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黃金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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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魯?難道是靈雀?”辰年不覺又驚又喜,忙起身往外去,果然在內寨城門處接到了魯靈雀並幾個原清風寨的寨眾。
靈雀身穿青衫,外罩皮袍,身後揹負一把長劍,雙頰被寒風打得紅彤彤的,眼中卻是滿滿喜悅神,道:“辰年,我和我爹來投奔你了,你收不收?”辰年聞言自然歡喜,左右看了看,不見靈雀父親魯嶸峰的身影,奇道:“魯大叔呢?怎不見他?”靈雀笑道:“我爹說不能空手來你這入夥,他帶著一些兄弟去辦些事,過幾
就到了。”她說得含糊,辰年便笑了笑,領著她進了寨子,又叫人去喊陸驍過來相見。陸驍一進門瞧見靈雀,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笑著問道:“嘿!你怎地來了?”靈雀有些侷促地從椅中站起身來,卻是兇巴巴地瞪了瞪陸驍,道:“我是來尋辰年的,又不是來找你!”陸驍沒說話,只咧嘴笑了笑。
溫大牙等人聽聞來了客人,便也都來看。辰年將他們一一介紹給靈雀認識,眾人瞧得靈雀是個年輕俊俏的大姑娘,頗有些不好意思,只那肖猴兒臉皮最厚,湊到跟前與靈雀笑嘻嘻地說道:“魯姐姐,我是大當家的師弟,你千萬別拿我當外人,有事開口吩咐就是,我肖猴兒絕無二話。”靈雀子
朗,笑著點頭應下。
辰年又道:“我師父那人子有些古怪,最近正在閉關,待過上兩
我再帶你去見她。”眾人聚在一起熱鬧了一陣,辰年便叫溫大牙出去幫靈雀等人安排住處。崔習瞧出她似有話要與那靈雀說,便尋了個藉口將眾人都帶了出去。
屋中只留辰年與靈雀兩個敘舊,靈雀就將辰年離開後清風寨裡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說。待說到那單立坤逃走,在別處另立了山頭時,辰年不覺嘆道:“江大叔為人太過心軟了些,行事又瞻前顧後,不夠果敢,那單立坤早若殺了,哪裡還會有後面這些事情。”靈雀點頭,道:“大夥也是看透這點,覺得江大當家難振清風寨的名號,老人走了不少,有的是另投了別處,有的另立了山頭,還有的人往南邊去投了軍。原本偌大的寨子,現在都快空了。我爹原來一直捨不得走,後來瞧著江大叔對他太過防備,他不想壞了多年的兄弟情義,這才下了狠心離開清風寨。正好聽說你在北太行,我們就尋過來了。”聽到這裡,辰年道:“剛才在外面人多口雜,我也不好問,魯大叔到底去何處了?”靈雀笑了笑,道:“辰年你莫要惱我,這事我爹說了,得辦成了才能算數,叫我先不要告訴你。你莫要著急,左不過這幾天就能得到信了,你先耐心等著。”聽她如此說,辰年便不再問,只把靈雀在寨子裡安頓下來。過得四五,那魯嶸鋒便帶著十多個
幹風塵僕僕地追了來。辰年親自出寨把他們
了進來,瞧他們個個都穿得十分臃腫,心中不覺有些詫異,這些人都是習武之人,按理說不該如此懼寒,怎地穿得比普通人還要厚?
待寒暄過後,屋中沒了旁人,魯嶸峰便與同來的人把各自身上的皮袍脫下,翻轉過來,出裡面縫得密實的暗兜來。靈雀微笑著走上前,從那暗兜裡將一塊塊的金磚掏出堆到桌上,笑道:“這些暗兜可都是我一個個縫上去的,可是偷偷縫了好些
子。”那金磚均是一般大小,在桌上碼成了一座小山,足有上萬兩之多,辰年瞧得瞠目結舌,問道:“哪裡來得這許多金子?”她伸手拿了一塊金磚來細看,瞧著那背面刻有標記,仔細一看,卻是一個賀字,不覺奇道:“賀家的?”魯嶸鋒點頭,道:“正是賀家的,這是賀澤從宜平送往泰興老巢的,被咱們劫了來。”辰年心中一驚,那賀澤可不是個善茬子,就這樣劫了他的金子,怕是不能善了。
靈雀瞧了瞧辰年面,猜她可能是怕賀澤報復,便道:“辰年,你不用擔心,這金子是我爹他們從宛江上劫來的,他們特意換了裝束,不會被人認出,更不會懷疑到你這裡來。”魯嶸鋒也道:“賀澤佔了宜平之後,藉著江運之便,已經往泰興運了不少東西,咱們早就瞧得準了,這才動手劫了他這金子。金子到手後,咱們先往江南繞了繞,這才又往北來,一路上小心行蹤,並不曾被人發現過。”辰年與賀澤也算打過
道,深知那人心機深沉,
詐狡猾,要想從他那裡沾得來便宜,絕非易事。可事情已經做下,魯氏父女兩個又全是一片好意,她再不能說別的,便就笑道:“沒事,便是被他知道是咱們做的,也不怕他。他眼下正與薛盛英***張家,自顧不暇,先
