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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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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勝天道:“莫非有細混進來了?”章守勤道:“這個在下也不清楚,因為第三進西廊的牆外,已是莊外的一片松林,林外也有幾處值崗的弟兄,但他們如果竄林而行,可以通過三里外的一處山麓,就難發現了。”口氣頓了頓,又補充道:“今晚從第二進到第三進各處走廊,都佈滿了崗哨,他們除非從相連的房屋中穿行,才能避得開崗哨,這不是悉本莊房屋的人,極不會如此走法。”卞藥師問道:“章總管,你可曾查過,莊上有沒有少了什麼人?”萬青峰一怔,道:“卞老哥認為莊中出了內嗎?”話未說完,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來,口中“哦”了一聲,接著目注卞藥師,說道:“兄弟想起來了,早晨,你老哥手中拿著兩支唐門黑芒針,曾說敝莊西首牆外有兩名莊丁傷在暗器之下。

發身死。其實那天莊上並未出事,兄弟當時懷疑老哥另有用意,但因唐紀中夫婦初來,後來又有宓飛虹求見,給一連串發生的事故岔了開去,幾乎忘了,老哥那兩支黑芒針是那裡來的?”卞藥師道:“早晨兄弟去找沈姑娘,討論霍五耳中‘命門’隱現青黑,極似中毒,或者體內積有舊傷,伯隔牆有耳,要孫小乙站到門口去,結果孫小哥差一點送了命…”萬青峰愕然道:“這兩支針是老哥從孫小哥身上起出來的?”卞藥師道:“如果中上兩支,就沒有救了,一支是從他右肩取下來的,另一支打在窗上,大概此人心頭慌張,拿著針筒發顫,才失了準頭。”寧勝天“唔”了一聲,道:“大白天不可能有外人越牆而入,也不可能竊聽藥師和沈!”孃的談話,此人自然是潛伏在莊中的細無疑。”萬青峰揮手道:“章總管,你快去查查看,莊中是不是有人失蹤了?”章守勤答應了一聲,正待轉身!

“章總管慢點!”寧勝天一手持須,說道:“手中拿著針筒,還會因心頭慌張而發顫,很可能是一名女的,而且年紀應該不會太大,你可先從年輕女子著手。”章守勤應了聲“是”匆匆退去。

南宮老人呵呵一笑道:“寧教主果然不愧是一教之主,心細如髮!”寧勝天大笑道:“你若哥哥誇獎,這不過是一般常情而已!”萬青峰道:“唐紀中夫婦這一逃脫,敝莊和四川唐門,又多了一道樑子了。”寧勝天道:“唐世賢是個明理的人,他派來的侄子,竟是碧落山莊的細,此事有大家可以作證,他豈會如此護犢?

唐紀中夫婦雖然在逃,只要咱們聯名給他送封信去,說明原委,也就是了。”萬青峰點點頭道:“那也只有如此了。”不多時,章守勤勿匆回入,朝萬青峰躬身道:“啟稟莊主,派在第二進伺候女賓的梅香,果然不見了,很可能就是她把人救走的。”萬青峰問道:“此女如何來的?”章守勤道:“她是廚房打雜的田嬤嬤的義女,田嬤嬤半年前過世,她孤苦無依,才到莊上來的。”萬青峰點頭道:“如此說來,田嬤嬤也可能是她害死的了,也由此可見他們早就在打咱們主意,只是咱們沒有發覺罷了!”章守勤道:“這是屬下的疏忽…”

“這不是你的錯,人已經走了,說也無用。”萬青峰又道:“你去準備一間靜室,好讓南宮少俠和沈雪!”娘替暴掌門人等人運功解。”沈雪姑道:“章總管,所謂靜室,第一要沒有人驚吵的地方;第二隻要一間空房間,不要有傢俱。”章守勤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萬青峰嘆息一聲道:“咱們雖然幸蒙南宮前輩賜助,拿下了老夫人,碧落山莊暫時失去了主持的人,但真正在幕後主使的人,咱們依然不知道他是誰?稍假時,仍會有第二個老夫人出現,對各大門派,對整個江湖的威脅,也仍然存在,還真是心腹大患。

