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思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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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可是…

一句話說不齊又開始大哭，亞瑟林的腦袋被緊緊擠壓在莉的肩膀上，他翻了翻白眼，很是有點無奈，但更有著溫暖的動。

格洛莉呢喃著什麼，神力差點消耗過度的洛圖已經聽不太清楚了，他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

女人溫暖柔軟的懷抱，心靈相通一般的覺令他有種難得的安心，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就那樣子沉沉睡了過去。

重新睜開眼睛，窗外已經是深沉的夜，格洛莉趴在頭靜靜地睡著。洛圖伸手摩挲了一下她恬靜的臉蛋，下，將她抱到上安放好，自己下樓想要找點東西吃。

“晚安，男爵…”燭光中靜靜用餐的阿帕斯給人一種不甚真實的覺，他的樣子依然有著一些疲憊，但神已經恢復，燭火輝映下身著布袍的身影長長地投到牆上。

放下刀叉，他優雅地抹抹嘴，起身很正式地行了一個恭敬的禮儀，洛圖愣了一下，也就沒說什麼，坦然受禮。

“…身體沒問題了？”洛圖給自己了杯茶，在阿帕斯對面坐下。

“馬切裡他們過份擔憂了，其實魔毒解了之後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但他們還是堅持我留在臨時醫療所治療，沒辦法我只好偷偷跑了回來。”阿帕斯開了個玩笑，嘴角有著一絲笑意。卻不是慣常那種笑容的覺。

畢竟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我以為我活得足夠長久，已經不再害怕死亡了。”阿帕斯淡淡地說道“可是當意識真地面臨永久黑暗的沉淪時候。我還是到了恐懼，極度抗拒那淹沒一切的冰冷覺。”

“我很悉死亡…”阿帕斯頓了頓“第一次接觸死亡地時候，我五歲，用一柄斷劍割開了一個男人的喉嚨，因為他毒打我的母親。一個廉價的女，他的鮮血濺滿了我的全身…”

“第二次接觸死亡地時候，我七歲，把一個醉漢絆倒後用繩子勒死，因為我需要他身上的錢財填飽肚子，他的眼球暴突了出來，死死地瞪著我…”

“第三次接觸死亡的時候，我十一歲，用一柄細劍刺穿了三個貴族少年的腹。因為他們想要用這柄細劍砍掉我的腦袋來取樂。之後我劃開了他們肚子，讓他們的腸子什麼的醜陋地了一地…”阿帕斯突然怪異地笑了笑。

“抱歉，跟你說這種不愉快的陳年舊事。”阿帕斯看著洛圖說道“人老了，總是喜歡有所回憶…”

“沒什麼，不過我倒是有其他問題想要問你。”洛圖淡淡說道。

“什麼？”

“你為什麼會把自己倒吊在那種地方？”洛圖皺眉問道。

“為什麼經過了那麼長地時間都沒有回來？到底怎麼會身陷險境？計劃到底出了什麼差錯？”阿帕斯愣了一下。表情顯得有點尷尬。

“起初是低估了在魔獸族群之間挑撥是非地難度。多花了不少時間才完成原定的行動，然後就突然發現史萊姆族群入侵到了周邊地帶。”阿帕斯說道。

“我試著有限度地引導史萊姆族群去消滅魔獸。同時對史萊姆族群展開了一些研究…主要是後者更花時間一點，你知道，這方面的工作都是比較費工夫的…”洛圖:“…”

“我是一名探究者，像史萊姆這樣絕跡許久的古代魔獸突然復出，隱藏著太多的謎團，發了我極大地興趣。我嘗試著捕捉史萊姆，用各種‮物藥‬進行實驗，發現了一些有趣地現象。”

“當那個龐大史萊姆族群出現地時候，我首先發現了它們族群中的小型史萊姆都與其他族群有著一些不同。事實觀察證明我地推論是正確的，那個族群的小型史萊姆生長起來後多出了不同的種類，尤其是那種水屬的藍史萊姆，按照它們成長的原理，理論上…”阿帕斯不知不覺開始從低階到高階滔滔不絕地述說關於史萊姆的研究。洛圖眼神變得越來越陰沉，終於站起身，一隻手握緊了椅背。

“怎麼了？”阿帕斯的表情很無辜，然而下一秒鐘，獸皮軟椅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室內爆發一陣喧鬧，蠟燭隨著桌子翻倒在地，投到牆上的光影彷彿惡魔的身影一樣荒誕變動。拳打腳踢，叫罵怒喝，雜亂的可怕聲響在屋子裡迴盪著…梅菲斯特醫師成為了繼老矮人鄧不利多之後，第二個被蠻荒男爵暴打一頓的組織成員。……