不出身來對付咱們。”她看了那金子片刻,又不覺笑道:“咱們之前正愁著沒錢去雲西採購藥材,不想你們就給送了這許多金子來,可見也是天意如此。”靈雀聽得一愣,奇道:“去雲西採購藥材?要用得這許多金子?”辰年微笑點頭,去門口吩咐了外面的寨眾去請朝陽子,回過身來與魯氏父女說道:“朝陽子道長要去,眼下江北戰亂不休,怕明年天熱再起時疫,說是要提前防備著,以免到時缺醫少藥,救不得大夥
命。”
“可寨子裡也用不得那許多藥材啊。”靈雀道,此刻虎口嶺不過兩千餘人,尚比不過清風寨興旺時的一半人數,何需用得這許多藥材。
“不只這寨子裡用,還要救治別處的百姓。”朝陽子人還未到,聲音卻先從門外傳了進來。他開門簾進來,看了看魯嶸鋒等人,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黃金,面
平靜,淡淡說道:“時疫一起,受災的百姓何止千萬,這點金子還差的多呢。”靈雀早來幾
,已是認識了朝陽子,魯嶸鋒等人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神醫,忙神
恭敬地上前來見。朝陽子大刺刺地往椅中一坐,翻了翻白眼,道:“我早就聽說過你們清風寨的名號,你們既然自稱是義匪,那就得拿出點義匪的模樣來。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縱算是義,可悲憫天下,心懷蒼生,更是義中之義,那是大義!”別人尚不知朝陽子脾氣,辰年卻是怕了他這套說教,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道:“道長教訓的是,咱們這不就要由小義做大義嘛!這些金子不夠,寨子裡存得還有些,都拿出來給道長去採購藥材。”她說著,忙又轉身去看魯嶸峰等人,
代靈雀道:“魯大叔他們一路辛苦,你送他們去好好歇一歇,屋子都是早就備好的,別的事情以後再說。”待靈雀帶了魯嶸鋒等人出去,辰年便又向朝陽子陪著笑臉問道:“道長,您什麼時候起身去雲西?我好給你安排人手。”
“這兩就走,越快越好。”朝陽子答道。
辰年點點頭,想了一想,又問道:“我師父可和同您一起去?”朝陽子翻了她一眼,道:“她不去,她說她要留在寨子裡教你武功。”辰年便又點了點頭,正要再說話,朝陽子卻忽地伸手,閃電般向她手腕探了過來。辰年想也不想地翻腕去擋,兩人都沒動地方,只在手上過招,眨眼間便連拆了幾招。朝陽子攻,辰年來擋,待到二十餘招的時候,辰年出一處破綻,這才被朝陽子扣住了脈門。
辰年頗有些不服地說道:“道長又以大欺小,有本事去尋我師父拆招。”朝陽子卻是冷哼了一聲,凝神去切辰年脈象,過了片刻,奇道:“我瞧你眼睛越發明亮,還當你跟著你師傅練了那狗神功,原來竟是沒有?”辰年心中發虛,面上卻是笑得十分甜美,道:“道長,難道你沒聽說過古人形容美人的詩詞?有道是明眸善睞,我長得這樣美貌,眼睛自然也是那般。”朝陽子聞言將她手腕往外一丟“沒臉沒皮,這麼大個姑娘也不知道害臊,你聽誰這麼誇自己的?”辰年笑嘻嘻地應道:“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朝陽子嘴角也不由翹了翹,看她兩眼,卻是又正
說道:“辰年,我告訴你,你師父那五蘊神功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莫要去練那個。那神功威力雖大,可待到後面卻是極容易走火入魔。便是你師父那樣的習武天才,苦練十幾年,也沒能突破第五層。若不是我在她身邊,強行行針散了她全部內力,怕她此刻早已是氣血逆
,經脈盡爆而亡。”辰年聽得心頭一寒,忍不住問道:“難道就沒法子可破?既然有那神功問世,便是曾有人練成過,不能個個都走火入魔了吧。”朝陽子道:“除卻那創立此功的人,我只聽說過有一人練成過此功,卻還是個老和尚,留下了幾字真言。”
“什麼真言?”辰年不問道。
朝陽子聽她聲音中略帶急切之意,看她一眼,微微皺眉。
辰年忙笑著解釋道:“我只是好奇而已,道長快別瞎猜疑。”朝陽子這才說道:“這五蘊神功出自五蘊皆空,本就是佛家經文,那老和尚留下的是八字真言:定心、淨心、悟心、明心,說只有做到這般,才可練成此功。”辰年聽得似懂非懂,想要細問,卻又怕朝陽子起疑,便道:“老和尚說話就是喜歡打啞謎,說什麼都不肯說透。”她說完便轉了話題,問朝陽子道:“道長,你可想好了叫誰陪你去雲西?”朝陽子搖頭“得需心思機靈,辦事卻又穩重牢靠的。”辰年笑道:“我給你說些人,你看行不行。”
“誰?”朝陽子問道。
辰年道:“就是剛才的魯大叔和靈雀他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