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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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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天行大驚失,身形一閃,便到了袁五空的身旁,準備察看情況?

蒙面黑衣人見狀,咳嗽一聲,含笑叫道:“羅道長不必看了,袁大俠是中了‘無影之毒’!”羅天行大吃一驚,目中神光如電的凝注對方,沉聲問道:“你是在第六招硬接之際,於掌間藏毒?”這位“滄溟羽士”業已震怒,一面問話,一面已手挽劍柄!

蒙面黑衣人一抱雙拳,恭身陪笑答道:“羅道長猜錯了,‘七指大聖’袁朋友是在伸手接取那枚紙鏢之際,便已中了‘無影之毒’!”羅天行目中殺氣騰“哼”了一聲說道:‘好算計,看來尊駕真是處心積慮…”蒙面黑衣人見羅天行已有撥劍之意,向他搖搖手笑道:“羅道長,你此時拔劍則甚,雖然輸了東道,但踐約賣命之期,至少出還在十以後。”羅天行冷然道:“你認為貧道準備會替你賣命?”蒙面黑衣人笑道:“滄溟羽士‘具有何等身份是當世武林中,響噹噹的一人物呢?在下雖然巧施了些詭計,但袁五空‘翻天七式’的第七招‘兜率偷丹’,既未使出,便不能不算是輸了賭約…”羅天行頓足一嘆,撒手鬆開劍柄。

蒙面黑衣人向這位號稱劍術通神的“滄溟羽士”看了一眼,笑聲說道:“其實,這樁賭約,有點多餘,即令袁五空施展出‘兜率偷丹’,沒有輸卻東道,在下也敢斷定羅道長仍然甘為我家主人賣命!”羅天行皺眉道:“你主人到底是誰?他有何德何能,可令我…”蒙面黑衣人不等羅天行再往下問便含笑接道:“我家主人是‘飛龍劍客’南宮獨尊。”羅天行不甚在意地“哦”了一聲道:“昔的東南武林盟主,如今竟隱居在這西北邊陲的‘白水鎮’上,我與南宮獨尊雖有一面之緣,但以他那點名頭,又怎麼準令我甘於賣命呢…”蒙面黑衣人接口笑道:“羅道長請別忘記,在下剛才說過除了‘我的主人’以外,還有‘你的朋友’!”羅天行道:“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是誰?”蒙面黑衣人笑道:“自然是對羅道長恩深德厚之人…”羅天行搖頭道:“這又不大對了,羅天行飄然一劍,跡江湖,縱令是一飯一宿,也從來不受人恩…”蒙面黑衣人微笑道:“不一定吧?在下彷佛聽說羅道長雲遊‘哀牢’,誤中‘桃花瘴’毒,若非經人冒死相救,難免把一身絕藝神功,全都葬送在深不見底的百丈桃花泥內…”話猶未了,羅天行目中已奇光。失聲問道:“此事外人決無所知,莫非‘五煞尊者’法濟大師,也在這‘白水鎮’上?”蒙面黑衣人道:“這件事兒雖是法濟大師所告,但大師本人卻已遠離此處。”羅天行急急追問道:“法濟大師去了何處?我與他睽違多年,極為想念…”蒙面黑衣人長嘆一聲,接口慢慢道:“羅道長請把法濟大師思念之情,永藏心底了吧…”羅天行一怔?對黑衣蒙面人投過兩道詢問的目光?

蒙面黑衣人合十當,喃喃說道:“淨土紅塵,良朋好友,生死茫茫…”羅天行搶前兩步,一把抓住蒙面黑衣人的衣袖問道:“你…你…你是說法濟大師業經功行圓滿,坐…坐化歸西?

”蒙面黑衣人搖頭接道:“不是坐化歸西,是中了仇家毒手,除了遺留下一兩件‘五行法物’之外,連整具皮囊,都全化血水。”羅天行神劇震,抓著黑衣蒙面人,連連搖撼問道:“你…你…此話當真?

