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俠心自非尋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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邛崍雙魔眼珠連轉,此刻卻倏然哈哈一笑,二魔道:“任務終算圓滿完成,燕宮主此行不愧替天香院立了一大功。可是這一路追蹤,老夫兄弟的肚子卻有點餓了。此地前無村,後無店,乾脆在此先飽吃一頓再說。”燕南翎一福道:“齊老丈醫藥之理,淵博無雙,本宮也想與他商量,只是這些人怎辦?”齊無治眉頭方白一聚,齊婉兒倏抬起頭來,
口道:“各位不殺我,小女子
不盡。谷中野味臘
頗多,酒飯不缺,就請各位入前堂,待小女子,烹調幾樣菜餚,略表敬意。至於這些人,十二個時辰內絕不會醒轉,不妨就請移入後樓空房中,暫時囚
。”
“邛崍雙魔”老大哈哈
笑接口道:“齊姑娘知趣識理,老夫今後必對你父親多照顧。”金婆婆倏然冷冷道:“花氏昆仲,等下還要押解犯人,少動歪腦筋,吃飽喝足,立刻上路。”接著對燕南翎道:“這些人老身來處理。”燕南翎忙恭敬的道:“金長老既如此說,請隨意處理便了。”此刻雙魔神
訕訕先奔人竹屋之中。
燕南翎卻向齊無治招招手道:“老丈請人屋就坐,有話說。”齊婉兒笑道:“爹,事情已經過去,你就陪陪客人,孩兒幾樣菜。”說完,一蹦一跳,向小樓奔去。她彷彿完全忘了剛才生死一發的恐怖,恢愎了天真的天
。
金婆婆此刻卻行動如風,果然依著齊婉兒之言,把房英一干人挾起,一個個送到後樓一間堆放雜物的空屋中,然後人前面竹屋。
廚房正好在小樓邊,只見齊婉兒一面生火切菜,一面捧碗拿筷送到前堂,好不忙碌。可是她在出入廚房之間,卻不時緊張的窺覷著那間囚著房英一干人的空屋。
菜餚一道道送了出去,前院已不時傳來“邛崍雙魔”的談笑聲。齊婉兒卻仍在煎炒煮烹飪,彷彿有燒不完的美味佳餚。其實她已經是竭盡智能,把有限的幾樣野味及蔬菜,利用佐料在窮通變化,主要在爭取時間。
上過第七道菜,她倏然一溜煙的跑上樓閣,接著又急急下來,手裡多了兩隻玉瓶。
她又進入廚房炒了一樣菜,端到前面,匆匆趕回來,閃身進入了樓下那間空屋,俯身昏睡的房英身畔,傾出一顆金黃的丹藥,
在房英嘴中,於是焦灼地等候著。
過不多久,房英倏然醒轉,星眸一睜,立刻一躍起身,訝呼道:“齊姑娘…”齊婉兒輕聲道:“輕聲一點,他們在前堂吃酒,我是偷溜出來。”接著把手中藥瓶一,道:“我還要去送菜,免得引起他們的懷疑,瓶中正好還有十粒丹丸,你快讓他們服下,再想下一步辦法。另一瓶是為這些老人家復功之用,你先收起。”房英一呆,道:“解藥不是被那燕南翎收取了麼?”齊婉兒嫣然一笑,道:“這是家父辛辛苦苦煉製而成的‘百草通天丸’,任何傷病,一粒見效,對解‘
魂’藥力,也能見效,乖乖,給那個女壞蛋知道,她會氣死。”說到這裡,往門外一掠,又急急道:“我等下再來,你先把他們救醒再說。”說完,輕輕闔上門,一溜煙奔出門外,奔回廚房妙菜。房英立刻依次把諸人牙關撬開,灌了一粒“百草通天丸”方灌藥完畢,只見門戶輕啟,齊婉兒又閃身而入,走到房英身邊,輕聲道:“都服下了麼?”房英點點頭
