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蠻荒王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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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帆也拱手一揖,恭聲呼了聲岳父岳母。
陸佟四女和悟空、獨臂虎等人,雖然神情焦急,一臉的關切,似乎因為金杖追魂夫婦是前輩,俱都不便先開口詢問。
只見神陰沉,面目有些猙獰的金杖追魂阮公亮,先向著江玉帆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接著望著身後的一箇中年人,舉手一指天水寨的灰髮老人和二三十名弓箭手,低沉有力地道:“把他們殺了餵魚!”話聲甫落,兩船弓箭手,同時暴諾一聲,聲震耳鼓,紛紛搭箭舉弓。
江玉帆一見,立即丟掉手中長矛,高舉著雙手,大聲道:“諸位慢著!”兩船弓箭手一見新姑老爺發話,不能不聽,紛紛停止拉弦。
金杖追魂見江玉帆出聲阻止,不由沉聲道:“玉兒,他們燒了這麼大一片的蘆葦,斷了西岸數百戶漁民的生路,還不該殺?”江玉帆趕緊拱手恭聲道:“他們如此胡作非為,不顧民命,當然該殺,而且死有餘辜…”金杖追魂一聽,立即緩緩地點了點頭,沉聲地道:“很好,那就把他們亂箭死…”江玉帆趕緊斷然道:“不,因為玲妹已答應他們,如果他們合作,非但不殺他們,還放他們回瓦崗湖…”金杖追魂立即搖著頭,沉聲道:“不行,老夫要把他們斬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要他們知道我阮公亮的厲害!”阮媛玲立即委屈的道:“爹…”話剛出口,阮公亮已瞠目怒聲道:“閉嘴,事情就壞在你的手裡。”阮媛玲一聽,立即畏怯地低下了頭。
雙劍無敵柳長青心疼愛女被呵斥,趕緊在旁緩聲道:“老爺子…”豈知,子字方自出口,阮公亮已厲聲道:“你少開口,他們如此膽大妄為,視我阮某人如無物,不但侵犯我洪澤湖,還大膽的放火燒葦林,難道還不該給翻江豹那老狗點顏看看嗎?”柳長青見阮公亮動了肝火,也已識趣地閉嘴不敢再說,只是以眼神向江玉帆望來,示意他再試一試。
這時,江玉帆,陸貞娘,以及悟空等人才知道,外間傳說金杖追魂阮公亮最聽女兒的話,最怕老婆並不確實。
江玉帆受了老丈母孃柳長青的鼓勵,再度向阮公亮一拱手,恭聲道:“岳父大人,請恕玉兒多嘴,違背您老人家的意思,他們駕船前來洪澤湖,暗中監視水簾山莊,火燒蘆蕩,雖然罪不容誅,但他們也是身不由主,不敢不聽命翻江豹的指使,並非他們的本意。”說此一頓,舉手一指橫屍船面上劉立韋,劉汾梅,及劉金彪三人,續道:“現在為首三人,均被王兒與玲妹擊斃,尚無法確定是誰…”金杖追魂一聽,不由急聲問:“當真都死了嗎?”江玉帆立即正道:“請岳父大人過來一看便知。”金杖追魂“噢”了一聲,道:“讓老朽看看!”說話這間,手提烏金蛇頭杖,凌空飛過船來。
柳長青和陸佟四女以及悟空等人,也紛紛向這邊縱來。
但是,左右兩船上的近百弓箭手,依然舉弓搭箭,對正著驚惶不安,面無人的天水寨數十弓箭手,只要金杖追魂一聲令下,羽箭齊發,立死亂箭之下。
阮公亮飛過船頭,先察看了一眼劉立韋和劉汾梅“嗯”了一聲,又向劉金彪身前走去。
阮媛玲一見,不由焦急的低聲道:“玉哥哥,劉金彪還沒死,你為什麼說他死了?”江玉帆淡淡一笑,道:“他的五臟已碎,岳父的那粒‘補血丹’恐怕也救不活他的命!”阮媛玲一聽,不由生氣的道:“那你還讓我糟蹋一粒藥丸?”江玉帆一笑道:“不讓你糟蹋一粒‘補血丹’,能騙得過他們嗎?”阮媛玲綻一笑道:“你明明知道是劉家兄妹,為什麼騙我爹說你無法確定是誰?”江玉帆不由得意地一笑道:“讓他老人家過來看一看,消消氣,也許就饒了那些可憐蟲!”阮媛玲明媚的一笑,正待再說什麼,陸佟韓朱四女和悟空等人也都紛紛的縱了過來。