”蒙面黑衣人掙開羅天行的雙手,從懷中取出一柄小扇和一柄小刀,向這“滄溟羽士”略加展示道:“羅道長請看,這不是法濟大師遺贈在下的‘丙丁扇’,暨‘太白庚辛刃’等兩件‘五行法物’麼?”羅天行目光一注,便知確是法濟大師平素決不離身之物,不廢然嘆道:“此事發生多久?”蒙面黑衣人也表示惋惜地,一嘆答道:“可能這就叫生死有命,在劫難逃,羅道長若是早來三,或許還…”羅天行右足一頓,足下的石地,為之寸裂,恨聲說道:“閣下請替袁五空兄解除所中‘無影之毒’,然後引我到法濟大師的遺體之前一拜!”蒙面黑衣人一面取出解毒丹藥,餵給“七指大聖”袁五空服下,一面苦笑道:“羅道長忘了我方才所說法濟大師全身皆化血水了麼?除了一件袈裟,幾枚牙齒以外,那裡還有什麼遺體?”羅天行鋼牙一挫,目煞芒問道:“法濟大師的仇家,是那路江湖人物?”蒙面黑衣人道:“大師是中了‘戊土神君’孫行土的‘戊土斷魂砂’…”羅天行“哼”了一聲,咬牙說道:“孫行土等‘五行霸客’,不過是么魔小鬼…”蒙面黑衣人不等羅天行往下再說,便接口道:“‘五行霸客’身後,尚有有力靠山;故而羅道長敢為法濟大師報仇,亦非易事,至少也還是約上一兩位幫手,否則…”羅天行道:“尊駕怎樣稱謂?”蒙面黑衣人伸手取下蒙面黑巾,現出一張極為深沉,充滿智慧狡猾的瘦削臉龐,向羅天行抱拳陪笑道:“在下向百勝,於‘飛龍劍客’南宮獨尊的‘養天莊,內,充任師爺。”羅天行略一稽首為禮,目閃煞芒道:“向師爺請賜告‘五行霸客’的身後靠山是誰?”向百勝說道:“是‘天外雙魔’,雙魔中的‘玉面天魔’東方俊。是‘青木郎君’東方朗君的堂兄,‘千手天魔’焦囂也與‘火神’雷飛有連襟之誼,而東方朗與雷飛二人,又先後死於法濟大師手下!”羅天行點了點頭道:“天外雙魔果然算得是號人物,但他們遠居‘高黎貢山’…”向百勝接口道:“由於東方朗、雷飛之死,‘五行霸客’已與本莊訂了半月之約,並派人請‘天外雙魔’,打算倚仗這兩個魔頭的出奇武學。把‘養天莊’夷為平地!”羅天行“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就憑他們兩個…”向百勝陪笑道:“除了‘天外雙魔’外,聽說‘賀蘭山’的‘血河夜叉’令狐菁,也可能助紂為?”羅天行目光一亮,縱聲狂笑道:“好,好,我對這位西北‘女霸天’,又稱‘血河夜叉’令狐菁的一身怪異武學,委實心儀已久,想不到竟在這小小‘白水鎮’上,趕上了如此難得,也如此熱鬧的一場武林盛會!”向百勝皺眉說道:“真若三魔聯手,實力之強也不可輕侮,羅道長縱然劍術通神,功參造化,也…”羅天行點頭道:“向師爺放心,為了替法濟大師報仇,也為了‘滄溟羽士’這點虛名,羅天行既不會狂,也不會暴,我也要作點安排…”語音至此略頓,目注那剛剛醒轉的“七指大聖”袁五空,正說道:“袁兄,我向這位向師爺借匹好馬,麻煩你星夜飛騎,走趟崆峒好麼?”袁五空一頭玄霧,簡直宛若丈二金剛,摸不著頭!

羅天行遂把自己從向百勝口中所聞情事,對袁五空說了一遍。

袁五空也知羅天行與法濟大師厚,途中屢曾提及往哀牢望,雙眉一皺道:“羅兄是打算暫居‘養天莊’內,為法濟大師報仇?”羅天行頡首道:“小弟生平僅一次受人活命之恩,懸記在心,耿耿難報,如今既知法濟大師慘道毒手,縱令粉身碎骨,赴湯蹈火,也非為大師報仇雪恨,令他能在九泉瞑目不可…”

“但較藝爭名,或可矜才使氣,為友復仇,必須穩紮穩打,‘五行霸客’方面,既有東方俊,熊囂等‘天外雙魔’,暨‘血河夜叉’令狐菁為助,我遂不得不對本身力量,仔細斟酌斟酌…”哀五空道:“‘天外雙魔’與‘血河夜叉’,雖然兇名頗甚,但羅兄潛修東海,劍術通神…”羅天行軒眉一笑,目閃神光的接口說道:“人貴自知,無論東方俊、熊囂,或令孤菁任何人出手,以一對一,羅天行均自信有七分勝面,以一對二,勝負之數,已頗難測,倘若妄逞意氣,以一對三,哪裡是企圖為友復仇,無非是自取滅亡而己!”袁五空恍然道:“羅兄這等說法,莫非也想邀人為助?”羅天行笑道:“正是此意,否則我要袁兄星夜飛騎,跑趟崆峒則甚?”哀五空眼球連轉,想了一想問道:“對付‘天外雙魔’暨‘血河夜叉’,像我這等三腳貓,四門斗的把式,本使不上勁,但不知崆峒山中,隱居了甚麼樣的罕世高手?”羅天行應聲道:“昔年在‘大漠英雄會’上,以‘嵩陽大九式’,暨‘子母斷魂圈’,獨劈‘天山四凶’的‘孤獨先生’獨孤耿…”袁五空“哎呀”一聲,雙眉緊蹙說道:“風聞這位‘孤獨先生‘獨孤耿’,名如其人。

