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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白菜豬肉燉粉條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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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生啊,就像是一鍋白菜豬燉粉條,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筷子撈上來的究竟是一片白菜,還是一塊豬,又或者是一粉條…

之前莫名其妙遇上的那些甭管是風還是烏龍的倒黴事兒,通通不提也罷;中午又被那酷斃了的老馬給往死裡狠狠地鄙視了一次,也還是不提算數了。可是啊可是,她莫央沒招誰沒惹誰,自己個兒在那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練習輕身術,居然都會發生這種慘絕人寰到匪夷所思地步的事情。就算她的確是動了點兒捉人的小心思,可也用不著受到如此的天打雷劈吧?

這也實在未免有些太…白菜豬粉條子一鍋亂燉了吧?!

話說,莫央出的那個用來檢驗微風所言究竟是實還是虛的餿主意,讓風寂越是聽下去,面部神經就搐得越是厲害:“去御膳房偷…可…可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你自己直接去不是更省事兒麼?”莫央的眉一耷,小臉一垮,將無辜的可憐樣兒給演繹到了極致:“因為我實在是太累了呀!再也走不動了!而且,我要是去了有那麼多好吃東西的地方,就一定會再也忍不住而拼命大吃特吃的!那如果這樣一來的話不是就破功了麼?如果一破功的話不是就不能去渡魂了麼?如果一不能渡魂地話不是就“好好好!我怕了你了!”風寂連連擺手。止住了她那即將一發而不可收拾的要命嗦,只好無可奈何地答應了這個實在有損他堂堂南疆王形象的荒謬要求。

“那你乖乖地在這裡等著我,千萬不要自己到處亂跑。我很快就回來,聽清楚了沒有?”

“清楚啦!知道啦!我剛剛不是說了麼,我壓兒就走不動了,還能往哪兒跑呀!”莫央一邊滿口答應,一邊像是哄小雞似的使勁揮手催促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風寂趕緊走,一邊還不忘又補充了一句:“千萬要記住啊,一定要你自己親手去偷回來的才行,要是別人代勞的。很可能就不靈啦!”望著眨眼之間就成了一個小白點的風寂。莫央再也繃不住,抱著肚子蹲在地上活活笑了個肝腸寸斷。

像她這種有著超強恢復能力的過動症患者,怎麼可能會這麼沒有用,才跑了幾步路就歇菜走不動了呢?之所以會想出這麼個主意來,除了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是為了試試看微風有沒有忽悠她之外,其餘的就純粹是想要狠狠地捉一下風寂罷了。因為她實在是很想看看,一個風度翩翩高高在上地王爺,是如何去做偷雞摸狗地小賊的。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勉強止住了爆笑。莫央拍拍手站了起來。默唸口訣。也瞬間化成了一道白影。向著風寂消失地那個方位就追了過去。

她才不會錯過這場王爺行竊御膳房地大好戲碼呢。反正就算是了路。大不了隨便抓個人問一問不就搞定了。

然而。想法總是美好地。現實總是殘酷地。莫央想到了故事地開始。卻萬萬沒有料到故事地結局。

她地確是毫不意外地了路。可是在她經過地所有地方竟然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過。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那場千載難逢地好戲說不定馬上就要結束了。而氣急敗壞地莫央卻還是依然像只沒頭蒼蠅似地。在這庭院深深深幾許。到處都是一個樣地皇宮裡面左衝右突。全無方向。

這樣一直撲騰到終於貨真價實地兩腿發軟再也走不動半步地時候。莫央無比崩潰地發現。自己居然好死不死地停在了上次那個差點淹死她地小花園裡。

還是那幾座假山。幾個亭子。幾道走廊。幾棵大樹。幾堆小花。一個池塘。一座小橋。

還是沒有蟲鳴,沒有鳥叫,沒有風聲,沒有水聲,沒有人跡。

還是那種彷彿致命的靜止,靜止的花草樹木,靜止的小橋水,靜止的夕陽,靜止的空氣…

莫央獨自屏息凝神地站在這個靜止地世界裡,唯一地希望就是自己也趕緊變成一塊靜止的石頭吧,反正她地小心臟也眼看著就要活活被嚇得再也跳不動了…

只可惜,正所謂樹靜而風不止,就算你想裝烏龜扮蘑菇,那也要看人家老天爺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鑑於莫央和賊老天現如今這種勢不兩立的態勢,她企圖想要石化地願望自然是沒有任何實現的可能的。

再一次受著心膽俱裂並且保持著無比清醒的莫央,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能在戶外的公共場所把衣服給脫了,哪怕脫到奔她也心甘情願。

因為,雖然她已經竭盡可能地縮在離那個險些要了她小命的池塘,最遠的一個角落了,但是,卻有一股詭異的力量,正拽著她的衣襟,將她一點一點地向那個方向拉了過去。而她除了乖乖地被拖著在地上滑行之外,全身上下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地方,就是那兩隻充滿了驚恐和絕望,已經瞪得快要凸出來眼睛…

在一頭栽進那平滑如鏡水面的最後一秒,莫央的腦袋裡居然還能夠在電光火石之間,飛速地閃過了以下幾個念頭:第一:這次沒有看到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不知道是她委託別人來幹掉自己,還是又有一撥新的力量看上了自己的這條小命。可是,難道就不能換一種刺殺方式嗎?總是用這招也未免太沒有創意了吧?

第二:如果今兒個她莫央真的要命喪於此,只希望一直跟自己不對盤的老天爺,能夠良心發現,大發慈悲,讓她回到那個屬於伊一的時空去。當然,如果能把永夜也一併給送過來,那就實在是最好不過,阿彌陀佛了。她一定會晨昏三叩首,早晚兩柱香的恩戴德天天祭拜的。

第三:居然錯過了她苦心籌劃的王爺偷雞的好戲,實在是讓人死不瞑目啊!

第四:永夜!救命啊!

水面上的圈圈漣漪和幾串氣泡,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一切又恢復了絕對的靜止,就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與此同時:燈火通明的御書房內,獨自歪歪地斜坐於案桌後,凝視著手中那一份奏章的蒼寒,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幽暗的聽雪閣裡,憑窗而立的笙如,側臉遙望著天邊緩緩升起的明月,姣好的容顏,含著些許的寂寞,些許的悲傷,還有,些許的悽絕;熱火朝天的御膳房外面,滿臉尷尬站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陰影裡的風寂,已經猶豫了很久,卻還是無法邁出那通向放置活禽庫房的腳步;京城的主幹道上,一襲黑長袍的永夜,正步履匆匆地往皇宮趕來,沉靜疏離的神之中,隱隱帶著一份難掩的急迫和詫異…

夕陽落山,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