地道:“你這樣做,不怕那些人發覺後又傷害你父親?”房英見她吐氣如藍,秀眸盈盈的望著自己,心頭不由一蕩,忙鎮定神思道:“姑娘大德,房英終生不忘!只是這位前輩是為了復功而來,如今…唉!”齊婉兒嫣然一笑,道:“我也跟著家父習過‘金針過
’手法,只是這許多人若要施治,非得兩個時辰不可。那些人等下吃完酒飯,必會來此,恐怕時間來不及了。”房英眉頭一皺,又想說話,見諸掌門紛紛醒轉起身,王威首先叫道:“房兄…”房英慌忙搖搖手示意噤聲,對齊婉兒道:“如今唯一之計,就是先離開這裡。此谷另有通路麼?”齊婉兒道:“樓外另有一條小徑通往谷外。那些壞人剛才就是從那裡進來的,只是你們要出去,必先將那批壞人殺死才好!”說到這裡,倏然一笑道:“我有辦法!你們還是在此靜候,等我通知,你們再走!”房英
神一振道:“什麼辦法?”齊婉兒笑道:“我再做一道菜,菜中下些最毒的藥。假如能把他們毒死,豈不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房英心頭一震,驀的門外響起一聲冷笑道:“好毒辣的手段,你若要這麼做,豈非連你父親都害了。”話聲中房門輕輕啟開。
齊婉兒神一變。房英更是駭然大震,目光瞬處,卻見門口屹立的人正是“靈蛇
”金婆婆。
這剎那,房英雙掌一擺,已越眾而出,星眸殺機隱現,沉聲喝道:“看樣子,現在還得再一決生死了!”那知金婆婆冷冷道:“房英,老身此來無惡意。”房英一愕,金婆婆又接下去道:“老身一生江湖,未曾受人半滴恩惠,更不願欠任何人情,剛才一劍之情,老身心領。此刻先溜出來,就想還你這份人情,想不到這位姑娘也是有心人,竟比老身還早了一步。”房英聞言暗歎道:“耳聞‘道八兇’個個兇霸惡極,看來傳言未必盡真,這金婆婆倒還不失武人豪氣。”當下肅然道:“今天老身放你,已算了恩還債,將來遇上,你我仍要一分強弱生死。”房英嘆道:“勝敗是武人常事,前輩勝敗之心太重了。”金婆婆鼻中一哼,道:“閉話少說,時間不多,姓房的,老身
情賣了,走不走在你!”房英一揖道:“小可走,各派掌門前輩,是否…”金婆婆冷笑一聲,截斷房英話聲道:“小子,你別想得寸進尺!老身只欠你一個人情,再說,就是我願意,嘿嘿,前屋的燕宮主及邛崍雙老發覺了肯袖手麼?到時只怕連你也走不了!”話聲到此一頓,冷冷接下去道:“話已說完,你若不信,任何後果,老身概不負責。”說完,身形一晃,已飄向前屋走去。
房英頓時呆住了。他知道金婆婆剛才完全是恩圖報的心情,才有偷放自己之意。現在自己一個人要走不難,這許多毫無武功的人,要一齊脫險,就有點困難了。
他正猶豫難決,耳中響起一聲話聲:“小子,你只管快走。這些人給老夫,保管你毫無錯差。”房英心頭又一驚,轉身目光一掃,卻未見有人說話。這剎那,他才發覺暗中另有高手,以內功施展“千里傳音”之術與自己說話,忙也收束真元“內元心音”法道:“前輩是誰?”
“扁老。”
“啊!”房英差點驚呼出聲,心頭大喜,忙再以“內元心音”道:“前輩在那裡?”
