡雙翅一斂,已飛落到那口上端,突出的一塊石上,伸長了脖兒,向內探頭探腦,並又向玉麟連點,似是要玉麟入。
玉麟好生訝異,不知內有何物,忙向口挪移,今晚所遇之物,沒一件不令人奇怪的,是以不敢大意了,不敢貿然入,待移近口尚有二尺,即忙又穩住身形,探頭一看,心中更是一驚。那內不甚深,看來僅有丈餘,內雖暗,卻看得甚清,原來裡面盤膝坐定一個黃衣老人!
這時玉麟心中想得比什麼都快,那鸚鵡將自己引來此地,絕非無因!只看它連口也不飛墜,中這黃衣老人,必然和葛琳姑娘對敵。
驀然間大悟道:“是了,觀看這黃衣老人,和葛琳姑娘一般在跌坐,顯然在自己未到之前,兩人已以內家功力惡鬥,必是兩人均已受傷,不然也是真力耗心盡,而尚未分出勝負,是以運氣調元,準備再次惡鬥。”正想間,那鸚鵡突然展翅一掠,飛落到他的肩頭,這鸚鵡除葛琳外,再沒見他與人這般親近的,那鳳兒百般挑逗,尚且不與她親近,玉麟方在詫異,鸚鵡卻兩眼望著他,兩翅振動,作出要向那內撲去之勢。
玉麟一時不解,鸚鵡間歇中,同樣振翅撲的姿勢,又作了幾遍,玉麟恍然大悟,悄聲說道:“你是要我入,襲擊那黃衣老人麼?”鸚鵡立即將頭連點,一聲低叫,兩翅一展,再又飛落到頂那塊突出的岩石之上,卻偏著頭望著玉麟,似在催促一般。
玉麟更知猜想的再沒錯了,只是好生遲疑,皆因他是俠義門中之人,豈能作出暗裡傷人之事。這黃衣老人既與葛琳姑娘做對,想來必非好人,但他已真力耗盡,正當其運氣調元之際,豈能乘人之危,且這黃衣老人顯然抵抗力盡失,若然此時下手,縱然手到傷他,豈不被人恥笑?
忽地見那鸚鵡突然飛離頂,繞口半匝,突向口撲去,臨近門,卻又斜飛向上,再又落在石上。
玉麟知他是催促自己趕快下手,心說:“這鳥兒為主,端的忠心!”只是仍然遲疑不決。
驀地聽那鸚鵡突然一聲驚鳴,尖聲叫道:“人來了!人來了!”玉麟忙看時,只見那鸚鵡宛若星丸飛墜般,向那閣樓疾而去。
玉麟已知有警,必是鸚鵡發現有人入那閣樓,向葛琳姑娘暗襲,這一驚非同小可,葛姑娘同樣此時抵抗力已失,若然有人襲擊,豈不險極?
當下不敢遲疑,兩腳掌猛一點崖壁,飄身直落,只一縱身,已躍上了樓閣屋簷。
已聽一人哈哈乾笑道:“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撞來。”早見一人立身前面樓閣窗口,正是那長離島的二島主左衝。
玉麟驀然想起葛姑娘在那桌上的留字,上有“寶經已現端倪”之語,想那時店中只剩下葛姑娘和這左衝,寶經若然已現端倪,必是從這左衝身上發現無疑。
在長離島時,沒把這左衝放在眼裡,若然這二島主左衝習了達摩寶經,武功必然遠非昔比,只聽他口中之言,已知對葛姑娘懷有惡意,若待他對葛姑娘先出了手,當其運氣調元之際,豈可抵抗得了,自己要救恐也不及了。
玉麟想至此,可就急了,忙沉聲渴道:“那不見得,半年前饒你不死,尚不知改面向善,我看你是要想入地獄了!
“那左衝乾笑之時,也是玉麟飛身上閣之際,玉麟尚未出口,左衝早已發現他了,聞聲狂笑道“這才不打自招,島主當年被你們以多為勝,奪去我的長離島,正要去找你們算帳,你倒自行尋來送死!”說至此,連肩頭也沒見他晃動一下,瞬眼已立在自己面前。
玉麟不知他是施展的何等身法,這般快速,簡直前所未見,心中一驚,自然也退後了一步。
左衝似乎全然未將玉麟看在眼裡,又是狂笑道:“我先收拾了你,再結果那丫頭也一樣!”玉麟驚訝他的輕功身法怪異,是以絲毫不敢大意,全神貫注盯在他身上,那左衝狂笑聲未落,忽地見他輕飄飄的,遙遙的一掌按來,方出手,只覺一股無形強勁之力,已然襲到。
玉麟不敢怠慢,任怎麼他也不相信,這二島主左衝不過半年未見,武功還能會陡然間增長數倍麼?自信師門的太乙神功,雖不敢說獨步武林,但還不至於不濟事,當下“哧”的一聲,太乙神功力貫右臂,著二島主左衝按出的一掌,震的一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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