寧勝天道:“碧落山莊有總管秦皓,和副總管宓飛虹、管巧巧,老夫人其實也只是一個傀儡而已,多一個老夫人,和少一個老夫人,對他們並無多大的影響,何況咱們今晚雖擒下多人,但這些人原本只是被他們失心神的人,並非真是碧落山莊的人,所以看起來他們今晚敗得很慘重,事實上碧落山莊的實力卻絲毫無損,何用假以時,只要幕後那個人再派上一個人主持碧落山莊,他們就可以捲土重來了。”卞藥師連連點頭道:“寧教主這番話,說得極為闢入理,確實如此,碧落山莊只是一個對外的名稱,以種種跡象看來,他們幕後應該是消聲匿跡已有三十年的魔教遺孽在作祟了。”他回過頭去,朝南宮靖問道:“少俠進入碧落山莊,不知可有什麼發現嗎?”南宮靖道:“說來慚愧,在下混入碧落山莊,前後不過七天,雖然處處留心,卻看不出有什麼異處,只有兩點可向諸位報告,第一、副總管管巧巧名義上雖是兩名副總管之一,但她的權力,似乎還在總管秦皓之上。第二,秦皓和宓飛虹各自領有一股武力,兩人之間,似乎也並不十分協調,這只是在下淺的觀察所得,也許並不準確。”牛勝天道:“很好,這兩點都很有價值,少俠在這七天之中,是否對整個碧落山莊都查看過了,有沒有什麼較重要的地方,譬如是什麼地之類,不準任何人進入。”

“寧教主不說,在下倒是忘了。”南宮靖望然道:“在下是冒充侯元去的,侯元臉上易了在下的容,那時在下攻名宮飛鵬,他就用了在下南宮靖的名字,這一段事,諸位大概都已知道了?

南宮老人道:“老夫就上了那野小子的當,還傳了他達摩‘洗髓經’!”南宮靖續道:“侯元在碧落山莊,是老夫人的義子,因此在下混入碧落山莊,行動較為自由;但碧落山莊後園,分為東西兩區,號稱東園、西園,老夫人的住處在西園,但東園卻止任何人進入。有一次,在下想進去瞧瞧,就在門首被人擋住,說沒有老夫人的手令,不得擅入,後來在下問過楚琬,她也說不知道,還叮囑在下,不可心存好奇。”沈雪姑情不自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楚琬對你可倒蠻不錯的啊!”寧勝天一拍巴掌,說道:“這就對了,碧落山莊東園,很可能就是那幕後主使人的巢了,可惜咱們這些人都身中‘對消散’,無法行動…”萬青峰道:“寧教主可是想直搗他們的老巢嗎?”寧勝天道:“兄弟就是這個意思,假使我們沒中‘對消散’,趁這機會,直撲碧落山莊東園,自是最好不過了。”沈雪姑道:“卞姐姐去找我師姐,再有幾天時間,一定可以起回來了,只要卞姐姐回來,就會有解藥了。”章守勤又匆匆走入,說道:“啟稟莊主,靜室已經收拾好了,不知道南宮少俠和沈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南宮靖朝沈雪姑望去。

