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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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出爐的剎那,小小的廚房裡瀰漫著黑糖甜甜的香氣,稍待冷卻後,藺瑤取來藤編的籃子,鋪上餐巾紙,撿了幾顆形狀特別飽滿漂亮的饅頭裝在裡面,打算趁熱送去小木屋。
“藺瑤,你真是太厲害了!”她小聲讚美自己。
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一記尖叫聲揚起,小木屋的門陡然打開,一名外籍看護踉蹌地奪門而出。
“發生什麼事了?”
“老闆生氣了!他不吃藥,發脾氣,丟東西,好可怕,我、我不要做了啦!”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藺瑤好言安了她幾句,不忘說明來意,可外籍看護說啥都不肯進去,要藺瑤自己拿進去。
藺瑤別無他法,再者也有些擔心那位不吃藥的新房東,只好硬著頭皮,提起腳步往屋裡走去。
“不好意思,我叫藺瑤,就住在附近,我自己做了一些黑糖饅頭,味道還不錯,想說送些過來給您嚐嚐,謝您願意繼續把房子租給我。”邊說邊往裡面走,卻始終沒有人響應,就在她惴惴不安猶豫著是不是該離開時,細微的聲響
引了她的注意。
於是她鼓起勇氣繼續往聲音的方向前進,走著走著,整個人立刻被眼前如掛畫般的美景所引——那是一個特別漂亮且奢侈的空間,大片透明的玻璃帷幕,讓大自然的美景自然而然成為這屋裡的一隅,地上鋪著靜音地毯,偌大的空間裡沒有多餘的陳設,僅僅放了一張躺椅,躺椅上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藺瑤之所以會一口咬定躺椅上這個背對自己的身影是屬於男人,乃是因為他有著一雙比女人都還要大的修長指掌,只是極瘦極瘦,手背上青筋畢,應證了阿富嬸的說法——他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很顯然他並不是一個好病人,要不也不會大白天的就喝起了酒。
“房東先生…”
“滾!別來煩我。”低沉而沙啞的男嗓不耐煩地響起。
藺瑤愣了一下,覺得這嗓音聽來很是悉,好像是…好像是…
甩甩頭,她不假思索的推翻這個可能。
記憶中的喬豫祈自制又自信,他不可能讓自己過得這樣糜爛墮落,大白天就酒不離身。
短短的時間裡,她已經兩度看著男人舉起扣在手中的酒瓶往嘴邊灌,這樣哪裡是在休養,本是不要命!
虧他的家人還為了他大費周章找了這樣一個好山好水的地方。
藺瑤實在看不下去,腦門一陣發熱,放下手上的籃子,想也不想就衝上前去一把握住酒瓶。
“放手!把酒還給我!”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引發男人的暴怒。
偏偏藺瑤這跆拳錦標賽的常勝軍、保鑣界的林志玲也不是好惹的,愣是死死的拽住不放。
“你不能再喝了…”拉扯之際,藺瑤驀地伸手往人體的痛點擊去,男人吃疼鬆手,狼狽的跌坐回躺椅上,藺瑤尚且來不及為這小小的勝利歡呼,抬眸的瞬間,整個人就傻住了…
她手一鬆,酒瓶陡然墜地,落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發出悶響。
瞠瞪著雙眸,直直盯著眼前跌坐在躺椅上這滿臉鬍髭、形銷骨立的男人,喉間像是被什麼異物梗住似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不,不可能,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好好一個人怎麼會暴瘦成這樣?記憶中俊秀的臉頰都凹陷了。
眼眶熱得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迅速的堆積,模糊了她的視線。
“豫祈…”她的聲音哽咽的厲害。
喬豫祈沒有理會她的叫喚,冷漠的彎下身去,拾起掉在地上的酒瓶,將殘存的酒送往嘴邊——“不要喝了,豫祈!”
“閃開!不用你管!”
“不要,我拜託你,不要這樣…”藺瑤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聲。
離開數月,藺瑤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重逢,而他,她忍痛割捨的他,竟從原本的意氣風發、英俊人,變成了這副模樣。
“收起你廉價的眼淚,滾出我的地方,就像你當初離開的時候那樣!”
“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告訴我,拜託你告訴我——”她又伸手去搶他的酒。
這再度惹惱了喬豫祈,他狠狠的甩掉酒瓶,站起身,拽住嬌小的她往屋外拖去。
“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給我滾!”來到門口,他將藺瑤用力的往外一推,旋即砰的一聲關上小木屋的門,落鎖。
“豫祈!開門,讓我進去!開門,豫祈…”即便藺瑤叫啞了嗓子,小木屋的門依然緊緊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