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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地腑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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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惜素秀目一閃,落在沈元通手中的墨玉盒上,道:“元哥哥,這墨玉盒是那裡來的?”沈元通舉起玉盒道:“這是爺爺送給我的‘毒經’!”羅惜素笑道:“這本‘毒經’的內容,不知包含些什麼?”沈元通“毒經”到手,猶未過目,當然無法答覆羅惜素的問話,只有請求武林一怪覃寄愚說明。覃寄愚接口道:“這本‘毒經’乃古人西門豹的手著,全書共分四篇,第一篇:毒,第二篇:取毒,第三篇:用毒,第四篇:毒功。”羅惜素有而嘆道:“這樣說起來,此‘毒經’一書落在正人君子手中,固可供研究毒,創御毒之道,但如果落到魔外道手中,讓他們學會了使毒的功夫,用以危害人類,其後果便不堪設想了。”說著臉上顯出一片悲天憫人之,又道:“爺爺,我有幾句內心之言,不知該說不該說?”武林一怪覃寄愚道:“你是認為這一本‘毒經’利少弊多,不要你元哥哥學麼?”羅惜素嘆道:“元哥哥學了‘毒經’配合一身醫學,相轉為用,有百利而無一害,孫兒之見,是要哥哥勿將這‘毒經’帶入江湖,以免無心之中惹出毒害。”沈元通讚道:“素妹妹之言,發人深省,只是將此書毀了,未免可惜。”羅惜素道:“元哥哥,你不是可以過目成誦麼!何不將全書記入腦中,然後敢頭換面,參入醫書藥典之類,這樣既保全了前人的一片心血,沒有失傳之虞,又不致過份打眼,引起魔的貪心。無論如何,這本‘毒經’倒是毀了的好!”武林一怪覃寄愚連看了羅惜素幾眼,誇道:“素兒,你一片天心,顧慮周到,好教老夫慚愧。”羅惜素謙謝道:“爺爺過獎了。”沈元通心意一決,從墨玉盒之內取出“毒經”凝神一志,靜心默讀,這本厚將及寸的書,他只化了一個時辰,便完全記,將原書回武林一怪覃寄愚道:“孫兒已經完全記,請爺爺作最後的處置吧。”武林一怪覃寄愚一聲哈哈大笑,兩指捏住書角,注滿內力,微微一抖,震得一本魔寶典,碎裂成粉,隨著山風,飛入草中不見。

他們四人正離開血石山之際,忽然,沈元通出聲叫住大家道:“孫兒想起了另一件事,想趁今之便,一窮究竟。”

“元哥哥,你是說‘地腑玄’的事麼?”沈元通道:“爺爺雖然已經脫困,無須‘地腑玄’為助,但是這種奇珍異寶,在醫藥上具有回天之力,何況此寶愚兄心中另有用途,早就有心一探。”武林一怪覃寄愚訝道:“血石山內有‘地腑玄’麼?我在此十幾年來怎地一無所知!”沈元通道:“孫兒也是新近知道的。”接著把從孔府所得的指示念出道:“血石山為地腑百毒宣洩之地,山中有斷腸之水,水下有‘地腑玄’,配以千年鶴涎,可以祛毒延年。”羅惜素嫣然笑道:“不知元哥哥所謂另有用途之語是何所指?想必沒有貪字在內吧!”沈元通多情的看了覃英一眼,腦中想著,她們祖孫,因武林一怪覃寄愚滿身劇毒而隔得遠遠的那種悽然景況,哈哈大笑道:“愚兄何幸,有了兩位妹妹在一起,今後修德養,當無憾矣!”說得羅惜素、覃英玉曲緋紅,但心頭上,卻是喜有加。

沈元通語音一轉,又道:“愚兄重視‘地腑玄’的立意有三,請素妹明察。”羅惜素掩口笑道:“元哥哥,不是因為我剛才出語過重,才要我‘明察’起來吧?”沈元通正道:“愚兄自幸得天獨厚,集當今奇學於一身,今後立功立德,正有待二位妹妹的不時匡助,以期無負天心,素妹妹的話,我都來不及,豈有他意。”沈元通和羅惜素這一番對答,只看得武林一怪覃寄愚心中沸騰,深慶自己的孫女兒,有此終生良伴,今後的成就,必然拭目可待,他關切的看了覃英一眼,笑道:“二位都是當今一時之秀,兼且心地正直,可鑑鬼神,但願你們能夠長此互勵,為天下武林一楷模,做出一番正風易俗的大事業來。”他語音一頓,又看了覃英一眼,道:“只是英兒頑劣,還請二位多多提攜。”羅惜素接口道:“英妹妹聰明可愛,一片赤子之心,後福無窮,爺爺儘可放心。”武林一怪覃寄愚忽然臉一正,莊容對覃英吩咐道:“你元哥哥和素姊姊,都是人中麟鳳,將來前途遠大,不知你那裡來的造化,能獲追隨,希望你以後好好聽話,不可任情胡來。”武林一怪愛孫心切,這幾句話說得聲俱厲,覃英這等頑皮的人,也聽得忽的低下了螓首,委委屈屈的道:“我從來就聽素姊姊的話,只是他…他…”沈元通惶恐地道:“英妹妹,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呵!”覃英大眼睛一瞪,秋波輕掠,吐吐的道:“你…你…老愛惹我生氣!”武林一怪覃寄愚眼見他們三小親密之狀,老懷彌暢,大放寬心,又和言悅的道:“孩子,你要聽爺爺的話,爺爺深愧負你太多。”說著說著,老淚又下來了。

