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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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秦子安懶得和她繼續演下去，便抬頭說:“你既然知道了那個婚禮是假的，現在也該私心了吧。”這才是秦子安，一如既往的冷酷，不近人情。

活生生地被揭開恥辱的傷疤，丁檬不淡定了，聲音大了些:“子安，我…”

“你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但是，但是…”丁檬急了，眼淚開始往外，她雙手抓住秦子安的胳膊，央求道“我是真心愛你的。”秦子安不著痕跡地出胳膊，冷豔看向她。

半晌過後，才說道:“你再繼續在這裡吵到她，你應該能想到後果的。”丁檬撇嘴，眼淚得更兇了。

秦子安見她還不走，啜泣的聲音讓他更加煩躁，耐心也就一點點地被磨沒有了。

他猛地站起來，指著病房門口:“滾，這是我說的最後一次。”說罷，看著身穿婚紗的丁檬，越看越不順眼，又說道:“把婚紗脫了，我不想看見你穿著它。”雖然聲音並不大，氣勢卻讓人不敢反駁。

丁檬不敢哭得太大聲，也不敢說什麼，卻聽到了一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往門口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病房的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堆小護士們，嘰嘰喳喳地看她的笑話。

一瞬間，丁檬覺丟人丟死了，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知道秦子安的格，這一刻，她再不走的話，她會丟更大的人。

於是拐進病房裡面的衛生間，一邊委屈地哭著一邊把婚紗脫下。

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因為剛才哭得太兇，補好的妝又花了，左右兩邊的臉，被傅九川打的痕跡，都暴無遺。

但她此刻完敗，又被秦子安厭惡著，她已經沒有心情再次補妝。

出來的時候，她只是身穿打底的白長t，衣服有些透，但她也不敢撒嬌說什麼，把婚紗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就著鼻子走了。

和那些八卦的小護士擦肩而過的時候，那些人嘲諷的笑聲更大了。

丁檬捂著臉，一步一顛地，走出了醫院，狼狽至極。

而病房內，秦子安斜眼看了眼婚紗，又看了眼昏不醒的江素昕，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接下來的幾天，江素昕不但沒有醒來，問題還更嚴重了，醫生說，如果運氣不好，江素昕是有一定的幾率變成植物人的。

而秦子安默默聽著，沒有像當時籤病危通知書的時候那般瘋狂，他只是謝過了醫生，拜託他們盡力之後，又回到江素昕的邊，握住她的手。

這幾天，江素昕的一切，都是他來照顧的。在這之前，秦子安從來沒有想過，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從小到大什麼都被別人伺候著，現在他也可以一點點照顧別人。

他看向江素昕的眼神，溫柔，繾綣，再也沒有以前的戾氣和不羈。就連那些八卦的小護士們都被動得不要不要的，奔走相告找男人就要找秦子安這樣的。

這一天，秦子安剛幫著護士換完營養，坐下來的時候，手機響了。

一看，是家裡的電話，也就接了起來:“喂。”

“子安，我聽說，你和江素昕有孩子了？把孩子帶回來讓我們看看吧。”秦子安的叔叔說道。

他早就想著抱孫子了，聽說江素昕早產，產下一個男嬰之後，動得三天沒有睡好覺，終於耐不住給秦子安打來電話。

秦子安想都不想就拒絕:“不行，小昕她還昏著。”在他心裡，江素昕比孩子更重要。

這個消息秦叔也聽說了，他一愣，說道:“還沒有醒過來？”這都昏了有三四天了吧，難道出了什麼大事？

“沒有。”秦子安沉聲道“醫生說，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他想起醫生說，江素昕變成這樣，很可能是神刺過大，又迫著自己忘掉神刺而沉浸於什麼很費腦子的事情中…

秦子安想到了，所謂刺，可能就是他和丁檬的事情。

他萬分懊悔，便更堅定地要留在江素昕身邊，照顧她，直到她醒來，直到白頭。

“植物人？！”秦叔驚了，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我不想說。”提起這個，秦子安眉頭都緊擰起來。

“那正好，你照顧江素昕，我照顧孩子。”秦叔想起今天打電話的目的，便這麼說道“讓你稍微輕鬆點。”秦子安無奈地翻白眼，解釋道:“孩子是早產的，營養不足，不能離開嬰兒營養室。”秦叔這才作罷，沒有著他把孩子送回家。

江素昕昏的第五天，那是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傅九川來看望他。

傅九川走到病房外面的時候，透過窗戶看見秦子安的背影，不復往常的傲氣拔，不可一世。

而是像一個溫柔細心的丈夫，正握著江素昕的手，眼神一刻不離地看著她。

傅九川臉一僵，他不相信這個洗去了一身不羈的人是秦子安，想起之前的種種，秦子安最擅長的把戲就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糖。

所以，等江素昕醒來後，她和秦子安又重蹈覆轍也不一定。

傅九川看向江素昕，眼神裡滿是心疼。

那睡的臉龐，就像是天使一般。清秀的眉，鴉翅般的黑睫，小巧的鼻子和嘴巴，讓人怎麼看都看不夠。

江素昕不是那種第一眼美女，而是越看越好暗，再加上她的人格魅力，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會不斷地發現她的人之處。

而傅九川就在這不知不覺中，捲入了江素昕的漩渦。

他想起十幾年前，尹東陽和江素昕的點點滴滴，心裡微微有些觸動。

那一瞬間，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尹東陽原因為了她去死。現在換了他傅九川，同樣的問題，他傅九川也會選擇為了江素昕赴湯蹈火的。

只不過…

有秦子安和陸濟辰兩大障礙。

秦子安格陰晴不定，總是在江素昕最幸福的時候將她重重地從雲端摔至地面，傷起她的心總是毫不手軟；而陸濟辰，空有一顆愛江素昕的心，卻做不出任何事情來保護她，甚至，還總使出一些歪門道，無形間就傷到了江素昕。就比如這次，要不是陸濟辰偏江素昕來海島，看不到那一幕，江素昕也許不會早產，也許不會昏不醒。

傅九川深一口氣，現在，他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要以他的方法，默默守候在江素昕的身邊，默默保護著她。

就算是不能在陽光下光明正大地對她好又怎樣，他只想看著她好好的，那麼他也壞不到哪裡去。

江素昕，我希望你能幸福。

傅九川想著，覺得此刻沒有進去的必要，又深深看了眼江素昕沉睡的側臉，轉身走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