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害羞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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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南冷靜了下來,把手槍到褲帶上,說道:“這筆帳先給他們記著,我遲早要跟他們算的。”槍聲響起的時候,陳富貴躲在山崖下,他害怕再次遇到草上飛和水上漂,這些帶槍的人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最後他沒有聽見槍聲了,就來到了路邊,只見一個穿黃軍服的人躺在那兒,雙目緊閉,手裡還握著一隻手槍。
陳富貴用手探探他的鼻息,他已經沒有了呼,正要從他手裡拿過那支槍,一聲輕微的喊聲傳了過來:“救我。”陳富貴順著聲音找了過去,發現另一個穿軍裝的人躺在血泊中,一隻手握著手槍,一隻手按在前上,面上出痛苦的神情。
陳富貴急忙過去把這個人抱了起來,飛快向小鎮上跑去。陳富貴把這個人抱到了小鎮上的診所裡,吳郎中正在給一個老人把脈,陳富貴放下傷者,焦急地說道:“這人受傷了,吳大夫,趕快看看。”吳郎中察看了傷者的傷情,傷者已經昏過去了,說道:“這個人是部隊上的人,受傷太重,我不敢治。”陳富貴著急地說道:“吳大夫,小鎮上只有你一個人會治病,你不治他會死的啊。”吳郎中為難地說道:“傷口太深,要把子彈挖出來,我沒這個把握,要是治好了啥都好說,要是治不好,人死了,部隊上來人找我的麻煩,我這吃飯的傢伙就得搬家了。”陳富貴想發火又不敢發,哀求著說道:“你是大夫,不能見死不救,你不救他,他要是死了,部隊上的人還要來找你麻煩,你就死馬當活馬治吧。”陳富貴打消了吳郎中心中的疑慮,吳郎中說道:“那好吧,我去準備一下。”吳郎中拿出一把尖刀,在酒燈上消過毒,剪開傷者傷口四周被鮮血漿住的衣服,用棉球在傷口四周擦了擦,割開傷口,挖出裡面的子彈。
最後將傷口縫合,敷上物藥。吳郎中做完這一切,已是滿頭汗水。吳郎中擦著汗說道:“富貴,子彈我取出來了,他是死是活,就要看他的命大不大,剩下的就給你了。”陳富貴說道:“好吧,回頭我給你把錢送過來。”吳郎中連連擺手,說道:“救部隊上的人,我哪敢收錢啊,你快帶他走吧。”陳富貴抱起傷者離開診所,急忙回到了自己家中。這三聲槍響小鎮上的人都聽到了,膽小的關上門不敢出來,膽大的出來要看個究竟。
肖石頭也聽見了槍聲,不由心膽俱裂,害怕那兩個土匪再來騷擾他,正在焦躁不安的時候,牛二進來了。肖石頭急忙問道:“牛二,剛才外邊響槍咋回事?”牛二說道:“有兩個部隊上的人,一個被打死了,一個被陳富貴救了回來。”肖石頭說道:“沒清誰打死了他們?”牛二搖著頭說道:“這個不知道。”肖石頭沉思了一下,說道:“牛二,你趕快叫上兩個人,把那個死的抬回來,再找一口棺材,要快!”牛二不解地說道:“大哥,部隊上的人死了,我們不敢摻和啊,我看還是算了吧。”肖石頭溫怒說道:“你懂個,現在解放了,有機會給部隊上做點事,是我們的光榮,快去。”***牛二答應一聲跑走了。肖石頭端著茶壺還在思索,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向部隊的人開槍?