“哼!小子別管我,時間無多,快走,這裡事老夫一律擔待了!”房英再不願猶豫,忙道:“多謝前輩…”驀地,前屋傳來呼叫“婉兒”之聲。齊婉兒急急輕聲對房英道:“你怎麼辦?前屋中有人叫我了!”房英忙道:“姑娘先出去應付一下!”齊婉兒幽幽一嘆,道:“你假如要離開,一定要帶我家父離開這裡。”說完情深的一瞥,一溜煙出了小樓,口中應道:“來了!來了!”那隱身在暗中的“扁老”又催道:“小子,還呆想什麼?快,走的愈快愈好!”房英暗暗一嘆,轉身對其餘的掌門人低聲道:“剛才暗中另有前輩囑咐,對各位前輩已有安排,晚輩必須先走一步,等下在與各位見面。”諸人神愕然,清虛真人首先訝道:“賢侄,那是誰?”房英嘆道:“那位前輩到現在還不十分清楚,只知…”話聲倏然一頓,原來隱身在暗中的“扁老”又在促催。
房英話鋒一轉,道:“各位且請寬心,晚輩到谷外等候。”說完,輕輕推開門戶,身形如煙騰上小樓屋脊,卻瞥見一道白光,從樓角暗處,面
來。
房英手一抄,已知道是個紙團,身形不停,攤開一看,只見上面簡單的寫著:“至谷後一里外松林中等候佳音,知名不具”房英一瞥之下,已明白是“扁老”的通知。
於是他疾展身形,向谷外飛掠,出了狹窄的谷口,一股寒氣撲面,與谷中的氣候完全不同。只是風雪已停,展眼一片銀世界。
房英略一駐足,果見裡外一座松林,積雪壓枝,像堆雪丘。他一提真氣,晃身疾奔,轉眼之中,已經奔到,進入松林,松過一口氣,倏然聽得林中響起一聲冷冰冰的語聲道:“閣下是房少俠麼?”語聲清脆,顯然是女子聲音。
房英暗吃一驚,旋身低喝道:“你是誰?”喝聲甫落,三丈外一條白影輕輕移動,晃眼已穿過四株樹幹,走進面前,赫然是一個白衣白巾蒙面,肩長劍的女子。那
出面巾的一雙秀眸,深邃似海,銳利如劍,緊緊盯在房英臉上,一瞬不瞬。
房英一見對方那對目光,覺到似乎並非善意,立刻疑神戒備,暗忖道:“難怪我剛才沒有看到她,原來她這身白
衣裳使自己走了眼,似乎自己並未見過面。那麼,她怎麼知道我是房英呢?是偶然巧合,抑是她知道自己會來此。故在林中等侯的呢?”這些
團在房英腦中一閃而過,只見白衣蒙面女子已冷冷道:“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房英?我自會
出面目,讓你知道我是誰?”房英冷冷回答道:“不錯,在下正是房英!”剎那他已下了初步的判斷。從她問自己是否房英口氣中,顯然不是巧合,而是早在這裡等候的。但自己到此,卻是因“扁老”的咐囑。那麼這白衣蒙面女子顯然與“扁老”有著聯繫。
但有一點卻使房英到
惑,這來歷不明的白衣女子既與“扁老”有關係,那又何必蒙面故示神秘?而且對自己應該表示友善才對,何以從對方眼神中顯
的光芒,卻充滿冷峭和敵意?
房英雖然茫,但態度上已因那番判斷而緩和不少,表明身份後,立刻接口道:“姑娘既猜測區區就是房英,諒必早知區區來此,故而等候…”話未完,卻被白衣女子語聲打斷道:“不錯。”
“如此說,姑娘可是與‘扁老’一路而來?”
“扁老”?白衣女子目光略略一怔。
房英心頭一愕,急急接口道:“姑娘究竟是誰?剛才既說願取下面巾,坦面目。現在就請坦誠相見,賜告芳名!”白衣蒙面女子冷冷一笑道:“房英,此地不是說話之所,要知道我身份來意,請跟我來!”身形一旋,倏向林中掠去,衣袂飄飄,身法輕靈,著著顯示出她一身功力非同凡響。
房英心頭疑竇叢生,暗忖道:“扁老”既吩咐在此林中等候諸掌門人,表示這地方安全,對方卻引自己離開,是為了什麼原因呢?
他猜不透白衣女子的心意,回想剛才的判斷,覺得並無錯誤,於是念頭一閃,立刻展開輕功在後跟去。
因為房英覺得對方既與“扁老”有關,決不會有什麼危險及惡意,同時那白衣女子的神秘詭行,也使房英好奇之心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