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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沉思忽自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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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來鎖我的麼?”方拓微笑著對進到房間的余文傑和冷幕白淡然說道,手中的筆並沒有停,這房間的位置很好,能看到美麗的江景,讓她作畫的興致大長。

“你!”余文傑咽口口水,眼前的方拓和昨晚相比簡直是兩個人,太不一樣了,瞄向冷幕白,他也是那種呆傻的表情。

“怎麼?你們不是因為我傷害了人,來鎖我的麼?”方拓揚起眉,玩味兒地看著他們:“畢竟,讓一個這麼危險的‘瘋子’進進出出,可是很頭疼的!”她特意將瘋子兩個字加重了語氣。一早起來便聽到樓下吵吵嚷嚷,大概意思就是昨夜方拓傷了人。讓客棧老闆不放心,在下面大聲說著什麼:“要麼鎖住她,要麼送官府查辦。”之類的話。她想不聽到都難。

余文傑搔搔頭:“你這變得可真快,昨天嚇死我們了!”接著拍口保證道:“你放心,有我余文傑在此,沒人敢把你怎麼樣!”方拓沒說什麼,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完成了一半的畫上。

“你又在畫什麼?”冷幕白湊到跟前,看向桌面。

“你說呢?”方拓手中的筆一抖,一個駝背的行人就出現在江邊。

“我知道了!”余文傑也走上前來,看到那畫,拍了下額頭:“你在畫江神!”

“什麼江神?”方拓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果然是一介武夫,駝背的老人怎麼也和神仙之搭不上邊吧?

“不是江神?”這回換做冷幕白在旁納悶了:“那你畫的可太奇怪了!”

“奇怪什麼?”方拓恨恨地說道:“這和江神有什麼關係!”真氣人,作畫的心情全讓這兩個混蛋攪了!

“不是江神,他怎麼能走在水裡?”冷幕白的點了點畫。

“水裡?”方拓瞪大眼睛,大聲道:“明明是江邊,怎麼又到水裡了?你們才瘋了吧?”

“你仔細看一看!”余文傑別過了臉,長嘆口氣,聲音也有些發抖。

“我!”方拓剛要反駁,看向桌面的時候卻吃驚的說不出話來,眼睛,那人確實是被自己畫在江水之上了!不對啊!剛才明明記得是在岸上啊?猛然想起乞兒和婉茹的話,她止不住後退了兩步,覺得頭又疼了。

“阿拓!你怎麼了?”余文傑來到身前,捉住了她的肩膀,他實在害怕,怕方拓再像昨天那樣。

“沒什麼!”方拓一手捂住額頭,強自笑道:“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那你自己保重!”冷幕白拉著還想說什麼的余文傑出去了!

“這兩人!”方拓悲慼地搖了搖頭,因為在他們出去的時候,門外傳來鎖鏈的聲音,看來她是不能走出這個房間了!

走到那畫旁,仔細的看了看,確實是“江神!”自己這是怎麼了?她仰起頭,看著灰濛濛的天,苦澀的搖搖頭。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本沒有絲毫的記憶,若不是婉茹和乞兒告訴她,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做了那麼瘋狂的事情。瘋了?可自己現在明明頭腦清晰啊!若說沒瘋,那又怎麼會發生昨天的事情?難道自己由假瘋變成了真瘋?

“瘋子總以為自己是清醒的!”驀地,腦海中竟閃過這樣的一句話,一瞬間,她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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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如舟掛短篷,或移西岸或移東。幾回缺月還圓月,數陣南風又北風。歲久人無千好,深花有幾時紅。是非入耳君須忍,半作痴呆半作聾!”方拓趴在甲板的欄杆上,望著滔滔的江水,回想起上船時那些行人異樣的目光,苦笑一聲,突然想起這首詩來。

“好詩!沒想到你還能做詩啊!”冷幕白站到身前。

“這不是我做的!對了,幕白兄!你的那些鶯鶯燕燕苦得傷心,你怎麼不帶上幾個?”真服了他,不愧是惜花公子,在金縣才幾天,就有了那麼多的,嗯,紅顏知己。

“哎!可惜,我是身不由己啊!”冷幕白笑了笑,接著故作惋惜道。

“得了吧你!”方拓用肩膀兌了兌他,擠著眼睛調侃道:“看你不是快活的?一副如魚得水的樣子!”

“哎呀!”冷幕白誇張地後退兩步,仔細地打量了方拓:“還是阿拓瞭解兄弟啊!好哥們!其實我雖然身不由己,但心裡還是高興的!這說明我有魅力嘛!你看那余文傑?有誰理他?”

“人家快成親了,家裡有新娘子等著呢!而你?老大不小的…”方拓斜眼望他,撇了撇嘴:“下面的話我不說了,你自己體會吧!”說完就拉著他走向船艙。

“你變了!”冷幕白怔怔地看著她,突然冒出這句話!

“過去的你絕對不會關心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