是胡宗南的殘部?不可能,胡宗南早已經被解放軍趕到四川去了,那麼會是誰呢?對了,是那兩個土匪,這兩個土匪膽子也太大了,連解放軍都敢惹,活該他們的死期到了。
想到這,肖石頭來了神,彷彿看到自己的家財又回到了自己手裡。借部隊的人槍,消滅這兩個土匪。
肖石頭到了陳富貴家中,看望那個傷者,此時紅玉和陳富貴正在心護理他,紅玉拿著溼巾放在傷者的額頭上為他降溫。肖石頭問道:“富貴,這是解放軍啊,你沒看到誰打的槍嗎?”陳富貴站起來說道:“大哥,沒看到打槍的人,我在路上遇到他,看到他還有一口氣就帶了回來。”肖石頭讚許地說道:“富貴兄弟,你做得很對,我們救活他就能立功,另外一個死者我讓牛二去抬了。這個人情況咋樣?”陳富貴說道:“發燒,昏,一直沒醒來。”肖石頭說道:“紅玉,你是女人,比我們男人心細,你要多照顧他。一定讓他脫離危險。”紅玉沒有搭理他,還在照顧著傷者。肖石頭叮囑陳富貴,說道:“等他醒來,問問他叫什麼名字,在哪個部隊,咋樣才能跟他的部隊聯繫上。”陳富貴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這位傷者昏了一天一夜,紅玉和陳富貴一直心照顧著他,到了第三天才清醒過來,紅玉正好在他身邊,開心地笑了起來。
傷者看到了紅玉,動起來,一把抓住紅玉的手,說道:“葉子,是你啊?你沒死啊?太好了。”紅玉急忙掙脫他的手,臉一紅對著陳富貴說道:“富貴哥,他醒了。”陳富貴過來,笑笑說道:“兄弟,你醒了?”傷者掙扎著想起來,可是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又躺下了,手伸向了紅玉,忍著疼痛說道:“葉子,我是炳章啊?你不認我了?”紅玉一臉嬌羞地說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葉子。”傷者躺下茫地說道:“你不是葉子啊?我的葉子已經死了,哦,我不能躺在這裡,我要走。”陳富貴按下他說道:“兄弟,你傷得很重,不能動,你有啥事我可以給你辦。”傷者說道:“我叫夏炳章,是縣軍管會的,和我的戰友一起出來執行任務,遇到了兩個土匪,開槍打了我們,我要回去報信。”陳富貴說道:“夏兄弟,你的那位戰友已經死了,你現在傷成這樣不能動啊,到縣城報信的事你給我,你放心,我保證給你把信送到。”夏炳章嘴角出一絲微笑,拿出一支鋼筆遞給陳富貴,說道:“謝謝你,你到了縣城,找軍管會的曹排長,把這支筆給他,他就會相信你的話,把這的事告訴他,讓他帶著人來剿滅土匪。”陳富貴接過鋼筆裝好,說道:“那好,我現在就走了,你安心養傷,紅玉,你好好照顧夏兄弟。”陳富貴拿了幾塊饅頭,喝了一大碗水,摸了一下陳東來的頭,說道:“東來,爸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你一定要聽媽媽的話,別亂跑啊。”陳東來點點頭,說道:“爸,你早點回來。”陳富貴出了屋子,朝著縣城的方向急忙趕去。夏炳章給陳富貴代完了事,心一鬆勁又昏過去了,紅玉守在夏炳章的身邊,用溼巾給他降溫。
夏炳章的嘴動了一下,紅玉馬上給他喂涼開水。肖石頭又過來一次,問起陳富貴,紅玉說他去縣城報信去了。
肖石頭立時心花怒放,心想這兩個土匪離死期不遠了,平常他來紅玉家都想借機佔紅玉的便宜,可這次他有更大的事要做,要借解放軍的手消滅土匪,把他的財寶奪回來。
肖石頭叮囑著紅玉,說道:“紅玉,你一定要盡心照顧好他,要讓他活過來,有啥需要我幫忙的就去找我。”紅玉板著臉說道:“這個不需你代,我會照顧好他的。”這天夜裡,夏炳章醒了過來,藉著昏暗的油燈呆呆地看著紅玉,紅玉起初還躲避他的目光,最後板著臉不高興地說道:“你是部隊上的人,不能這樣看女人。”夏炳章笑了一下說道:“哦,對不起,你和我的一位親人長得很像,所以我就想多看你幾眼。”紅玉有點害羞了,說道:“我不信,男人騙女人都會這麼說的。”夏炳章急忙辯解道:“我沒有,你真的和我的媳婦長得很像。”紅玉羞澀地低下頭,略帶責備地說道:“你恩將仇報,我好心照顧你,你還說這樣的話。”夏炳章傷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媳婦叫葉子,和你長得一樣好看,就在我們結婚的那天,胡宗南的匪軍進了村,她,她讓那些匪軍官害死了,我才出來當兵打胡宗南。”紅玉受了他的染,但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男人也是胡宗南手下的,有點內疚,說道:“這些壞東西,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啊。”夏炳章眼皮沉了下來,紅玉急忙叫著他:“哎,哎!夏大哥!”夏炳章強睜開眼睛,說道:“妹子,我,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我有一個要求,讓我摸一下你的手,可以嗎?”紅玉臉頰發熱,害羞地低下頭,也不理會他。夏炳章失望地說道:“我知道,自己這要求過分了,你不答應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