韓筱莉首先含笑嗔聲道:“我們都替你們急死了,你們兩人還有心在這裡談情說愛!”阮媛玲被說得嬌靨一紅,正待分辯,佟玉清已正道:“所幸你們走後,負責後山了了望的弟兄,即時向阮伯父報告,說湖中葦林,一片昏黑,沒有看到漁火,不知是何原因…”阮媛玲一聽,不由埋怨道:“當時我們出來時,他們為什麼不報告?”朱擎珠解釋道:“阮伯父也是這樣責備他們,他們說,直到你和玉哥哥二人出來後,他們才覺得情形有異…”陸貞娘則接著說:“多虧堂主提醒,大家也覺得情形有些不妙,立即命令大家上船,待等繞過南面山頭,這邊已響起殺聲吶喊,不久就冒起了濃煙。”站在四女身後的鬼刀母夜叉,立即補充道:“聽到這邊發出殺聲時,阮老湖主曾斷定‘天水寨’中一定有他昔年的舊部,否則翻江豹絕不會在後山派人埋伏!”江玉帆微一頷首,正待說什麼,發現金杖追魂阮公亮;手提著烏金蛇頭杖,正神陰沈的向著數十弓箭手走去。
雙劍無敵柳長青,一面跟在阮公亮的身後,一面向大家招手,示意江玉帆也跟過去。
江玉帆等人知道,阮公亮一定是過去盤問天水寨的弓箭手中,有沒有他昔年的老部屬。
很顯然,如果有不善察言觀的弓箭手,坦白承認是老部下,很難逃過他的烏金杖。
江玉帆有鑑於此,正待舉步,驀聞身後的禿子“哎喲”了一聲,急叫道:“小心我的!”江玉帆和陸佟五女回頭一看,俱都忍不住笑了。
只見黑煞神獨臂虎,方啞巴和優小子,幾個人正圍著禿子大擰溼衣服,即使沉默寡言的銅人判官也不例外。
江玉帆見這幾個渾人、猛漢,平素爭執鬥嘴,吵得臉紅脖子,但到了緊要關頭,卻能個個如兄弟般相互照顧。
看罷一笑,即和陸貞娘等人急急向阮公亮立身處走去。
只見阮公亮先以威稜如電的目光,掃過每個渾身戰慄的弓箭手臉上,繼而沉聲問:“你們這裡頭有沒有昔年水簾寨的弟兄?”江玉帆一看阻止不及,趕緊向著數十弓箭手搖了搖手。
數十弓箭手一看江玉帆的手勢,心知不妙,是以俱都沒有吭聲。
江玉帆急上兩步,走至阮公亮的身側,恭聲道:“方才玉兒和玲妹已在他們之中,探得一些口風,翻江豹這次的確請有高手助拳…”金杖追魂“噢”了一聲,不由關切地問:“可知都是哪些人?”江玉帆恭聲道:“如果岳父大人,饒他們不死,他們為了戴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自會將知道的報告出來。”金杖追魂阮公亮,輕捻著小鬍子,緩緩點著頭似在沉。
風雷拐早已看出盟主的意向,趁機朗喝道:“阮老湖主已饒你們不死,還不跪下磕頭!”如此一說,天水寨的數十名嘍羅弓箭手,紛紛跪在船面上,同時齊聲高呼:“多謝老湖主!”金杖追魂自然也看出江玉帆和風雷拐的意思,一個是自己的東佳婿,一個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兩個人的面子當然不能違拂。
是以,望著數十弓箭手,陰沉地哼了一聲,微一頷首,沉聲道:“饒了你們不死當然可以,但老夫和江盟主的問話,你們都必須照實回答…”數十弓箭手一聽,再度齊聲高呼:“小的們一定照實回答!”金杖追魂微一頷首道:“好,你們都起來吧!”數十弓箭手齊聲呼謝,紛紛站起身來。
江玉帆雖然早已看到灰髮老人混在數十弓箭手中,但他和阮媛玲都沒有將他喊出來。
首先是怕阮公亮認識他將他殺了。
其次是向他問話他也未必肯說,還不如問嘍羅來得可靠。
再者,如果把灰髮老人叫出來,他虛構一些事實,再問其他弓箭手,為了怕灰髮老人事後報復,極可能順著灰髮老人虛構的故事說。
有鑑於以上三點,所以江玉帆和阮媛玲都沒有指定灰髮老人問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