沈雪姑沉道:“老夫人體內有魔火陰功,‘腦戶’受制,又有‘金剛散’之毒,情形較為複雜,我想先替老夫人解開了道的障礙再說。”一面對章守勤道:“章總管,請你去通知祝!”娘,先把老夫人送去靜室。”章守勤答應一聲,又退了出去,不多一會功夫,就回了進來,抱抱拳道:“南宮少俠、沈姑娘,祝姑娘已把老夫人送到靜室去了。”沈雪姑站起身道:“南宮兄,我們走吧!”一面朝卞藥師道:“卞伯父,侄女想請你老同去。”卞藥師含笑道:“老朽幫得上忙嗎?”沈雪姑道:“侄女和南宮兄替老夫人運功解之後,要請你老再仔細切切她的脈象,再作商量。”卞藥師點點頭,道:“好吧,老朽和你們一起去。”萬青峰道:“沈姑娘,你們在運功解之間,總要有人護法吧?”沈雪姑含笑道:“不用有人護法,我們在運功之時,只要有敵人闖進來,一樣可以出手,何況還有卞老伯在場,大概不會有什麼事的。”當下就由章守勤領著三人來至第二進的東廂,推門而入。房中傢俱果已全部搬了出去,騰出一間空屋,所有的門窗也都掛上了重厚的棉簾,地上放著一盞明亮的琉璃燈,燃起一支紅燭。可見章守勤設想得果然周到。”祝小青和飛霜、飛電早巳站在房中,老夫人雙目緊閉,用棉被裹著躺在地上。

章守勤道:“沈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沈雪姑道:“那就麻煩總管再搬兩張椅子進來。”章守勤道:“有!有!”立即退出身去,雙手提著兩張椅子走人。

沈雪姑道:“謝謝你,現在沒有事了,待會如果有事,再請你好了。”章守勤道:“在下已派了兩個丫環,站在院子裡,沈姑娘有事,就告訴她們好了,在下告退。”說完,便退了出去,隨手帶上房門。

沈雪姑朝卞藥師、祝小青二人抬抬手道:“卞伯父、三妹,這兩張椅子就是給你們準備的,請坐。”卞藥師依言坐下,笑道:“你們呢?”沈雪姑含笑道:“我們就要運功了。

“自己席地坐下,伸手指指地上,朝南宮靖道:“你坐到這裡來。”南宮靖依言坐下。

沈雪姑又朝飛電、飛霜兩人道:“你們扶著老夫人盤膝,坐到這裡來。”飛電、飛霜依照她的指示,扶起老夫人,坐在沈雪姑和南宮靖的對面,三個人成鼎足形坐好。

沈雪姑伸出右手,和老夫人左掌相抵,左手和南宮靖右手相抵,南宮靖也伸出左手和老夫人右掌相抵,兩人就緩緩閉上眼睛,默默運起功來。

祝小青心中暗暗奇道:“從前大姐替大哥療傷,兩人都要脫了衣衫,赤身抱著練功,現在怎麼不要脫衣衫了呢?”她不知當時南宮靖並不會“太素玄功”而是由沈雪姑運功施展“以陰導陽”替他打通全身經絡,所以必須赤身相抱,始能以純陰之氣引導純陽之氣,使之運行調和,達到坎離互水火既濟,不但療傷,而且也使得兩人都練成“太索玄功”如今兩人已經練成了“太素玄功”只須手掌相抵,兩人體內的真氣就可以貫通為一,就不用使“以陰導陽”這道理,小姑娘就無法領悟了。

老夫人服下卞藥師的“安眠丹”正在酣睡之中。人在睡眠之中,一切意識自然也會在停止之中。但南宮靖、沈雪姑運功輸入她體內的真氣,卻依然遇上了極強的抗拒。這是極自然的排斥,一個練功的人,體內真氣遇到外來的力量,自要與之抗拒。

所幸老夫人正在安眠之中,體內的真氣沒有意識去領導,抗拒的力量,沒有後繼之力,漸漸就被兩人人她體內的真氣所引導,歸於平靜,一路循經而行,到達“腦戶”也只有輕微的停滯,就豁然貫通。

那是因為南宮靖、沈雪姑施展的“太素玄功”含有一陰一陽天地氤氳之氣,魔教陰手法所制的道,經這一陰一陽合而為一的真氣衝開,所過之處,宛如風和照,寒冰解凍,用不著大力衝道自解。

