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份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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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位老神仙啊，看著就像是從畫軸上走下來的一樣…”那樵夫無心的話語，又在苟讀心中響起，將他從夢中驚醒。

“該死！”苟讀低低罵了一聲，靠著頭坐了起來，伸手一抹，額上的冷汗便匯成了小溪。那頭的馮阿三也沒睡著，道:“三哥，你又醒了？”

“哪睡得安穩。”苟讀回了一句，問道“那些山石，多長時間才能挖開？”馮阿三道:“說不好，要是丐幫真肯幫忙，加上兄弟的手藝，三五天也就成了。”苟讀雖是讀書成痴，但也知道輕重，道:“沒準山下就壓著那隻老怪物，誰敢幫忙啊。”丁秋這種人，活著自然是一方禍害，就算是死在了那山崖之下，畢生所聚的劇毒散發開來，怕也要將山崖之下化成一方死地。

馮阿三試探著說道:“三哥，你說楚少俠，他肯不肯出手對付那老怪物？”

“明兒個直接問問吧。”苟讀對楚風的瞭解並不比馮阿三多，雖然聽老五薛慕華說起楚風殺過丁秋的弟子，算是狠狠削了這丁老怪的顏面。可是對上了這丁老怪本人，楚風還肯不肯出手相助，苟讀並沒有半分把握。

馮阿三點頭道:“要是楚少俠肯幫忙就好了。他和丐幫情不薄，要是肯幫著說句話，說不定丐幫能多派些人手…”

“咚”的敲門聲忽然響起，將兩位陷入憂鬱中的師兄弟驚了個呆。

楚風叩響了這兩位的房門。問道:“二位，睡了麼？”這是一句很禮貌的廢話，表示“我是剛來的”和“我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意思。

“是他！”

“楚少俠！”遇著“說曹曹便到”這種略詭異的事情，屋內的二位師兄弟就在黑暗中對望了一眼，他倆都聽出來了楚風的聲音，這背後說人雖然說的不是壞話，總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楚風聽到了屋中的動靜，又敲了一下，等了等低聲說道:“唉，已經睡下了啊…”苟讀聽出楚風有要走的意思。連忙喊道:“是楚少俠麼？請稍等片刻。”屋內蠟燭亮起的時候。苟讀已經拉開了房門，朝屋內一引，道:“請。”

“打擾二位了。”楚風道，非常自覺地走了進去。

壺中的茶水早就涼了。燃起蠟燭的馮阿三慚道:“我去找壺熱水來。”

“我又不是來討茶喝的。”楚風將他攔下。

“那丁秋的底細。二位到底知曉多少？”說著，就將那一杯冷茶抿了一口。

馮阿三見他說起丁秋，嘴角不由自主地了。道:“得罪了丁秋，說不定楚少俠喝的這杯茶中，就有穿腸破肚的毒藥。”苟讀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

楚風看了看掌中的茶杯，笑了笑，將那一杯茶水盡數飲下，正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星宿派怕不是早就一統江湖了。”夏夜的茶聚了點點涼意，一口飲下卻只覺一線涼意順得喉嚨直往下衝去，得楚風神一振。

苟讀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問道:“楚少俠和老怪物的弟子動過手？”

“薛神醫和你說的麼？”楚風反問了一句，沒有等他回答，接著說道“那塌下來的山崖，要幾天才能挖開？”這是少數他和這兩人都關心的事情。

馮阿三是個老實人，也不矯情，直接地說道:“垮塌的山石，要挪開是個水磨工夫，人手夠了三五天可成。我們兄弟八人，除了五哥遊廣闊，我們七人都是琢磨自身技藝去了。唉，五哥他們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了…”楚風一聽，好像這一番廢話中，好像有點意思，是說他們請不到人幫忙麼？

苟讀在一旁鄭重添了一句，道:“不瞞楚少俠，你來前我還和六弟說起，望你能在徐長老面前多多幫上幾句，多請幾位丐幫兄弟過去幫忙。救人更甚救火，早一掘開，還有萬一之說…要拖得時久了，那也，那也…”就算山崖沒砸死他師父，等挖開的時候便也只剩下幾縷亡魂了。

“楚某眼下身中劇毒，解毒之法正應在令師身上。那山崖之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與二位，與薛神醫，與你兄弟八人都是一般的關心。”楚風說得甚是誠懇“不過，話說從頭，此事關係到了那以毒功名傳天下的星宿老怪，我也不能虛言妄語害了丐幫兄弟。”苟讀連連點頭，道:“那是自然。”楚風嘆道:“山崖之下，若真是劇毒處處，可真有些棘手了。”馮阿三很專業地說道:“尋常劇毒，入地三尺已難。就算那老怪物有些門法子，練出了什麼劇毒之物，能透過三五丈的距離，那也算是了不得了。”真要只剩下三丈、五丈的，就用馮阿三自己造的器具去挖，那也不過半辰光。

“若是這般，那倒是好辦了。”楚風笑著說道“估計等不到那個時候，薛神醫也早該到了。”學醫用毒本是一家，薛慕華一生研醫術，若要比起用毒手段再加上化功**，薛慕華自然不是丁秋的對手。可真要是單說解毒用藥，薛神醫的四五十年的苦功，還是值得相信的。

馮阿三喜道:“我光顧著擔心，怎麼把五哥給忘了。”楚風道:“薛神醫名傳天下，想來不會和你我幾人這般，無人相識。說來也只要請丐幫兄弟多加留意，一旦見著薛神醫的蹤跡，就要他快走幾步了。”頓了一頓，楚風老老實實地說道:“說來我與丐幫也算相，這番話我定會為二位帶到，成與不成卻不敢打包票了。”苟讀站起身來，躬身道:“楚少俠大恩大德，苟老三沒齒難忘，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就請楚少俠吩咐下來。苟老三要有半個不字，那就讓我把這一輩子讀的書全給忘了。”這人痴於讀書，發的毒誓竟也有些痴了。

楚風聽得一笑，說道:“別說後了，就是今天，還真有件事，要勞煩苟讀先生了。”說著，便將那封信從袖中了出來。

苟讀那番話本也不是單單客氣而已，聽到楚風要他幫忙，喜道:“那真是好極了。”書信半出，僅在信尾出“遺體”、“老會”兩個不知其意的莫名詞語。

苟讀一看那四個大字，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ps:遲點，還有一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