萊路村的危機總算是過去了，雖然現在換成了是史萊姆族群在村子周邊肆，但是有著溫泉資源的存在，村子基本上不需要什麼。

從長遠看來，倒是有著其他魔獸族群被史萊姆獵殺殆盡，而使得村子缺乏獵物的擔憂，但睿智的阿帕斯先生據自己的研究指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村民們不是很明白阿帕斯先生的深奧理論，但只要是阿帕斯先生所說的，那就必定是可以信任的事實。

阿帕斯遇難的原因引來洛圖相當一段時間的徹底鄙視，覺得自己那一個月的守望簡直就是費情，黃金血脈的成員果然沒一個正常東西。

然而從格洛莉的角度看，兩個人在這件事情變得更加親密了一些。之前亞瑟林總會在相當程度上保持對阿帕斯先生的一種客氣，而此事後已經是把阿帕斯先生也當做可以嘲的對象了…這是屬於亞瑟林的獨特親近方式。

本來是想要改變亞瑟林的子，但格洛莉發覺自己反而是越發接受亞瑟林如今的狀態，這是一種不妙的傾向，然而她卻缺乏可以抵抗的辦法。

又過去了一個星期，萊路里村的冬祭典逐漸臨近。這是萊路里村一年中最盛大的節，人們在此節謝神靈和祖先，回觀過去的一年，祈求來年的庇佑，停下工作休息三天熱鬧狂歡。

“出演戲劇？”洛圖皺起眉頭，斜眼看著阿帕斯，一隻手看也不看就在棋盤上落子，卡死了格洛莉的獸王。

“是的，冬祭典上許多村民都需要表演自己的節目，這是增進村民情的一大活動，親朋好友一起上臺出演。尤其對年輕人而言，是嶄頭角，結好友，追求姑娘的最佳時機。”阿帕斯說明道。

“這不難理解，不過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洛圖看著格洛莉為自己的困境蹩著秀眉傷腦筋的可愛樣子，手撐在桌上支起下巴。

“可以提升跟村民們的親切，到朋友，不是一件好事嗎？”阿帕斯溫和微笑道。

“有必要嗎？”洛圖瞪了他一眼。

“就當作是打發時間吧，總是需要享受一下平靜的時光。”阿帕斯悠悠說道“決定出演的戲劇是據一個老故事改編的，角還沒決定，不過我認為‘魔王’很適合你。”

“魔王搶走公主，然後勇者打倒魔王？”洛圖譏諷道。

“錯了，這是一個魔王獲得最後勝利的故事。”阿帕斯笑眯眯說道。

“我認輸了…”格洛莉放棄掙扎，嘆了一口氣承認鬥獸棋對陣亞瑟林第一百二十七敗零勝的成績。面前男人的認知中似乎本沒有“手下留情”這四個字，下了這麼久一點面子都不給，太打擊人了。

“隨便吧。”洛圖淡淡說道“只是那件事情…大概還會再過多久？”阿帕斯眼神閃過一絲光芒，知道洛圖是在暗示“蓋亞蘇達拉斯的逆反”

“不會太久了…村子房屋已經經過加固，並且由於這裡特殊的地形，不會受到太大的打擊，我們可以放心等待…”洛圖點點頭，想起那位沉睡著的真正公主，覺已經等待了過於長久。……

地底下，大地神廟中。

洛圖緩緩打開了封存黛絲的器具，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頓時散發開來，如果此時有普通人處在方圓六十碼的範圍內，那麼他馬上就會四肢僵直，像植物人一般除了還擁有意識外，身軀各個部位都無法控制，直地倒在地上。

一身雪白紗裙的黛絲靜靜地躺在器具裡，她的臉蒼白，容顏卻依舊嬌美，雙手握在一起放在小腹前，神情安靜祥和，一個真正猶如天使般的睡美人。

七年來，憑著血之魔靈維持生命，黛絲體內的變種魔靈卻也在血魔靈的滋潤下一刻不停地在高速繁衍，到今天已經增強到相當恐怖的地步，就連黃金斗氣的武者恐怕都難以抵抗。

如果黛絲能夠醒來，那她會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洛圖無法想象。假設她能夠良好控體內力量的話，其能力絲毫不會遜於一個黃金血脈的成員。

比起力量，更加難以預想的是她的情，會不會最終喚醒的不是原來的公主殿下，而是一個陰冷惡的魔鬼？

“我會履行承諾的，不管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你都該獲得自己新的人生。”洛圖伸出手，輕輕摩挲黛絲光潔的臉頰。

七年來，沉睡的黛絲身體有了一定程度的成長，變得稍微成了一些。由於封存保護得當，除了內部身體機能受到變種魔靈影響外，睡美人的嬌軀並未受損半分。

突然彷彿是一陣強光掃過眼前，洛圖的身體一震，倒在了器具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