前後不過頓飯功夫,南宮靖、沈雪姑同時候地睜開眼來,各自放開了和老夫人相抵的手掌。

沈雪姑朝飛電、飛霜兩人吩咐道:“你們現在可扶老夫人躺下了。”飛電依言在地上鋪了一條棉絮,和飛霜一同扶著老夫人躺下。

沈雪姑目光一抬,朝卞藥師道:“卞伯父,現在你來切切老夫人的脈象。”卞藥師含笑道:“姑娘怎麼不先切呢?”沈雪姑嫣然一笑道:“侄女運行真氣,走遍老夫人十二經絡,和切脈也差不多了,等卞伯父切過脈之後,再由侄女和伯父互相印證,就可得到結論了。”卞藥師一拍腦袋,笑道:“老朽真是老糊塗了,忘了姑娘替她行氣運功,十二經絡無所不到,比僅以三個指頭切脈,還清楚得多,好,好,老朽這就來切。”他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邊,盤膝坐下。取過老夫人左腕,三個指頭輕輕按下,就閉眼睛,仔細的切起脈來。

南宮靖朗沈雪姑低聲道:“你在運氣之時,覺得娘如何呢?”沈雪姑含笑道:“至少我們已解開了伯母‘腦戶’的制,現在剩下來的只有‘金剛散’之毒了。”南宮靖道:“還有魔教陰火呢?”沈雪姑看了他一眼,輕笑道:“那是伯母練的功夫,並不是病,除非廢了她的武功,魔教陰火如何能消…哦…”南宮靖聽她話未說完,忽然低“哦”出聲,好像想到了什麼事,忍不住問道:“沈姐姐,你想到了什麼?”沈雪姑雙眉微攏,說道:“伯母從前不會武功,她是服了‘金剛散’,才練成魔教陰功的,如果一旦解去‘金剛散’之毒,不但武功全失,只怕身體也會支持不住,但‘金剛散’之毒不解,我們沒有抑制此種毒藥的‮物藥‬,一旦毒發作,就不可收拾,而且抑制的‮物藥‬,也不可常用,時間愈久,積毒愈深,最後還是會發作的、這真是棘手之事。”南宮靖心頭一沉,問道:“那該怎麼辦?”沈雪姑道:“等卞伯父切完脈再和他研究,看看有何良策?”說話之時,卞藥師已經切完了脈,站起身來。

南宮靖急忙問道:“藥師前輩,家母…”卞藥師道:“少俠放心,令堂脈象和平,除了體內魔火陰氣依然極盛,所中‘金剛散’之毒,目前似無發作現象…”一面回頭朝沈雪姑問道:“沈姑娘,老朽說的如何?”

“卞伯父說的極是。”沈雪姑道:“只是侄女想到了一件事,覺得十分為難。”卞藥師道”:“姑娘想到了什麼事?”沈雪姑道:“老夫人是服下‘金剛散’才練成魔教陰功,如果一旦解去‘金剛散’之毒,她一身武功也必然失去,一旦失去武功,只怕她身子會支持不住…”她說的“支持不住”卞藥師自然聽得出來,那就是虛極致死,只是她不好言明而已,這就點頭“唔”了一聲。

沈雪姑又道:“但‘金剛散’之毒不解,也不是辦法。”不解終有毒發之,一樣不可收拾!

卞藥師只是沉著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才道:“目前老夫人的‘腦戶制已解,不再受人控制,神志也自然清楚了,不如讓她醒來,問問她可有什麼解救之道?”沈雪姑道:“這樣也好。”卞藥師回頭朝祝小青道:“祝姑娘,你去請南宮老人進來。”祝小青答應一聲,返身走出。

卞藥師已從藥箱中取出一粒解“安眠丹”的藥丸,遞給南宮靖,說道:“少俠可把此丸納入令堂口中,大概有一盞茶的工夫,就可清醒過來了。”南宮靖接過藥丸,轉身蹲下身子,把藥丸納入老夫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