羅惜素深知這位老人家,在“斷腸之水”中泡了十五年,這時正是憂喜集,情最是動的時候,如果不敢改變話題,真不知更要說出多少傷的話來,於是,妙目向著沈元通一瞟,綻一笑道:“元哥哥,你那三大立意,也該向爺爺陳述了吧!”沈元通也已會意,以輕鬆的口吻道:“素妹妹,犯不著挾天子以令諸侯!小兄敢不遵命!”嚴冬的氣氛,頓被風拂化,各人的面上,又笑的了。

沈元通分條說道:“第一點‘萬家生佛’應成倫那個蓋世魔頭心機太深太狠,爺爺雖已沒收了他五種劇毒之物,難保他不另生花樣,出其他的毒物來。”

“第二點,爺爺身蘊劇毒,善專制毒之道,行道江湖,固然能以毒克毒,救助生靈,但是爺爺自身之毒,令人觸者身亡,練親者也不能接近,豈非憾事?”

“第三點,家母身中無影之毒,雖然服用了爺爺的‘百毒丸’,中和了毒,永無後患之憂,但是以家母一生喜好清靜的行宜而言,這總是兒輩們引咎之事,非驅盡體內之毒,實愧以見人。”

“由於以上的原因,我認為覓取‘地腑玄’,亦為當前要務之一,有了‘地腑玄’之後,再加上已有的幾種絕世靈藥,送家外祖父,必能煉出一種剋制百毒的‘萬妙靈丹’,既可防範應成倫於未然,又可為爺爺收斂皮外之毒和為家母恢復聖潔之軀。”武林一怪和羅惜素聽了,只是點頭自,再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小覃英卻忽然仰首,疑惑地問道:“元哥哥,你說爺爺一身劇毒,用以以毒克毒,最著宏效,可是你又說,觸之者立死,這卻叫我越聽越糊啦。”沈元通笑道:“英妹,你問得極是,我先試行說說,如果有什麼欠妥之處,再請爺爺指正。”武林一怪覃寄愚也想聽聽這位可愛的孫婿的醫學造詣,道:“你不要得太深奧,只怕英兒難以體會。”覃英未待沈元通開口,又問羅惜素道:“素姊姊,你懂元哥哥所說的麼?”羅惜素雙聖之後,醫道雖不能通神,但家學淵源,早已明白了沈元通話中的道理,但這時她卻不便直說出來,因怕覃英自愧難安,遂道:“我也是似懂非懂,聽元哥哥說吧!”於是沈元通說道:“爺爺已經練成了毒功中的造極之技‘變體法身’,這種法身練成之後,全身一一發都成了劇毒之物,也就是說,爺爺整個身體的組織已改建在毒之上,迥異凡人,據以毒製毒的原理,所以爺爺可以剋制天下百毒,但爺爺的克毒對象,乃是毒物或施毒之人,因兩毒中和而無害,如果對方體內沒有劇毒相抗,則便會中毒無救了,剛才你爺爺不願你用手觸他,便是這個道理。”覃英腦筋一轉,忽然奇想道:“如果有人中了體內之毒,爺爺只要再觸他一次,豈不兩毒就中和了麼?”沈元通笑道:“爺爺體內劇毒,乃是毒中之王,自己豈能中和自己之毒,如照你的想法去做,對方只有死得更快。”停了一停,覺得意猶末盡,又道:“所謂‘中和’,是指兩種不同的毒,力道平衡時,所發生的現象而言。”覃英“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我和素姊姊體內無毒,所以不能碰我爺爺,但是,你為什麼不怕呢?”沈元通想不到覃英有此一問,這雖是極易回答的問題,但也愕了愕,才道:“我的功力比你高,只要運起功來,便可到達萬毒不侵的境地,只有-忽失神之下,才會中毒,即使中毒,也能憑功力慢慢把它出體外,或者先使其凝集一點,再設法治療之。”覃英這才俯首無言,信服到底。

羅惜素抬頭看了一看天,道:“此處荒山野嶺,居無處所,元哥哥,既要覓取‘地腑玄’,何不現在動手,也好及早離開此地呀。”沈元通覺得羅惜素的話甚是有理,便道:“兩位妹妹且找一處隱秘所在休息,我和爺爺回去掘取‘地腑玄’,事成之後,我發嘯為號,再在此處會合。”覃英道:“我也要去!”沈元通皺眉道:“中還有一個赤身體的大男人,只怕不大方便。”羅惜素一拉覃英,在她耳邊細語道:“我們女孩子身體多麼寶貴,何必沾染那些毒物!”也不管覃英已否答應,便硬把她拉了開去。

