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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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垂頭低望,立即見到附著於衣料的泥土已成龜裂狀,顯然是她不小心從河邊帶回來的。
“還有少爺…”謝管家又指了指那扇門。
嗯!她本以為他和他的伴已出外享受一頓美味的早餐,因為方才她經過車庫時,發現他的車子並不在裡面,而他的司機和車於也都不在。
現在她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彈掉袖口的泥灰,向陽對適時提醒她的老管家投以一抹的微笑。
“看來你又救了我一次。”舉起玻璃杯向老管家致意,她拉開門走進飯廳。
“早安,哥哥。”向陽略帶沙啞的嗓音讓正在閱讀報紙的嚴毅斐探出頭來。
“早。”他銳利的目光先在向陽出現的方向停留半秒,然後又轉向另一頭;一秒鐘後,他黑眸的注意力全投注在向陽身上。
“我以為你該從樓梯的方向來才對。”嚴毅斐濃的劍眉高高揚起。
向陽鎮定地選了個角落的位置,遠遠地望了他一眼。
從桌面上的咖啡杯及一份擱置一旁已閱讀完的報章看來,嚴毅斐待在飯廳的時間已經長得足夠讓她編不出好的謊話來。
“我去散步了。”經過一番思慮後,她輕聲回答,視線刻意避開那對總能輕易看透她心思的眼眸。
“你該不會是走到那條小溪去了吧?”瞧她不自覺地摸摸被太陽曬得發紅的臉頰,嚴毅斐明白她是去了那個地方。
“沒有人陪伴,我絕不允許你獨自到那個人煙罕至的鬼地方去,儘管那座山頭是嚴家名下的產業。”鬼地方?該死!他怎麼能以這種輕蔑的形容詞來稱呼那片世外桃源?她最快樂的時光都在那裡呢!
她反駁道:“我不認為那裡會有什麼危險,再說,我已經很久不曾去過小木屋了。”其實她每個月都會固定找一天偷溜去整理,所以那間小木屋至今猶保持著整潔的模樣,當然,她不會腔得告訴他。
這時,向陽低語對送來早餐的老管家表示謝。
“再給我一杯咖啡,謝伯。”嚴毅斐對匆匆經過他身側的老管家丟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繼續盯著向陽道:“我真想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前幾天出現在麗顏上的親切神已不見了,她似乎又變回冷漠的那個人,總是考驗著他的耐。
“算了吧哥哥,為什麼我們老是將時間費在這種無聊的爭執上?”向陽現在才明白,經過三小時後,她惡劣的心情並沒有獲得改善,事實上還覺得遭透了。
“當然,只要你一句話。”嚴毅斐頓時笑得很詭異,但也好看得教人忘了呼,直覺得這男人簡直是個撒旦!
“好,我保證不會再惹你生氣可以了吧?”她冷著臉哼道。
“那麼,恭喜你將獲得你需要的寧靜了,陽。”他的笑意更深了。
“你的藥用完了,明天你得上席醫生那一趟,順便再讓他檢查檢查。”嚴毅斐那張俊容在躲進報紙後方前,仍不忘提醒他的被監護人。
向陽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剋制住脾氣。以刀翻早餐時,她的心思不由自主的飄回清晨那一幕情景,於是衝動得忍不住開口:“你對女人的看法如何?”
“嗄?”嚴毅斐放下報紙瞪著向陽。
“豐滿的女人對你比較有引力嗎?”嚴毅斐花了三秒鐘的時間才搞懂她在問些什麼,“你的問題太唐突了,陽,而且這似乎也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他看了她一眼,端起咖啡,注意力又回到報紙上全球經濟那一版。
“抱著像陸小姐那樣的女人是什麼樣的覺?”話一出口,向陽馬上就後悔了,白皙的臉頰更是霎時微透紅霞。
被咖啡嗆著的嚴毅斐咳了好一陣子,臉紅脖子地盯著她,“向陽!?”
“我看見她在你房間的陽臺上。”
“我不知道你的睡眠這麼短。”沉了片刻,他開口道。
向陽聳肩,“事實上,是窗外的景緻引了我,當時我正在畫室外的陽臺上,那個角度能將下方所有的動靜盡收眼底;而現在我終於知道能讓你大老遠跑到機場去接機的神秘人是誰了。”這時他們又是短暫的沉默了。
他不解的問:“為什麼?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向陽截住他的話,“不,正確的說法是連喜歡都談不上。”
“你總是這麼直接嗎?”
“商場上的阿諛奉承我不懂。”視她那對毫不掩飾厭惡的瞳眸,嚴毅斐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
“事實上,我正要與你商量這件事…”
“哦?”向陽出疑惑的神。
“陸小姐這次回國純粹是想度假,同時因為行程過於突然,她的別墅也來不及多作整理,所以…”
“所以你邀請她住進這棟大宅子裡?也就是說,在未來的幾天中,我得無時無刻不得不去注意她的存在?”
“不,是她提出的,我這個主人也沒有拒絕她的理由,畢竟陸小姐與歐洲分公司有著合作的關係。”嚴毅斐不自在的調整坐姿,端起咖啡一口飲盡。
哈,嚴氏若少了那女人會有影響嗎?去騙三歲小兒吧!
“既然你和她已經決定好一切,那便無須問我了。對不起,我想上樓換件衣服。”向陽推開盤子霍地起身,但這舉動讓嚴毅斐亦跟著站起來。
“該死!我只是要求你能表現出基本的禮貌。”嚴毅斐氣急敗壞得說。
“如你所願,她會得到我基本的禮貌!”瞪著向陽半晌,嚴毅斐突然有些茫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向陽如此討厭陸允樺,畢竟他不記得她們有過任何相處的機會。還有,老天啊,他幹嘛在聽見向陽撞見陸允樺衣衫不整出現在他房裡的話時,心虛得有如做錯事的少年一般?
天曉得,他已經是個三十二歲的成男人了!
將報紙丟回桌上,嚴毅斐坐下隨手端起咖啡杯。
哦,真該死!瞪著見底的杯子,他擰緊的濃眉更是放不開了。
“謝伯!”驀地,一聲低吼迴盪在飯廳內。
而另一頭——基本的禮貌?現在開始,他得祈禱她在陸允樺那女人面前記得那五個字才好,因為連她自己都沒多大的把握。
笨蛋、笨蛋、嚴毅斐這個大笨蛋!忍住眼眶裡的淚水,向陽迅速地衝上樓。
此刻她的心情雖是難過的,但未來一週內對她而言,卻將是更難受得有如在地獄中度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