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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誰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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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寧肯與她一同仗劍殺入賀家,與她死在一處。

他說小四爺,你別和他們一樣。

辰年緩緩地跪下身去,跪在葉小七的腳邊,身後抱住他早已冷硬的身體,一點點的用力,緊緊地抱住了他,動也不動。封君揚看得心驚,忙上前兩步扶住她的肩膀,試圖將她從地上拖起,厲聲喝道:“辰年,你冷靜一些!”辰年抬眼漠然看他,問:“你還想叫我怎樣冷靜?”她並未哭喊,也未發狂,簡直是冷靜的可怕。可越是這般情形,卻讓他從心底裡泛出恐懼來。說實話,他並不在意葉小七的死活,他在意的,是葉小七死後辰年的反應。他在意的是葉小七死後,辰年會怎樣?

辰年還在直直地看著他,問道:“到現在,你還認為他是自盡的嗎?”不是自盡!葉小七若是自盡,他會把要說的話都寫在遺書裡,不會又在桌上留下血字。封君揚將辰年的雙肩握得更緊,低聲道:“既然知道是有人作祟,就更不能叫他們如願。”辰年閉目,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了眼。封君揚鬆開了她,回身冷冷看向賀澤。賀澤被他看得膽顫心驚,強自鎮定著,與他說道:“你們夫兩個不要都衝著我來,我也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封君揚角微挑,冷笑道:“人在你手上出了事,你怎可能毫不知情?”賀澤出無奈又懊喪的神,攤手道:“這可真是要冤枉死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後便要返回泰興,何苦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找麻煩?”

“這匕首哪裡來的?”辰年忽地問道,她聲音冷厲凜冽,透著金石相擊的殺氣“葉小七身上怎會有的匕首?這匕首是哪裡來的?”她站起身來,向著賀澤一步步近“誰給他的?”賀澤面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鎮定了面容,沉道:“這需要慢慢查才行,這匕首,之前並無人見到過。”

“慢慢查?”辰年冷笑,說道:“不用慢慢查,你把所有能接觸到葉小七的人都叫過來,我來審。”賀澤看封君揚沒有反對,只得咬了咬牙,命人將看守葉小七的那些護衛皆都叫了過來。十多個人在院內跪成兩排,賀澤用手指向他們,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道:“那,能接觸到葉小七,就他們這些人了,你審吧。”辰年面罩寒霜,抿不語,正上前時被封君揚攔下了。

“我來吧。”他說,回手從身後親衛的出配劍來。不想辰年卻是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她拿走了他手中的劍,走上前去以劍尖抵住第一排頭個人的咽喉,輕聲問道:“說,誰給的葉小七匕首?”那劍尖極為鋒利,只輕輕一觸間,便已然刺破了皮膚,那護衛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他飛快地瞟了辰年一眼,又趕緊垂下了眼簾,顫聲道:“小人不知。”辰年追問:“真不知?”那人咬了咬牙,答道:“真不知。”辰年再沒說話,劍尖只往前輕輕一送,順勢又往旁側一劃,竟是將那人的咽喉齊齊割斷。那護衛顯然是沒有料到辰年一個年輕女子會如此毒辣,只問了兩句就會突下殺手,他再想反抗已是不及,只能震驚地望著辰年,手捂著脖子只發出兩聲“嗬嗬”之聲,便就一頭栽到地上氣絕身亡。

眾人還未從驚駭中反應過來,辰年的劍尖已是又指到了下一人的脖頸處,寒聲問道:“說,誰給的匕首?”那人哪裡還敢答話,嚇得只忙要起身逃走,可辰年內力雖失,妙的劍招卻都還在,手中長劍如影隨形地貼在那人脖頸處,不論他如何躲閃,劍尖始終不離他的咽喉三寸。

“說!”辰年冷聲喝道。她的狠厲驚住了眾人,四下裡一時死寂無聲。賀澤那裡最先反應過來,不覺然大怒,憤然道:“謝辰年,你夠了!你怎能這樣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辰年聞言轉頭看他,冷笑問道:“誰人不無辜?葉小七就不無辜嗎?他為你賀家衝鋒陷陣,賣命三載有餘,最終卻落了這樣一個下場,他不無辜嗎?”賀澤答不上話來,氣急敗壞地瞪了辰年一眼,又去看封君揚,問道:“封君揚,你就任由著她發瘋嗎?”封君揚沉默不言,只沉著眉眼,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辰年。