武林一怪和沈元通到石之內,鬼怨神愁朱皆得只道他們放不過他,返來來取他命,不由顫聲道:“兩位大俠饒我一條蟻命吧!”沈元通不覺劍眉一皺道:“爺爺,我們勢必乾池水之後,才好辦事,但是他豈不活不成了麼?”武林一怪覃寄愚道:“這種跳樑小醜,只是人類的禍害,何必管他的死活。”沈元通心有不忍道:“爺爺,我們既曾放過他,似乎不應為了取寶而致他於死…”武林一怪覃寄愚搖頭嘆道:“我們要是把他放了,憑他心中已有的‘毒經’之學,只怕真要出個鬼怨神愁來了。”沈元通道:“善惡之間,原是一線之差,何況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他惡跡未著之前,我們還是少傷天和的好。”武林一怪又是一嘆道:“但願你的善念,真能化這個未成氣候的小魔!”話畢,命鬼怨神愁朱皆得,走出水池在他人中點了一指,又出了一絲毒天之毒在他體內,然後,對他正道:“你本來已是百死之身,現在由我用真元內毒,壓在你體內毒,只要你能上體天心,不以‘毒經’上一點皮之學為惡人間,必可善終天年,如果你兇心不改,下次落到我的手中,便叫你嘗一嘗百消魂的死味,現在,你去吧!”鬼怨神愁朱皆得想不到獲此大赦,口中一聲歡呼,竟忘了穿衣,連滾帶爬的向血石山逃去。

武林一怪覃寄愚看著鬼怨神愁朱皆得逃去之後,道:“我在此池之內,長達十五年之久,池內情形瞭如指掌,明明是個整體渾圓的石槽,不知那句‘水中有地腑玄’之語,是否可靠?”沈元通想了一想,也這:“據書中之言,確是在這池水之下,莫非池底另有秘道麼?”武林一怪殘眉一揚,道:“你這話不無理由,我們先仔細搜一搜,再作是否幹去池水的決定。”這時黃昏已過,內漆黑一片,沈元通和武林一怪覃寄愚雖然功力深厚,可以黑夜視物,但總不如有物照明來得節力省神,所以,武林一怪想起了密室中的那四顆寸大明珠來,遂道:“元兒,我們何不把密室中那四顆明珠取來,作為照明之用?”說完也不管沈元通的意向如何,撥動機鈕,開了密室石門,首先躍身進去,沈元通極是知禮,也跟入密室之內。

沈元通前次進入密室,為時甚短,並未過份留心細察,這番進來,卻完全不同,因為心理上有了準備,便一物不漏的仔細搜視起來。

這座不太大的石室,除了四顆寸大明珠,照得全室通明透亮而外,只有室中央的一張石書桌和桌前的石坐騎。此外便無他物了。

只是這張書桌擺在室中央的位置,極不理想,因為如果有人坐在書桌前面,後面發出來的珠光,必然把那人的身影投到書桌之上,這是極礙伏案工作的事。任誰也不會將書桌這樣擺放。

如果有人這樣不順自然的擺放書桌,他必有一個特別想法,有一個目的。沈元通腦中靈光一閃,覺得這張桌子,必有古怪,意念一生,便走近書桌,用手推了一推,原來這張書桌是與地面連成一體,牢牢不可分離。

沈元通也是外和內剛之人,當時兩臂加功,就想震移書桌。

誰知臂力剛發,但覺石桌微微一動,接著一聲巨響,整個的石室,都抖動起來,同時有一種下降的覺襲上心頭。

武林一怪覃寄愚驚呼道:“不好,這是一道筍機關!”沈元通鎮靜地道:“我希望這個機關,能把我們帶到池水之下去。”一語甫畢,石室已經停止了下降之勢,原是敞開著的室門中,進幾強烈的光亮,室中四顆明珠,立即黯然失

顯然,外面的光亮,比四顆明珠發出來的光度大得太多。

沈元通大步走了出去,武林一怪吩咐道:“元兒,生疏之地,應該特別小心!”跟在沈元通身後,運功戒備。

石室外面是一個更大的石巖,石廳的中央,倒吊著一盞燈狀透明物,耀人眼目的光線,便是從那透明物中出。

石廳雖大,竟也是空無一物。

沈元通仔細搜尋之下,終於被他發現那發光透明物下面,有一個口徑寸大的石,沈元通伸頭去看,但覺頸項間一涼,驚得他閃身躍開退。

抬頭凝神一看,這才看清,在那透明發光之下,有一絲銀光芒,斷斷續續的向那小中投去。

那原來是在光芒反下的白體。

沈元通再次走進,伸出手掌接了一杓,用舌一嘗,喜極大叫道:“在這裡了,在這裡了,這就是‘地腑玄’!”武林一怪覃寄愚老臉開花,顫聲應道:“果真是‘地腑玄’?”明明是鐵一般的事實,他卻不敢驟信,發出疑慮的問話。

沈元通拖著武林一怪覃寄愚,走列地腑玄下落之處,叫他伸出雙手,接住落下來的“地腑玄”漏擦雙手雙臂。

“地腑文”著體,武林一怪原來微帶黑的膚,頓時一改舊觀,變得白晰無比,武林一怪大喜,就要以“地腑玄”遍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