十分耿介孤獨,落落寡合,無論隱居在那處名山大川時,所居百丈之內,均定名為‘孤獨天’,從來不容外人來…”羅天行不等袁五空再往下說,便即接口說道:“袁兄所說,雖是實情,但那‘孤獨先生’獨孤耿,是我至,更與‘血河夜叉’,有不解之仇,一聞我與令孤菁在此相鬥,定必應邀出山,星夜趕來。”話完,解下自己所用劍柄上所繫黃白相間的異常絲穗,向袁五空遞過。

袁五空接過一看,發覺劍穗的澤質料,均異乎尋常,遂揚眉問道:“這是信物?”羅天行點頭道:“袁兄到了‘崆峒’,先尋一座名叫‘紫涵峰’的峰頭,‘孤獨天’便在峰下幽壑之內,倘若遇著甚擋,口中請高柳宗元‘千山烏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之句,只消等那‘孤獨先生’獨孤耿出現,過劍穗,說明來意,便可如願的了。”袁五空記下羅天行所說重點,至於柳宗元的那首絕句,他從小已背得滾瓜爛,一提便知,已毋需再予強記,於是他收起劍穗道:“好,我跑這道路兒,但回來時…”向百勝在一旁接口笑道:“‘養天莊’就在‘白水鎮’西,但袁大俠與‘孤獨先生’,只要一到‘白水鎮’,向百勝自會差人接。”袁五空“哼”了一聲,向百勝又對他抱拳陪笑道:“至於適才向百勝小狡猾,開罪之處,尚請袁大俠海量相寬…”袁五空苦笑一聲,截斷向百勝的話頭道:“些許小事,不必再提,就請向師爺準備一匹好馬,免得遠去崆峒,耽延時。”向百勝說笑道:“‘養天莊’內,好馬極多,袁大俠不妨暫騎我的‘火騮紅’,再把南宮莊主的‘烏雲蓋雪’帶去,充作‘孤獨先生’獨孤耿的坐騎。”轉瞬,三人四騎,如矢連發。

就在“滄溟羽士”羅天行,與“七指大聖”袁五空,雙雙跟隨向百勝去後,暗影中轉出一人,併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這人,身材不高,但卻寬袍博袖,臉上也蒙著一方黑巾,不願使人認出他的廬山面目。

他在那聲幽幽嘆息之後,搖頭自語說道:“幾多豪俊客,都是劫中人,他們不是為名,便是為利,不是為情,便是為仇,以我一人之力,勸不勸得醒這麼多痴?能夠度過卻幾人,逃出這場劫數?

”自語了後,又是一聲充滿悲天憫人意味的播頭嘆息…

風在停,雨在歇,人…人在掙扎…

風是驟起狂風,雨是狂噴血雨…

人則原本有“巧手天尊”郭慕石,和“鬼斧神弓”吳天才兩人,如今卻只勝下吳天才一個。

因為郭基石死後猶下辣手自己把自己炸成了灰,如今,爆炸狂風停後,四噴血雨歇後,在地下掙扎的,自然是那吳天才了!

前文曾經代,吳天才不修邊幅,除了滿口蒜味之外,所穿那件長衫也幾乎終年不換,堆滿了酒漬風塵!

但如今,蒜味似沒有了,身上也換了一件鮮豔長袍!

不是吳天才突然愛潔,是他口中的蒜味,被四外的血腥氣味所掩,身上那件長袍,更沾滿了鮮紅血漬!

這些血,是吳天才自己的血?還是郭慕石的血?

兩者都有,因吳天才雖功力絕高,心思絕快,但他畢竟是人,不是神,在那近距離,出乎意料的道受奇襲之下,他不可能逃得過郭慕石的死後反擊!

但兵法有云:“善陣者,不敗,善敗者,不亂!”吳天才深明此理,既已身處危機,絕無幸理,他便在危急中,力持鎮定,企圖把自己所付出的代價,減低到最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