辰年淡淡一笑,復又轉回身去,問那護衛道:“說,誰私下裡接觸過葉小七?”那護衛早已是嚇得冷汗淋漓,身體篩糠一般抖個不停,他小心地瞄一眼賀澤,剛要說不知道,眼瞧著辰年手中劍尖往前刺來,駭得忙改了口,驚聲叫道:“芸生小姐!芸生小姐昨裡來見過他!”話音未落,賀澤那裡卻已是面大變,上前提腳將那護衛踹飛,怒聲罵道:“混賬!你竟敢胡亂攀咬!”他這一腳極重,那護衛跌出去老遠,立時就吐了血,卻是嚇得掙扎著爬起身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辰年瞧了片刻,不覺冷冷一笑,提著劍轉身看向賀澤,問道:“芸生回來了?怎麼不請她過來一見?”似是被她身上的殺氣所駭,賀澤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慌亂地說道:“你莫聽這人胡亂攀咬,芸生好好的來見葉小七做什麼?”

“哦?是麼?我也覺得好奇,芸生好好的來見葉小七做什麼呢?”辰年淡淡冷笑,卻是又往前近了一步,不緊不慢地說道:“所以還是請你把芸生小姐請出來,咱們問一問她,豈不最好?”

“我是來見過葉小七。”院門處突然傳來清脆的女聲,院中眾人聽得俱都一愣,尋聲看去,就見院門處俏生生地立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正是得了消息過來的芸生。她在門口處站了一站,這才從門外緩步走入,直走到辰年面前才停下了,抬眼看她。

賀澤愣了一愣,忙一把將芸生扯了過來,掩到身後,低聲喝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還不快些給我回去!”他說著便就叫人送芸生回去,不想芸生卻是不肯,只冷靜說道:“十二哥,你這不是護著我,我此刻若逃了,反而就坐實了這罪名。”她說完掙脫開賀澤,重又走到辰年面前站定,朗聲道:“謝姐姐,我昨是來看過葉小七,可我只是問了他一些事情,說會想法助他逃走。我沒有給他留匕首,更沒有勸他自盡。”辰年慢慢抬起手臂,用劍指住芸生,輕聲問道:“你來問他什麼事情?”只一聽她這聲音,賀澤就不覺打了個冷戰,剛才她也是這般的語氣問那個護衛,然後一劍割斷了他的喉嚨。賀澤忽地覺得害怕起來,生怕芸生也會如同那個護衛一般,慘死在辰年手中。他想也不想地上前一步,伸手鉗向辰年劍尖。

辰年冷冷一笑,忽地欺身上前,左掌直直拍向賀澤口。賀澤曾被她重重打過一掌,差點丟了命。那印象實在太過深刻,竟叫他一時忘記了她早已經沒了內力,忙含往後疾退。辰年一掌落空,另隻手腕微轉,那劍尖便就脫離了賀澤鉗制,直點到了芸生頸前。

“你再動一下,我現在就殺了她。”賀澤空有一身武功,竟被辰年退,他自覺羞慚,臉上不覺紅白錯,冷聲喝道:“謝辰年,芸生是你妹子!”辰年看也不看賀澤,只盯向芸生“說,你來問他什麼事情?”芸生一張俏臉已經駭得雪白,她用力地抿了抿瓣,答道:“我來問他為何會當了人質,是不是因著他的緣故,你才被迫嫁給表哥。我問他下面有何打算,問他想不想逃走。”她看著辰年,眼圈微微泛紅,眼中有淚光隱隱浮現,目光卻清澈坦蕩“謝姐姐,我只是想幫你。如果你真的是被迫嫁給表哥,我想幫你離開。我並沒有勸葉小七自盡。”

“你是誰?”辰年微微眯眼,聲音冰冷,不帶半點情,只一字一句地問她:“賀芸生,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芸生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下,她瓣微微顫抖,顫聲道:“謝姐姐?”到了此時,封君揚已是察覺到事情古怪,他上前兩步,一把握住辰年執劍的那隻手腕,深了口氣,沉聲說道:“辰年,這事給我來查,我定會給你一個代。”辰年轉過頭冷冷地看他,問道:“你要怎樣查?你能給我一個什麼代?你可能叫那兇手給葉小七償命?”封君揚無法回答,縱是此事真的是芸生所為,他也無法殺了芸生給葉小七償命,更別說芸生很可能只是被人嫁禍,那幕後之人可能是賀澤,可能是?封君揚不敢再去深想,心中只覺隱隱地疼。他望著辰年,艱澀說道:“這事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芸生可能是被人嫁禍了,葉小七的死極可能另有隱情,我們得慢慢來。”他的反應在辰年預料之中,她不覺輕輕地笑了起來,低喃道:“是啊,有太多人可以從葉小七的死中獲利,賀臻,賀澤,芸生,太后娘娘?甚至遠在靖陽的拓跋垚。只除了我。從此以後,這世上再沒一個人會叫我小四爺了,謝辰年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