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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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最佩服綠拇指。”我是由衷的。
宋二以他一貫的謙和說:“老三最喜歡炫耀。”不知為什麼,我對他兄弟倆非常熱誠,很想親近他們,與他們做個朋友。因此搔耳抓頭,歡快不已。
老實說,寫稿是一項寂寞的工作,對牢一部打字機寫寫寫,又沒有朋友。
現在聽到他們居然有四兄弟,管家們已然這般出,我也不要結識主人家了。
宋二像是看出我的心事,他拍著我的肩膊“季兄,有暇我們聚聚。”我說:“對,今天我也得走了。拙荊還在等我的消息。”他們兄弟倆一直把我送到門口。
回到家,我滔滔不絕地稱讚宋氏兄弟。
老婆覺得好笑“看你,像小學生與同學踢完一場球回來似的高興。”我說:“他們說只是宋家的管家,可是用四個管家幹什麼?”
“哦,原來那頂樓豪華住宅只是管家們的住所。”老婆笑。
我搖頭“不見得,他們一點奴僕氣都沒有,這裡面怕另有文章。”瑞芳低頭說:“是。很神秘的一家子。”我問:“假設宋先生和末夫人是兩夫,為什麼要四個男管家?我相信其餘沒有見到的那兩位也必然是才氣橫溢、神采飛揚的人物。這一號人怎麼會跑去當僕人?白金漢宮也挑不出這樣的管家。”
“保羅與路加,”瑞芳說“倒是《聖經)上的名字。老大與老四不知叫什麼。”我說:“老大應該叫約翰,老四是馬可。他們的名字是照著四大福音起的,不過馬太或馬可重複了,故此老二改作‘保羅’。”
“你的腦筋倒動得快。”瑞芳問“耳環還人家了嗎?”
“還了。”
“還了就好,我一想到自己老公懷裡藏著陌生女人的首飾,睡都睡不好。”我很興趣地問:“你會嗎?”宋家的人一直沒有跟我們再聯絡。
過了半個月,我們收到一封信,自蘇黎世寄出、署名人是宋夫人。
她的信寫在白信紙上,用英文,用辭非常客氣。
盼妮問:“她的名字叫什麼?”
“jacinle。”我問“這是什麼意思?沒有見過這種英文名字。”
“這是法文,”盼妮說“一種花的名字,等於英文的hyacinth…風信子花,你聽過嗎?”我跳起來。老婆馬上說:“天下有這麼巧的事?”
“這個字怎麼念?榭珊?”我問。
盼妮埋怨:“爹爹,你那法文老學不好,多丟臉。”她走開了。
我跟老婆說:“宋家似乎很知道我們的底細。”
“…還不是為了那本《長江與我》。”她笑。
“喂,你別打岔好不好7”我生氣。
老婆接下去“他們見你買一束風信子上去,有沒有嚇一跳?”
“有。”我說。
絕對有。老二頻頻向老三使眼。老三用園藝來推託,言辭閃爍。也許他們不相信這一切只是巧合,他們以為我找到他們的住址,就該也聯帶打聽到女主人的名字。他們永遠不會相信一切只是巧合。
瑞芳問:“宋夫人長得如何?”
“我不知道,沒見到她面孔。”我說。
盼妮走出來,聽見,馬上說:“當然是美麗的。”我問:“你又怎麼知道?”盼妮很有信心:“當然漂亮,而且很高貴;捨己為人是最高貴的,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斷了一條腿。”老婆哼一聲“斷腿這麼事小?”盼妮笑說:“媽媽巴不得我折斷脖子。”老婆說:“那顆金絲雀鑽是完全無瑕的…”我說:“老婆,你對鑽石的愛心也太大了。”電話鈴響起來,我去接聽。
是樓上宋氏打下來的,我有意外的驚喜。