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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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沈醫生,還有可愛的小菲力。
“聽話好不好?”沈琛幾乎把他當成孩子在哄,“明天週末,我早上給你打電話,然後我們出去玩?”
“我不要出去玩,我想去你家。”沈琛笑了笑,有點心疼,“嗯,明天我接你回家。”五子棋眼眶一熱,情不自的抱住沈琛,腦袋埋在他前,“沈醫生,我不想回去,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沈琛失笑,反手抱住他,“我也喜歡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們都還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要去做,沒事兒,沒什麼好怕的,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沈琛把他的腦袋從懷裡挖出來,溫柔的看著他,“我會一直陪著你,嗯?”五子棋笑起來,“嗯!”最後沈琛把五子棋送到了距離他家小區還有五分鐘路程的地方,他們倆的關係目前還不能讓家裡知道,走之前沈琛把自己家的備用鑰匙給了他。
“有時候我在手術電話打不通,你就直接過去。”
“…嗯。”五子棋握住鑰匙的手心一陣陣發燙,有什麼東西漲破膛,衝過牙關,五子棋拼命忍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沈琛溫柔的笑臉還在眼前,他恍惚間明白了,沈琛真正給他的是什麼。
小腿要是走路太過用力還是會有點疼,五子棋拖著箱子回家,他家住在四樓,電梯到達的聲音讓他心裡突然又開始惶恐起來,他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才終於掏出鑰匙開了門。
他小心翼翼的邁進去,客廳裡沒有人,但是媽媽臥室的門關著,隱約能聽到裡面有音樂聲,他輕聲把自己的行李拖進房間裡放好,想了想,還是走到媽媽的臥室門口敲了敲門。
敲了兩聲之後,房間裡的音樂停下來了,腳步聲慢慢走近,打開門的是一位穿著寬鬆休閒裝的女,她面相有些泛老,看起來有五十歲左右,和普通的婦人沒有什麼差別,但是高高挽起的頭髮和冷漠的表情讓她看著某人的時候突然多了些壓力。
五子棋看著她,低聲叫了一句,“媽。”她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隨即她想了想,“現在已經一月了?”
“…嗯,我們學校已經考完試了,現在放假。”
“哦,”她上下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眼神淡漠,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嗯,我知道了,”五子棋瞄了一眼屋內,“媽你也少上點兒網,對你身體不好。”她皺了皺眉,“我知道。”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硬,她看著他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心裡不由得冒起一股火氣,不耐煩的道:“沒事兒了吧?”
“沒事。”
“行,那你自己玩兒去吧,”想了想她又道,“要是身上的錢不夠,就找你爸要去,你爸要是給的不夠就來找我。”說完之後也懶得看兒子的表情,直接就進了門,順手拉上了房門,就好像只要給兒子錢讓他不愁錢花,就已經做完了她作為母親的全部責任和義務。
五子棋在門外站了幾秒,轉身進了自己房間收拾行李,手機在兜裡震動,五子棋掏出來一看,是沈琛不放心他發過來的短信。
沈醫生:到家了嗎?
小遠:沒事,沈醫生你放心~為了不讓沈琛擔心,五子棋本來還準備發個賣萌的顏文字,但是想到估計太僵硬了,又刪掉了,但是沈琛還是不放心,陪著他發了好久的短信才罷休。
房間和他走得時候一樣,擺設一點都沒動,書櫃和書桌上都堆滿了各種小說雜誌,從都市青到懸疑推理,再到世界名著,滿滿的一個大書櫃上都是他從小學到高中看過的書,這之外房間裡除了一臺電腦之外乾乾淨淨。
地上一點灰都沒有,估計是保潔阿姨在定期打掃。
他在收拾衣服的時候莫名的只拿了幾件出來放到櫃子裡,剩下的都留在了行李箱裡,他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等他收拾完東西推開門一出去,正好碰見了剛回來的林爸。
兩個人一瞬間都有點尷尬,五子棋面對父親的時候心情非常複雜,他們倆對視了幾秒,五子棋道:“爸爸。”林爸點了點頭,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一個學期沒見,長胖了啊,看來是過的不錯,我不用多問了。”
“嗯,還行。”
“哈哈,乖兒子,”林爸看起來很欣的樣子,“放假了?今晚咱們出去吃飯吧,爸訂個好的酒店。”五子棋沒說話,直接去了廁所,從廁所出來之後才看著他道:“媽媽會跟你出去嗎?”林爸正在喝水,貿貿然聽到這句話臉有些難看,橫眼看了他一眼,“我和你媽媽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只需要聽我說話就好了。”五子棋聳聳肩,“無所謂,我買了泡麵,你們隨意吧。”反正媽媽也不會跟他一起出去,他剛才去冰箱裡看了一圈,什麼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幾蔥和兩個西紅柿,按照往常的慣例,這種時候還是吃泡麵最靠譜。
林爸被他這麼一嗆聲,臉更難看了,但是看著兒子又不能說什麼,最後一臉憋氣的回了自己房間。
五子棋也沒想到自己能這麼跟他說話,剛才都是著自己不要退縮,現在看著他走了才鬆了一口氣。
他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沒有一點愛,就像是他對自己也完全沒有親情一樣。
但是五子棋對他的覺一直很複雜,是他給了他生命,給了他可以算得上是優渥的經濟基礎,把他養到大,但是也是他讓他活的這麼辛苦,毀了他的前二十年,毀了他母親的一生。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是恨他的。在他的中二時期,他不止一次的想過,要是他死了,媽媽對他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不過總歸,那也是爸爸,有著至親血緣關係的人。
晚上泡完泡麵端回了自己房間,吃到一半的時候聽到門鈴聲,應該是外賣,他囫圇的吃完泡麵,聽到門外沒有聲響了才拿出去丟掉,然後打開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